黑白双煞:跟作曲系新生合作。
黑白双煞:你自己去要谱子。
鱼粥一碗:新生谁?
黑白双煞:吴也同学。
吴也好像是第二名,看来老刘抢状元失败了。
鱼粥一碗:有照片吗?
黑白双煞:又不是相对象要什么照片,去报道处吆喝一声完事。
鱼粥一碗:…………
“劳驾,请问C音西门是走这条街么?”
一双人字拖忽然出现在余光里,陆余舟刷手机的手指一顿,视线从屏幕移到鞋面看了两秒,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它有点眼熟……
他迟疑的视线从人字拖移到对方含着棒棒糖的腮帮子上,再移向他后背的吉他,还有手里的行李箱……他跟来人对视两秒,当即呛了个魂飞魄散。
这王八蛋居然是个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 学弟:嗨~
学长:嗨你妹!
第3章 小学长
抽完一根烟后陆余舟更郁闷了,他磨磨蹭蹭等人走远才摁灭烟头朝学校走。
西门进去是学校的音乐厅,音乐厅前是面积巨大的音乐广场,报道处就设在广场边的樟树底下。
天时阴时晴,像是要下雨,闷燥燥的热。报道处人头攒动,跟恼人的樟树味还有苟延残喘的蝉鸣声相映成乱,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浓浓的焦热气息。
那王八蛋新剃了个寸头,寸到贴头皮那种,穿着极具青春气息的白T蓝牛仔裤,之精神让他得以在一片嘈杂中突出重围,全方位无死角地抢镜,陆余舟越不想看他越在余光里晃,简直烦不胜烦。
学音乐的大多注重形象管理,极少有人会顶着寸头招摇过市,因为这发型不遮丑,女生们有时会开玩笑,说寸头才是检验颜值的第一标准,勇于剃寸头的男生当是真绝色。
眼下,这“绝色”迷倒了一票女生,少说有四五个学姐一起围着他抢行李,活像在瓜分唐僧肉。
陆余舟一阵牙疼。
吴也一人拖了四只大行李箱,后背背着把吉他,肩膀上还挂着个大背包,一来就受到了热心学姐们的关怀。
杨怡率先挤到新同学跟前:“这位同学你一个人吗,这么多东西啊,肯定需要帮助吧,来来来,学姐帮你!”
作曲系学姐也不甘示弱:“还是我来,同学哪个系的,说不定我们是同系呢,待会儿我带你熟悉一下学校环境哈!”
学姐们七嘴八舌,争先恐后要帮忙,吴也笑着却没松手,他视线越过众人看向磨磨蹭蹭走近的陆余舟,带着笑意说:“女生的手还是不要拎东西了,我看那位小学长好像有空,我请他帮忙。”
陆余舟:“……”
小学长是什么鬼?
一大帅哥如此体贴女生的手,哪个女生还傻啦吧唧抢着拎东西,个个一改方才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退到一边秒变小公主,齐刷刷抱歉地看着校宝。杨怡还趁机疯狂眨眼,“拜托把新同学拿下”几个大字就差挂在脑门上了。
陆余舟:“……”
“校宝”这个名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冠在陆余舟头上的,反正不知不觉间大家就都这样叫了。去年作为钢琴系唯一的保送生,陆同学可谓出尽了风头,只要在学校官方出现该同学的大名,前面必要冠以诸如各类国内国际大赛一等奖、已经举办了多少场个人独奏会、为我校争了多少荣誉、品学兼优优秀青年等等一系列长篇大论式的前缀。
太出风头的同学往往不易融入集体,可一番相处下来大家发现,陆天才跟正常人也没什么两样,照样每天苦哈哈练琴,也会想办法逃课,考试周一样受折磨,关键人帅又很容易相处,渐渐的就没了距离感,还开玩笑地给他取了个“校宝”的外号。
后来大家宝啊宝的叫着,真就把陆余舟当成个宝了,老师捧着同学宠着,知道他一双手金贵,从来不让他拎重物。
然而此时此刻,在新美跟旧宝之间,口口声声叫着宝啊的学姐们集体倒戈,就这么把他抛弃了。
“你就是吴也呀!”登记的时候作曲系学姐忽然一嗓出来,把正在找吴也的陆余舟惊得愣了半天。
这家伙是作曲系第二?
所以接下来他要跟这玩意合作?
玩呢?
“有劳小学长。”吴也登记完,老老实实站在学长面前求带。他今天鼻梁上架了副大金框复古眼镜,也不知道是近视还是装逼,总之一改不是好鸟的气质,显得非常“规矩”,仿佛昨晚上飙车的社会渣渣不是他一样。
小你妹啊小,都学弟了还装大佬呢?陆余舟跟镜片后的死鱼眼对视两秒,心说:鸟枪换炮,没皮没脸。
“走吧。”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拉行李箱。
“不用,学长帮我背包就行。”吴也把肩头的背包退下来递给陆余舟,“行李箱不沉。”
陆余舟看了他一眼,接了包背在肩头,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手拖俩走在了前面。
……到底是谁领谁?
陆余舟无语地跟上,两人一前一后,错开能有一米远,活像一对怨偶。
“最高那栋楼是琴房楼吗?”吴也随口问起了学校的布局,“唔,宿舍楼还挺远,辛苦学长了。”
宿舍在最东,确实比较远,还要经过很长一段没有树荫的路,陆余舟极其怕热,通常会选择绕远路走一些有阴凉的犄角旮旯。但今天他只能忍着,因为前面新学弟走路像遛弯儿,仿佛手里不是拖着行李箱而是捧着鸟笼,而陆余舟又不想主动说话,热得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