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漪不敢再看,拿出一瓶药置于附近石桌,“刚刚是为师没有注意,你快用点丹药,为师尚有事,很快回来。”
说罢,整个人化作一团白雾消失在北寂面前。
北寂走过去拾起那瓶子药,眼眸深沉,他没有说的是,那道伤口,是自己见她闭眼,心神一抖,指尖划过剑锋,才有的。
看着南漪离开的方向,走的如此匆忙,又忍不住想,便这般不想看见我吗?
对剑时百般失神,是在想谁?走的这么急,又是要去找谁?
实际上南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找谁。
只是刚刚看着他突然心慌意乱。
她总是想一些龌龊的事情,这是怎么了?
明明之前,都不会想这些的,现在是怎么了?难道她竟对自己的亲传弟子有什么情愫吗?
荒谬!
南漪深怕那样的情绪影响她更多,早早的跑出来,接下去便是两日都没回客栈。
在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以平常心回去时,离琉仙秘境开启,时间更近了。
很多宗门都已经到场。
“无耻小儿!你竟也来参加琉仙秘境!”
一老儿声音粗狂,气息暴虐。
此时北寂正坐在大厅中央,面前放了一壶酒,泓符与他同坐,都瑟瑟发抖。
然而北寂不是,他根本不搭理那叫嚣的老头。
将酒倒满,便满饮一海碗。
“师,师兄,这,这可怎么办啊。”
泓符扯着北寂的衣袖,有些害怕的看着对面的人。
从前天开始师兄就闭门不出,今天还是他怕师兄闷坏了,才把师兄拉出来喝酒的,哪成想刚坐下就碰见天机门的人。
这人是被打废了的天机门小弟子的师父,天机门的段长老,听说平时最是护短,还是元婴级的,师兄就是再怎么厉害,怕也不是这人的对手啊。
“你先回去吧。”
北寂喝着酒间对泓符说。
这是他跟对方的私人恩怨,不必牵扯到旁人。
泓符看着对面气势汹汹的段老咽了咽口水,转头急急的对北寂说,“那,那我先去找师叔,我找师叔过来解决!”
北寂听到他说南漪,晃了晃神,遂摆手,示意他去吧。
泓符急忙从座位离开,就要从后门出去找南漪,却被覃溱拦住。
“所有弟子都在这里,你是想让我们都找你一个吗?”
“覃溱师叔,覃溱师叔,你快帮帮北寂师兄,北寂师兄他……”
话音顿住,覃溱脸色不耐烦极了,抬手封住了他的喉咙。
泓符的声音瞬间就只剩呜呜。
“这是北寂自己犯下的错,就该由他自己解决!”
就在他说话间,北寂唇角勾出嘲讽的弧度,将剑鞘挑至身前,一把泛着寒光的剑,便一点一点,出现在众人眼前。
北寂手握剑柄,光是用剑对着人,就有一股巨大的气势袭来。
“要比试一场吗?若你有用,便替你徒弟报仇,若你无用,那……”
未说完的话谁都知道,若他无用,他便不配为弟子报仇。
段长老站在北寂面前笑起来,“无耻小儿,竟还敢口出狂言,那老夫便要替你师尊教一教你,怎么尊敬长者!”
在听到师尊二字时,北寂眼神一变,阴霾布满眼底。
嘴角是张狂的笑意,剑尖气势更强,“凭你也配提我师尊?”
段长老脾气火爆,压根受不得一个小辈如此挑衅,见此早提着剑砍上去了,两人缠斗的力量过于强大,客栈瞬间一片狼藉。
北寂眼睛一转,提着剑飞出客栈,段长老追他而去。
两人在半空中过了百来招。
北寂为南漪亲传弟子,自身天赋又强,修炼的功法也极其霸道,越级打元婴并非没有机会。
只是在下面看戏的人眼里,仿佛北寂败局已定。
天机门一向是四大宗门之末流,难得有机会扬眉吐气,嚣张的看着玄机宗剩下的弟子。
覃溱也不觉臊,心里还想着等南漪回来了用何等解释好呢。
干脆就说是北寂嚣张至极,非要越级挑战元婴大能,他们拦都拦不住吧!
除了跟北寂一起去过倒断山的弟子,其他人也觉得北寂必输无疑,都抱着看戏的心态。
直到,一具身体自天上坠下,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覃溱眼睛一亮,心想,能撑这么久也算北寂修炼不错了。
“呀,怎么会这样!”
有弟子喊了一声,声音大的很,覃溱方觉失了面子,一眼瞪过去,“大惊小怪什么?北寂好高骛远,输了不是很正常?”
“不,不是……”
覃溱又是凶眉一竖,以为弟子要反驳他,结果却听见了怎么也不该这时候出现的声音。
那声音说,“恐怕要叫师叔失望了,我即便是好高骛远,要胜我,也不是一两个废物能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不要试试看打寂儿会打出什么来,反正我第一次打震惊了,可能我比较不干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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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覃溱震惊抬头,就看北寂悬空在客栈外,身上虽有些乱,但竟也没受什么大伤!
他再一低头,就在地上看见砸出一个人形大坑的段长老。
!!!
“长老,长老!”
天机门的弟子赶忙去扶起段长老。
段长老一身衣服早被打的破破烂烂,整个人灰头土脸,半点看不出元婴大能往日的风光。
北寂嚣张惯了,再加上这几日心情不佳,面对段长老就嘲讽出声,“您现在可打不过我呢,就您这样,如何为弟子报仇?您弟子选入您的门下也是可怜,师父一点能力都没有,被一个小小金丹打趴下了。”小小金丹,是当初他们嘲讽他的话。
“你!咳,咳。”
段长老怒急攻心,竟吐出几缕血来。
覃溱眼珠子一转,突然指着北寂发难道,“北寂你做什么!还不快跟段长老道歉!你师尊没教过你敬重长辈吗!”
北寂最厌烦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师尊,尤其是这等虚伪小人!
就在那剑对准覃溱时,覃溱突然喊了一声。
“漪儿,你便如此纵容门下弟子胡闹吗!”
“怎么了?”
南漪嗓音清冷独特,缓缓从人群中越过,白衣胜雪,素白指尖放在北寂剑上,轻轻一挑,那剑便不受控制的脱出北寂掌心,在空中翻滚两下插在地上。
北寂伸出的手都没有收回来,愣愣的看着南漪,她没什么变化,跟那日离开的时候一样,干净又冷漠,冷的人心尖儿疼。
“你可算回来了,还不快看看你的弟子都做了些什么!我玄机宗的脸都叫他丢尽了!”
覃溱看着是义愤填膺。
周围已经有别的宗门在热闹了。
南漪转头看了眼北寂,衣衫不整。
下了这个结论,她才再去看覃溱。
“北寂做什么了?”
“他丝毫不懂尊敬长者!当街动武!这就是我们玄机宗的教养吗?”
南漪笑,修真当道,强者为尊,从前他自己与年长百岁的大能较量时也不见他说什么不敬长者的话。
“哪位长者?”
南漪将长袖甩到身后抓着 ,问覃溱。
覃溱看了眼段长老,南漪顺势看去。
眼眸一厉,这才有了几分认真。
竟然是天机门的人?
待看见天机门惯穿的紫衫时,南漪眉心皱起,眼睛更加仔细的看向北寂。
这一看,就给她看出问题来了,呼吸间,有血气环绕,除去段长老的,还有北寂那个方向的!
“段长老。”
南漪声音幽幽响起,段长老自然以为她是想替小辈道歉的,毕竟玄机宗身为第一大宗门,这点礼貌是有的。
于是早做好打算,把姿态摆高,定不能白受这伤!本来玄机宗也不占理!北寂做的事,将他逐出师门都是可以的,他们不止不这么做,还让人来参加大比,那跟他道个歉不应该?
哪知他刚想完这一套,一抬眼与南漪眼神对了个正着,顿时就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