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思远和钟云生的手机接连响起,叶立君找方知行要微信:“卿卿,来,我加你好友,把你也拉进群。”
大洋彼岸正是深夜,钟路凡看完夜间新闻洗漱上床,临睡前被亲妈发来的照片戳中神经。
钟思远那小子为了不让他当电灯泡,愣是阻止他一起回家,害他没事找事在公司逗留一天,整栋大楼除了他就剩下保洁阿姨,别提多郁闷。
钟路凡狠狠地在屏幕上戳几下,关机睡了。
电话那头的一家人毫不留情的笑开了花,叶立君指着钟路凡发来的消息嘚瑟:“我说什么来着,气死了。”
只见屏幕最下方,钟路凡气急败坏的发来四个字:“再发退群!”
方知行跟着一起笑,他喝了不少红酒,白皙的面颊透粉,眨眼时的频率都变慢了。
吃饱喝足,他撸起袖子说要帮忙洗碗,大概是来之前先在网上查阅了第一次去丈母娘家应该怎么表现,搜索引擎第一位的回复就是洗碗,他谨遵教诲,兀自收拾起碗筷。
钟云生赶紧按住他:“不用你动手,快坐下。”
百度上说了,不管对方怎么说,一定要坚持洗碗。
方知行不听劝:“没事儿,我吃撑了,干点活儿。”
叶立君也来拦他:“傻孩子,家里有佣人,让小远带你去看电视。”
方知行被酒精洗礼的脑子略显迟钝,茫然的举着盘子顿在那里。
叶立君看出不对:“哎哟,是不是喝多了?”
钟思远从旁边夺下空碗,捉着方知行的手腕把他带离饭桌。
方知行谁都不听就听钟思远的,乖乖跟着他的脚步,目光死死的纠葛在他颈后露出半截的纹身上。
钟思远说:“我带他上楼睡觉。”
叶立君赶紧摆手:“快去快去,我煮点醒酒汤。”
方知行被带回房间,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他立刻抬手圈住钟思远的脖子。
他浑身热乎乎的,带着酒香和黏糊劲,离不开人似的缠住钟思远,热切的喊他的名字,掂着脚去咬他的耳朵。
青天白日的,爹妈就在楼下走来走去,钟思远理智尚存,揽着腰把方知行放到床上,安抚道:“乖一点,听话。”
方知行仰面躺着,后脑勺陷入柔软的枕头里,“咯咯”笑起来。
钟思远替他脱掉鞋袜,倾身过来解开他的裤带,方知行配合的抬起腰,任钟思远脱掉他的裤子,剥下他揉皱的衬衫。
“远哥……”
钟思远撑在枕侧:“嗯?”
方知行笑的眼里翻起泪花,他用指尖在钟思远高挺的鼻梁上轻轻一刮,嘴唇被酒精染的糜丽而红艳:“我喜欢你的家人。”
他碰了碰钟思远的唇角:“他们和你一样善良。”
仿佛被莫扎特带毛的肉垫搔在脸上,钟思远一口咬住方知行的手指。
一滴水珠悄无声息的融入枕间,方知行喟叹一声:“我好幸福啊。”
钟思远被感染到,分明看见湿淋淋的泪水,却觉得眼前升起了粉红色的泡泡。
他含住方知行的眼尾,吮掉他的眼泪,气息交汇时难免热辣起来,他掌着方知行的脖颈亲吻他。
那截脖颈纤细优美,仿佛贴合着钟思远的虎口而生,让人舍不得放手。
渐渐地,方知行的回应慢下去,钟思远停下来看他,发觉人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他吻了吻方知行的额头,抚弄他的眉骨和鬓角,让方知行带着他的爱一起入梦:“睡吧,我爱你。”
需要倒时差的不止是方知行,钟思远长途飞行睡的不多,嗓子也不舒服,替方知行盖好被子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简单的冲了个澡,刚从浴室出来房门就被敲响。
叶立君端了杯热水给他,手里还拿着一盒药片:“老妈表现的怎么样?”
钟思远抠一粒药吃了,冲他妈竖起大拇指。
叶立君喜滋滋的把长发拨到耳后,对儿子说:“卿卿真不错,我喜欢这孩子。”
钟思远高冷的哼一声,意思是“那还用说”。
叶立君瞥了他一眼,感觉小儿子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于是开始操心另一个:“你哥还单着?”
钟思远胡乱擦头发,对他哥的私生活并不怎么清楚:“是吧。”
叶立君无语的掐腰:“三十的人了,一点都不靠谱,男孩女孩都不往家带,打算一辈子打光棍啊!”
“这话您跟我哥说去。”钟思远打了个哈欠,“妈,我的事儿你给我办妥了吗?”
叶立君自夸道:“老妈出手还能有办不好的事?”
钟思远满意的点头,紧跟着就过河拆桥的下了逐客令:“不用喊我们吃晚饭了,倒时差。”
“臭小子,我话还没说完!”叶立君对着关上的房门说,“我把饭菜放厨房了,你们起来热着就能吃,别只顾自己,照顾好卿卿啊!”
门后传来懒懒的一声:“知道了。”
钟思远躺上床,身体和精神都很放松,人也很困,分明应该挨着枕头就睡着,但合眼等了半天意识还十分清醒。
他翻了个身,窗帘也拉着,房间里昏暗的刚好,这是很适合睡午觉的温度和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