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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亚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只废物雄虫怎么敢!这样的废物,怎么会知道有模拟药剂这样的东西存在!
    陆忱心里记恨他对原主造成的伤害,也气他嫁祸叶泽:“大概因为我总是最后一名,你忘了这个‘废物’每门理论课都是满分。”
    他的神态很平静,说话的内容却非常拉仇恨:“包括前年结业的《星兽基本常识》,我记得你还重修过一次。”
    就是这样的表情!就是这样的神态!
    蒙恕怒火中烧,他最看不得陆忱一脸淡然地看着自己,无论被嘲笑、被排挤或是被辱骂,这只雄虫从来都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平静又冷淡地看着他们,仿佛注视着一群跳梁小丑。
    小亚雌哑着声音说道:“监察长,陆忱是一只无耻的雄虫,他本来就善于依附强大的雌性,这件事完全可以认为是他和那只军雌串通好的,即便他确实被伯朗兽袭击过,也应该是他无耻勾引雌性的代价。”
    跟陆忱同伴的虫族幼崽都是还没进行二次进化的小虫,看起来跟人类十二三岁的孩子差不多,蒙恕稚嫩的脸上显露出如此深刻鲜明的恶意,在场的成年虫族都有些神色古怪,监察官更是惊讶地瞥了一眼下首的安保教师,暗中思忖蒙家怎么培养出了一个这样心术不正的亚雌,竟然还想恶意中伤雄性。
    被恶毒中伤的陆忱却微微一笑,十分聪明地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蒙恕,2S级星兽有一百九十五种,庭上从未提过那一只的名称,你怎么能准确地知道袭击我的是伯朗兽呢?”
    副院长同时发觉了目击者的失言,勃然大怒道:“蒙恕!原来你从头到尾都知情!还想浑水摸鱼污蔑雄虫!法律应该成为你泄私愤的武器吗?”
    小亚雌呆在原地,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十分苍白,安保处的蒙老师也阴沉着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蒙恕曾经以柔弱的泪水为自己谋求过许多好处,此时此刻却真正地感到了恐惧,但说出的话已经无法挽回,中伤雄虫的罪名足以使他受到严厉的惩罚。
    他连连摇头,似乎已经预感到走出审判庭后等待着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雄父的眼泪、家主的怒火、同族的厌弃……
    去而复返的检测员就在这时回到了审判室,他将一块电子屏递给检察长:“长官,检测结果出来了,证物上确实有浓度很高的模拟药剂,足以让一只刚度过休眠期的伯朗兽丧失理智。”
    蒙恕瘫倒在椅背上,只听得陆忱的声音如同一道催命符般落在耳畔:“监察官叔叔,现在有了证物,我要指控蒙恕和他的堂兄残害雄虫未遂。”
    第6章崽救英雌
    蒙家是主星上的世家大族,先祖曾经在帝国时期十位参政长老中占据两席,如今家主的独生亚雌嫁进了专门经营珠宝行业的陆家,强强联合后更是如日中天。
    布鲁克林星上的蒙家虽然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分支,来自主星的荫蔽却足以使他们在此地享有相当的荣华富贵,蒙荼正是这一辈最年长的雌虫,毕业后就回到家乡,在艾朗德学院的安保部门担任最高长官。
    蒙荼接到来自主星的通讯后非常兴奋,在他看来,悄无声息地干掉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幼崽简直易如反掌,更别提这只愚蠢的小废物不仅报名参加实战考核,还误打误撞地与他的堂弟蒙恕在同一个队伍里。
    在蒙荼眼中,蒙恕虽然有几分小聪明,但毕竟是个沉不住气的小亚雌,指望他靠言语激怒就把陆忱活活气死不太现实。
    于是蒙荼虽然放任堂弟用假新闻激怒小雄虫,但还是为了保险起见,指使他在对方的制服上喷洒信息素,等到第二天调开一部分巡视虫员,让饥饿已久的伯朗兽有机会大快朵颐。
    他千算万算,还是没料到会在半路从天而降一个军雌救下陆忱,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将计就计,让蒙恕出面指认叶泽为凶手。
    蒙荼毕竟年长,他深谙联邦法律,也熟知法律的部分漏洞,只要涉及雄虫受伤、但找不到直接物证判断凶手,叶泽只能在目击者的指控下任由他们拿捏,这样就算没法真正干掉陆忱,也算将功赎罪地使元帅折损了一个得力属下。
    因此他立刻派手下焚烧叶泽穿过的衣物,又抹去了伯朗兽留下的打斗痕迹。
    考虑到再销毁当事虫的衣物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让蒙恕检查过陆忱的制服,确认没有留下血迹后才算完美收场。
    再次令蒙荼算盘落空的是,那只传闻中卑微懦弱的小雄虫竟然肯站出来为叶泽洗脱罪名,而不是如预测中那般,为了保持情绪平稳而对回避此类琐事,并且还对伯朗兽的习性和模拟药剂的作用非常熟悉,这些与堂弟提供的信息大相径庭。
    难道陆忱不是一个情绪稍微起伏就有可能发病的重症患者吗?他怎么敢走到审判庭上来!
    蒙荼非常愤怒,他仿佛看见主星族虫承诺的荣华富贵都插翅而飞,却不肯承认是计划有所疏漏,只能将一切后果都迁怒在堂弟身上,当即冷笑一声,说道:“要指控也可以,但我最多算帮凶,这件事的主谋是蒙恕,我不过是他求来的外援。”
    小亚雌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堂兄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陆忱毫不客气地说道:“蒙老师和蒙恕相互勾结,制造假新闻刺激我发病,又设计让伯朗兽穷追不舍,倒打一耙陷害恰巧路过并救了我的叶泽,当真好算计。”
    他看向亚雌:“蒙恕为了让大家以为我在考核中半途而废、主动离开没少花心思,我半夜赴约并没带着当时的背包,你后来把它丢在哪儿了?猜猜我找到它没有?”
    蒙恕简直不敢与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小雄虫对视,他乞求般地喃喃道:“不……不要说。”
    他哭泣的模样十分可怜,但陆忱为原主伸张正义和为叶泽沉冤昭雪的心没有一刻动摇。
    小雄虫顿了一下,平静地说道:“我听说考核中止后蒙恕就被带到学院安保处进行看护,他大概不会放心把我的东西也留在森林里,所以最有可能是随身携带。”
    他变魔术般摸出了另一只巨大的压缩盒:“把它们寄存在收纳柜里的决定也太蠢了,你现在再来猜猜看,这些东西上面有没有留下不该出现的指纹?”
    证物确凿,抵赖不得。
    眼见无法扭转局势,蒙荼只想尽量减轻自己的罪责:“长官,是蒙恕提议把陆忱骗到营地外、刺激他的情绪,模拟药剂也是蒙恕操作的,我本以为他要求我调开安保员只是为了吓雄虫一跳,也是现在才知道他做了这样离谱的错事,您不要顾忌我们蒙家在布鲁克林做过的贡献,为蒙恕按律量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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