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苍白单薄的脸,徐初檐皱着眉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慢慢闭嘴。刚准备抬步走开,就听见身后有人走近的声音。
杜哲见两个人走远,本着对同行关心的心态寻了过来。见谢识还是有些难受的样子,于是问道:“有没有事情?要是实在不舒服可以和导演说一声的。”
他的到来让原本沉默的环境变得有些微妙,谢识没有抬头看他,微微起身说:“没关系,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哦那就好,”杜哲看向旁边的徐初檐,“我还以为我今天和他说的让他不高兴了呢。”
“什么?”徐初檐拧眉看着他,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谢识。
见他疑惑地表情,杜哲微微睁大眼睛,有些尴尬地笑着说:“他没有和你说吗?”
不过想来也是,以谢识的性子也不会把这些事直接和徐初檐说。
徐初檐一头雾水的看着旁边沉默不言的谢识,觉得自己在休息室离开的那一会儿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等会儿和他说。”一直沉默着的谢识突然开口:“你先去准备一下吧,我等会儿就来。”
从刚刚来的时候杜哲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而且他本来就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现在他就从谢识的语气和脸色里敏锐的嗅到了异常。
他点点头,说:“那我先去片场了。”
说完他又看了两个人一眼,转身走远了。
“你们说了什么?”徐初檐转过身,低头看着沉默的谢识。
这些天他其实是下了一些小心思的,他特意在谢识面前和别的演员走得近,并且也减少了和谢识相处的时间。他想从这些行动里看出谢识有任何的异常,但是今天在休息室里,谢识很平静。
平静到他怀疑之前他猜疑的感情全部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可是他和谢识认识了这么多年,谢识的一言一行一个眼神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谢识是还喜欢自己的,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
谢识混乱的思维在徐初檐的提问抛出来之后终于归于平静,他没有犹豫的就说了之前杜哲的想法。
“他和我说想要更加深入的认识你,我答应了。”谢识不想说得太直白,像是和杜哲做了什么交易一样,于是将话说得委婉了些。
徐初檐立马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说:“你答应了?”
“嗯。”谢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和我也没有关系。”
他这句话的加在后面多了几分委屈的意思,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过来。徐初檐捕捉到了这不一样的情绪,问道:“为什么和你没有关系?”
“......”谢识想着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那如果我问你,”徐初檐见他不回答,慢慢朝谢识走近,说:“你有什么感觉?”
这样的假设问题对于学理科的谢识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像是不想再多说,将和他离得越来越近的徐初檐推开了些,“我没有什么感觉,走吧。”
“真的什么也没有?”徐初檐像是不甘心他的回答,抓住他推开自己的手,追问道。
他的手劲有些大,谢识被捏得手生疼,他试图挣脱却被攥得越来越紧,只能看着徐初檐轻轻的应了一声。
撒谎,
明明是在撒谎。
徐初檐盯着和自己努力对视的谢识,不说话也不放开,直到远处传来工作人员叫喊的声音才慢慢松开谢识。
终于挣脱了他的桎梏,谢识心里松了一口气,转身就往片场里走。
也许是调整了情绪,谢识回去之后状态回来不少。虽然又重来了很多遍,但最后还是过了这一条。
杀了裴思衡后,杜哲的戏份也就这样结束了。他其实并不是大咖,但是因着他有一个金主撑腰,剧组将后面的戏延后,给杜哲办了个杀青宴会。
巨大的蛋糕摆在桌上,杜哲脸上的道具血还没有擦干净,拿着刀子在蛋糕上划了几刀,拿着花笑着一一和导演纸片人鞠躬。
“这次在剧组我学到了很多,”杜哲虽然脸上很狼狈,但是笑得很开心:“而且还认识了我之前一直很喜欢的徐影帝,真是太幸福了。”
当着谢识和孙伦的面,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将蛋糕切好之后一一分给在场的主演和工作人员。
谢识笑着接过,放在一边没什么胃口。他一直感觉到旁边徐初檐投过来的视线,就算是假装忽视掉,那道视线还是灼人。他所幸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杀青宴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逐渐入冬后白昼开始变短,谢识在片场没坐多久就跟着徐初檐的车回了酒店。
徐初檐刚到酒店就接了一通电话,和谢识打了一声招呼就出门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谢识只要和徐初檐共处一室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徐初檐走了之后反而轻松了些。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冲了个澡之后感觉浑身都开始发冷,他头晕目眩的坐在沙发上看了几遍明天要走的戏,没过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入眼的就是酒店房间的天花板,刚动了动身子头就是欲裂般的疼痛。
听到他的动静,徐初檐走过来将他按回到枕头上,说:“休息一下吧,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