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这么多年你在后宫的所作所为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练儿已长大,但皇家子嗣单薄,你再不能糊涂做些什么事情叫人诟病。”
话中提点之意再明显不过,但乌羽皇后却丝毫不甘心。
她看着太后,眼角被细纹延长的眼中满满的愤恨,“他是有多讨厌我呢?多觉得我的是蛇蝎心肠的女人?难道我就真下的了手么?我有了练儿了,怎么可能还对其他的皇子做什么?可他就是从来不相信我。”
当初成宗帝坐在帝位上是需要后位族家帮自己稳固地位的。
所以不仅是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成宗帝自己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唯独黎绶不行,那是他这一生最爱的女子和他诞下的结晶,成宗帝怎能容忍?
所以才出此下招。
便是这一举动,叫乌羽皇后发现这么多年来,成宗帝连对她表面上的相敬如宾都是假的。
太后无奈的摇头,“你糊涂啊!这事孤不会站在你那边,若你定要扰的皇帝最后一段时日的安宁,婉儿,孤会生气!”
乌羽皇后悬在眼中的泪还是落下,“姑母,此事与姑母无关,臣妾……”
还未说完,太后已叹息着叫来宫人。
“皇后以表孝心,往后住在孤的坤宁宫,叫凤栖宫的宫人将皇后娘娘的东西都搬来坤宁宫。”
闻声,乌羽皇后愣住。
“姑母这是打算软禁婉儿么?”
话毕,太后的目光一瞬不眨的落在她面上。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用冷凝的神色看向皇后,“眼看着前堂后宫就都要消停了,谢婉,你若再从中作梗,就别怪孤不念着以往的情分。”
说罢,她一挥手,示意乌羽皇后离去。
“姑母……”
太后不语,闭眼休憩。
桂姑姑见状,将皇后劝了出去。
待乌羽皇后离开,太后才又缓缓睁眼。
桂姑姑在旁安慰道:“娘娘如今都还要为皇后娘娘着想,可怜天下慈母心啊。”
太后早已经将乌羽皇后当做亲生女儿了,所以才如此纵容她的大胆行事。
只不过这女儿总是惹是生非,好像永远长不大,好像永远只会依靠父母。
她轻摇头,“可惜婉儿从来不体谅孤,孤不过是想保全她,再想自己能安静过完这最后几年罢了。”
桂姑姑听着眼睛就红了,“太后娘娘洪福齐天,可别再说这种话。”
“罢了——说起来练儿好几日未进宫了,什么时候让他带着太子妃再来宫中看望看望皇帝,最后的时日,他也表孝心了,可别真让二皇子抢了先机。”
“是,奴婢这就叫人带话去太子府。”
……
风寒、月事,如此两样交替来,白双装不下去时还真将一盆冷水淋在头上,发起热来。
宫中传来太后口谕,叫自己同黎练去宫中尽孝。
她不是不想去,只是不想同黎练宿在一起。
毕竟她认为太后是一位仁慈的老人、长辈。
此刻白双躺在床上,浑身烫的吓人,脑中走马观花似的浮现过往的一幕幕。
可偏偏每一幕她想深究时就又一闪而过。
难受,太难受了。
身子处处疼痛难忍又虚弱无力。
就是当初将匕首刺进自己胸口也未曾这么痛苦过。
早知道还不如断腿断手、刮花脸什么的,她再也不想染上风寒了……
反而自己毫无防备的样子展露,一旦黎练要做个禽兽,他难道会在乎自己是不是病着?
“还没退热么?”
耳边是黎练带着怒意的声音。
他好像是在山洞中说话,还有回音嗡嗡作响。
白双想扭头去看,叫他别为难下人,甫一张嘴就晕了过去。
青衣看着床上的太子妃娘娘,跪在地上吓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没、没有,娘娘恐不能去宫中……”
黎练不语,坐去床边。
抓着白双滚烫的手,他满是心疼和担忧。
“白双,你不想让我碰你何必作践自己?”
可出口的,却又是一句嘲讽。
不由得,连握着白双的手也越缩越紧,他对她是又爱又恨。
本来昨天就写好了 ,结果又登不上 ,拖到今天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