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表面看起来是阮明瑶作为主角,她前去公主的寝宫拜访,与宴唯相认后来到囚禁真公主的地方探望,由此引出下面的剧情,实则拍出来的效果中关梦丝毫不比沈双竹逊色。
在刚才有一个镜头中,魏楚看见以真公主身份坐在床上的关梦眼中流露出了他曾经熟悉的神情。被压抑的痛苦,被束缚的屈辱。
五年前在拍摄《越轨》时,剧情进展到闻秋的不伦之恋曝光后,她被关禁闭的时候也展现过似曾相识的神态。
人对自由和爱情的渴望是一样的。关梦的眼睛非常漂亮,黑白分明,永远含着一汪水,像一面镜子一样,可以照见任何情绪。她可以是柔弱的阿春,强势的闻秋,也可以是歇斯底里的公主,或者冷静果断的宴唯。
相比五年前她的表演多了方法论,却并不匠气。赵惊墨把她和沈双竹都教导得很好,教材一本一本学透,知识并非以毫无生气的白纸黑字灌进脑子里,赵惊墨把她们从笼子里放出来,去广阔的天地里飞翔。
关梦如今已经飞得有模有样,她的人生有了目标,过得很快乐,没有比这更令人欣慰的事了。
关梦晃了晃手里的镣铐:“能不能来个人帮我解开?”
“等一下。”沈双竹在她旁边坐下,叫了场务跟拍副导过来,跃跃欲试:“正好帮我们拍一组写真吧。”
“写......真?”关梦眼皮跳了一下。
话音刚落,沈双竹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副欺身而上的架势,把她牢牢圈在床边,嘴唇贴着她的鬓角:“手举起来,抓着我的袖子。”
关梦红了脸:“你想干嘛,这是什么画风?”
沈双竹对跟拍导演说:“画面适当调暗一点,就是营造出一种我把公主殿下压制住了的感觉。”
跟拍导演两眼一亮,非常上道:“囚禁爱对吧?”
沈双竹:“......是的吧。”
其实您大可不必说的这样直白。
关梦瞪眼,沈双竹有点委屈地看着她:“你在戏里一直压着我,我不平衡。”
“那是角色需要啊!”
“角色重要还是我重要?我也有需要。”沈双竹说。
关梦把头一拧:“叫个人来帮我把这铐子解开,感觉像坐牢。”
沈双竹没说话,有点失望地从她身上下去了。
关梦看见她露出那种可怜的表情就特别受不了,虽然知道这小狼崽子多半是装的,可还是心里一抽。她眼一闭心一横,干脆自暴自弃道:“来来来,囚禁爱我!”
她一嗓子喊得有点大声,本来只是她们这个角落里小打小闹地互动,现在片场里大伙儿的目光全射过来了,像八百瓦电灯泡一样打在关梦岌岌可危的脸皮上。
沈双竹也被看害羞了,臊着脸道:“姐姐,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啊。”
关梦:“......”
我说你个鬼,你这小狼崽子坏得很。
“说真的,你这个影后实至名归。”关梦服了。
“还是姐姐教的好。”沈双竹也很诚恳。
关梦顿了顿,“你知道吗,如果我和你不熟,你这话就是妥妥的绿茶发言,我会打你的。”
“可是你就是和我很熟啊,”沈双竹扭过一点身子,背对着众人,对她笑眯眯地小声道:“我这个叫老婆发言。”
关梦魂都要飞出来:“我是当老公的?”
“啊?”沈双竹愣了愣,“你是做媳妇儿的呀,老公是男人才当的,你是男人吗?”
跟拍导演有点坐不住了,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那个,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可以。”沈双竹绕了一大圈,终于把关梦忽悠着了,她搂着懵圈中的关梦,摆好刚才的姿势,朝跟拍比了个手势。
关梦晕晕乎乎的,双手一会儿拽着沈双竹的衣襟,一会儿环住她的腰,一会儿两人互相捏着对方的鼻子或者耳朵。
只听得手中镣铐叮叮当当,本来很正经的囚具愣是变成了某种带有暧昧意味的玩具。
魏楚从两人开始的时候就端着茶杯出去吹风了,剩下众人不懂行情,不知道她们撒狗粮撒得这么悄无声息又令人柠檬,一个个看得面红耳赤。
可是又只是非常正经的拍完戏顺带拍个写真而已,关梦和沈双竹的肢体接触仅限于搂个腰捏个耳朵,最多是额头贴着额头或者鼻尖抵着鼻尖,连亲吻的动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