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路淮在傅时郁的怀中睡意昏沉地醒来时,脑海中对于昨晚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
他多多少少猜到了,自己应该还是那个喝两口就浑浑噩噩的奇怪体质,但没猜到昨晚的酒精效力竟然那样来势凶猛,不给他一点招架之力。
一直到自己现在醒来,两边的太阳穴仍还在隐隐作痛。
“醒了?”
傅时郁放下手中那本在路淮看起来晦涩又难懂的英文周刊,伸手摸了一把他暖呼呼的头发。
昨天晚上因为酒精的缘故,路淮异常的配合,整个人又诱又荡,比平常还要热情放浪的多。
两人在床上折腾了半夜,又不知疲倦地滚到了床边靠窗的榻榻米上,到了后半夜,还是傅时郁抱着路淮去浴室草率冲了个澡,再将人放回床上的。
“嗯。”路淮从鼻间发出一声拉长了调的慵懒气音,弱弱的抬起眼皮瞧他。
昨夜中间断片过几次,现在他的脑中只有一些对昨晚零零碎碎的记忆。但自己的身体却对所发生的一切都忠实地,记录的一清二楚,他刚刚不过只是稍微动了动腰,身后就有点说不上来,隐秘的酸胀难受。
“我的头好疼啊。”
屋内的加湿器没有开,被地暖热烘烘的烤了一夜,路淮的嘴唇有些干,看起来显得有点苍白,他伸手抵住太阳穴,自然的指使着身边的人:“你去给我倒水。”
傅时郁将路淮的身体放在床上靠好,又给他左右塞好被子,才翻身下床。
昨晚被他放在屋内桌上的那个分毫未动的瓷白小盅,此刻在昏黄的顶灯的照射下泛着幽幽的润泽光晕。
喝了点柠檬水,路淮揉着脸从床上坐起来,搂住傅时郁的脖子和他亲昵了一会,接着才下床。
身上的酸疼并未全部消散,但今天下午他们就得启程回去,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所以即便千万般不愿,他也只得就范。
“你之前不是说,等我宣传跑完了就和我商量过年出国玩的事情吗。”
路淮和傅时郁面对面坐着,两人都在安静的吃着面前的午餐。
今天送来的是日料,路淮对这样生冷的食物很有兴趣。他上手夹了块芥末章鱼塞进嘴里,章鱼是生的,沾上酱油和芥末,芥末的辣味刺激得味蕾有些痛,路淮冷不防的,差点被激出眼泪来。
他一边抬手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眼角的湿意,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着傅时郁,眼中隐隐闪着期待。
傅时郁闻言停了停手上的动作,他将筷子放下,面朝着路淮:“想去哪?”
“上次不是说了吗,泰国。”
路淮又给自己夹了块颜色艳丽鲜嫩的北极贝,塞进口中,脆甜的滋味让他满足的眯了眯眼,他一边嚼着食物,一边道:“那边天气很好,我们可以去游泳,还要躺在沙滩边晒太阳!”
“好。”傅时郁听他兴致盎然的说完,咽下了嘴边想要跟路淮提起李禾之前说的那些话,索性不征求这个意见,直接遂了他的意。
之前和傅宏晔闹成那样,凭他从小到大这么些年对那个□□蛮横的老头子的了解,即便他们真的因为李禾的面子去了,不论是谁先挑起,那顿饭一定会以吵得不欢而散作为结尾。
“好!”路淮笑眯眯的给傅时郁的碗里夹了筷子乌冬面。
傅时郁从一开始送餐来的时候就没怎么碰过桌上这些生的东西,路淮那时疑惑几秒,便想起了他的胃病,就打电话要来了一份伴着热汤的叉烧乌冬和玉子烧给他。
*
两人从温泉山庄回家后,路淮过了一个多星期的闲散日子。
傅时郁每天下班回来后,偶尔会给路淮带点小东西。
因为临近过年,所以公司上上下下也悄悄弥漫了不少喜气洋洋的气氛,傅氏上下除了顶层傅时郁的办公室,所见之处都被底下的员工打扮的红彤彤的,看着给装修得冷冰冰的办公室,多染了一层热闹氛围。
像是一些糖果,小礼品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会有专门的人送上来。
赵然知道傅时郁往年也不会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就把收到的东西全部放在了顶层茶水间的一个柜子里。直到有天,他抱着一盒小熊软糖,感兴趣的打量时,被刚开完会回来路过的傅时郁叫停了脚步。
他吓得身体一凛,好险没脱手将软糖掉下去,转身迅速跟着傅时郁进了办公室。
“傅总。”他微微低头,冷静的应了一声。
身上黑色的硬朗套装和手上那粉粉嫩嫩,还印了卡通图片的盒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些微妙,他不等傅时郁开口,便出声解释到:“这是下面的员工送上来的,我马上就把它收起来。”
傅时郁不动声色的抬眼,打量了一下赵然手上包装的挺可爱的糖果盒,随后将眼神移到自己的桌上,稳声:“放我这。”
“?…是。”赵然一愣,但也不敢多嘴问为什么,转身找了个傅氏专门定制的礼品袋将盒子装进去,放在了办公室内的沙发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