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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多雨,更何况是靠近海边,空气闷热粘稠,天气瞬息万变,云雾渐浓,细密清凉的雨丝落下,打落枝头的凤凰木花。
    安安伸手接住飘落的红艳花瓣,仰头看着空中浓密的乌云,估计这场雨会下一整天。如果他们再呆在外面的话,不到一会儿雨势渐大,他们就会淋成落汤鸡。
    马尔科牵着安安的手往回走,安安突然抬头看着他问:“对了,昨晚崽崽说去休闲室找你玩,休闲室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反正下雨哪里都不去了,还不如去酒店休闲室里看看有什么东西玩。
    “小心脚下yoi。”马尔科搀着她走过石阶上的青苔,回答:“休闲室里没什么特别的,和普通的酒馆差不多,不过食物和甜品都是免费自助的,可以在里面打牌也可以打桌球。”
    安安本想着告诉马尔科她并没有弱到会因为踩到青苔摔跤,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被仔细呵护伺候的滋味确实不错,就心安理得的享受马尔科贴心温柔的服务。
    后来听到他说“免费的食物和甜品”时,安安兴奋的双眸一亮,可一想到昨晚崽崽去休闲室时只说去找马尔科却没有告诉她里面有好吃的,她就一时气结,闷闷不乐的小声嘟囔:
    “可恶,艾斯昨天去找你时可没说有好吃的。”
    如果艾斯说了的话,她还去泡什么温泉呀,直接泡在休闲室里胡吃海塞得了。
    越想安安就越不忿,拉着马尔科的衣袖问:“那艾斯他有吃什么吗?”
    马尔科倒没有关注同伴吃了什么食物的习惯,他只隐约记得艾斯打牌输的很惨喝了很多酒,然后……
    “哦,对了。”马尔科突然想起来了,“他吃了很多冰淇淋。”
    冰淇淋!!
    安安内心的小人在心中发出呐喊,那可是她最爱的冰淇淋!夏天的时候不管有多热,小气又可恶的贝克曼也就只给她吃一个,艾斯竟然吃了“很多”!
    安安嫉妒的牙都快咬碎了,她一边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有好吃好玩的也不叫上他,一边握紧马尔科的手加快脚步走向休闲室。
    休闲室的大厅比普通的酒馆更加宽敞,灯线昏暗暧昧,留声机里放着轻缓的音乐伴随着窗外滴答的雨滴声在大厅中回荡。因为正值温泉岛旅游旺季以及下雨的原因,休闲室里有不少游客,穿着宽松的浴衣,叁两坐在一台桌上喝酒聊天。
    马尔科目光一扫,就见到了角落里的艾斯、以藏和萨奇他们叁人。艾斯也发现马尔科,笑着站起身向马尔科挥挥手,示意他们过来一起玩。
    可安安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艾斯身上,虽然她被马尔科牵着,但视线完全已经被不远处灯光明亮自助食物区霸占,而在食物区的边上正放着一个雪柜,里面放满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
    不仅有她最爱的香草味,还有巧克力、树莓、夏威夷果味等等……
    安安馋的暗自咽了口口水,扭过头连忙抱着马尔科的胳膊嚷嚷着要吃冰淇淋,宽松的衣领下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软绵绵的夹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
    马尔科不赞同的皱眉,安托瓦妮特的牙齿本来就不好,吃多了冰的就抱怨牙疼,他本想严厉拒绝她的要求,可一想到之前她因为自己的冷漠而躲在他身后偷哭,马尔科就舍不得了。
    “可以,但只能吃一个yoi。”
    闻言,安安唉声叹气的长长“啊”了一声,但下一秒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金眸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压抑着因小计谋得逞的喜悦,故作惋惜的道:“哎,那好吧……”
    安安聪明的发现了马尔科话语中的漏洞,他只说吃一个,但没说多大才算一个,她完全可以把整个冰淇淋桶搬出来,这也算一个。
    但她闪烁着精光的眼眸却暴露了她的小心思,马尔科饶有兴趣的挑眉,决定跟在她身后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放在雪柜里冰淇淋盒旁边放着挖冰淇淋的半圆小铁勺,挖出来的冰淇淋是球形的,十分可爱。
    安安毛茸茸的红色小脑袋左看看右望望,最终决定挖她最爱的香草味。
    她握着雪糕勺哼哧哼哧的挖着,很快,一个鹌鹑蛋那么大的冰淇淋球就被她挖到了鹅蛋那么大,而她还没停下来,还想继续挖。
    马尔科扶额,赶紧叫停,“好了,别再挖了,吃多了一会儿会肚子疼的yoi。”
    安安理直气壮的插着腰,满脸嚣张:“是你让我吃一个的,你又没说一个有多大。”
    马尔科:“……”
    他总觉得安托瓦妮特傻精傻精的,有时候笨到让人忍不住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破铜烂铁,有时候聪明到还会钻空子。
    马尔科双臂环胸,毕竟是他说过的话,他自然不会收回,也不会去骗安托瓦妮特,只语气悠悠的道了一句,“肚子疼了可别跟我哭yoi~。”
    安安冷哼一声,宛如胜利者般得意的微扬下颌,就连语气都变得轻快愉悦,“本大王才不会哭呢。”
    马尔科只是笑着摇摇头,从餐台上拿起盘子,问她:“早上没吃饱吧,想吃什么?”
    安安挖冰淇淋的动作一顿,双眸一亮,如果不是马尔科提起来的话,她还没想到她早上只吃了难吃的素叁明治和一瓶温牛奶,空荡荡的小肚子早就开始造反。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安安接过马尔科手里的盘子,右手拿着夹子在肉食中如同花花蝴蝶般穿梭,当她终于选完后回答马尔科身边时,就见到他手里拿着一盘绿油油的蔬菜沙拉。
    安安:“……”
    她当时的脸色就像蔬菜沙拉里的甘蓝一样难看,喜悦的笑容逐渐消失。
    “乖龙龙是不可以挑食的yoi。”
    马尔科又开始教育安安不能只吃肉,而安安面上乖巧的点头,“嗯嗯嗯”的附和,可实际上她根本就没在听,视线飘到一旁,心里想着如果当个乖龙龙就要吃蔬菜的话,她宁愿当一条坏龙!
    当安安左手肉,右手冰淇淋来到艾斯那桌时,艾斯的视线瞬间锁定在那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肉食上,连忙起身想要帮安安拿,“安托瓦妮特,你可真好,帮我拿这么多好吃的!”
    安安嗤笑一声,手腕转了个方向,与艾斯的手擦过,一脸冷傲矜贵的坐下,“这都是本大王的,你就放弃吧,我一点都不会给你吃的!”
    她现在还在气崽崽昨晚来休闲室吃自助餐冰淇淋不叫她,再加上早上马尔科生气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帮她,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而崽崽现在还一副懵逼的模样挠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惹怒了龙之女王的后果,让她更气了。
    安安用叉子插起一块小羊排咬了一口,故意用矫揉做作的嗓音夸赞道:“哇,这也太好吃了吧,全都是肉诶,好吃的我都恨不得把舌头吞了!”
    艾斯:“……”
    他馋了。
    艾斯讨好的贴近安托瓦妮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脖颈,“就吃一个,就一个嘛。”
    安安偏头看着他,艾斯像只小狗狗一样眼巴巴的仰视着她,酒馆暖色的灯光映在他墨玉般的眼眸中,像是黑夜中燃起的摇曳的星火。
    心跳被动摇的加速跳动,而他似乎还觉得不够,唇形姣好的嘴唇微张,“安托瓦妮特。”
    艾斯的嗓音是少年特有的清朗朝气,似是撒娇般尾音拉长轻颤,每一声都像是在轻触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红晕从耳根瞬间爬上脸颊,即使还没有喝酒,她现在已经被艾斯迷得晕乎乎的,差点就把持不住答应她。
    “不行!”安安猛地扭过头,后脑勺对着他,在心里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上他的当!
    她就说嘛,世界上最威武伟大的龙之女王怎么可能被男色迷惑呢?!
    不过这也说明,崽崽和那群白胡子海贼团的男人混久了之后竟然变得狡诈起来,看来以后本大王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能再被迷惑了。
    安安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没有看到艾斯在她身后眯了眯眼睛,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艾斯抬头看向远处,故意用惊讶的语气道:“诶?香克斯?”
    安安如遭雷击,猛地瞪大眼镜四处张望,“哪儿呢?哪儿呢?”
    艾斯趁她不注意伸手偷走她盘子里的肉食。
    安安望了好几圈,确定没有香克斯的身影,奇怪的嘟囔着,往下一看自己的盘子,好家伙,不见了叁块小羊排,五块烤肉,四个小鸡腿,活生生的将她的肉吃了一大半,还只是在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内!
    安安不开心的垮着脸,看向意犹未尽舔嘴唇的艾斯,“你吃的?”
    艾斯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脸欠打的咧嘴笑着,露出两排白牙,异常灿烂,答案不言而喻。
    安安危险的眯着眼,手中铁叉的柄瞬间“啪”的一声被她掰成了两半。
    安安一直以来都是一条护食的龙,就连香克斯作死从她嘴里抢走一块肉都被她追着打的一头包,更何况艾斯这个逆子竟敢抢了她将近一大半的肉,甚至连一点点愧疚之心也没有!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安当即露出尖锐的犬齿,如猛虎般扑向艾斯,张大嘴就要往他脖子咬去。
    “我咬死你——!”
    可艾斯毕竟是她的崽崽,安安也不敢太用力,只能用牙齿在他脖子上磨出牙印让他长记性。
    艾斯没有被吓到,倒是被惊得浑身僵硬,脖子被牙齿研磨传来的轻微刺痛以及温热的呼吸喷在肩窝上的酥痒让他瞬间回过神,憋不住痒大笑出声,下意识想扯开她,但又怕弄疼她,只能一边忍着痒,一边拍打一旁的马尔科求救。
    而安安这边闹出的动静也引得一些人侧目,马尔科无奈的起身像拎小鸡崽一样一手拎着一个,而安安似乎还没解气,张牙舞爪嚷嚷着还要咬他,艾斯则低着头看上去像是一幅沉痛悔过的模样,可从马尔科的角度望去,这家伙正在憋笑,脸都憋红了。
    “别闹了yoi。”一边是自己幼稚又冲动的女人,一边是自家爱作死的弟弟,马尔科简直为这两人操碎了心,“自处餐区还有很多吃的,你要吃的话我帮你去拿好不好?”
    马尔科递给一个新的叉子,耐心的哄她,再加上她只是想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崽一个教训,自然难得的顺着马尔科递的梯子下,安安娇哼了一声,小声到了句“好吧”之后,便坐马尔科旁边。
    虽然她已经决定不打崽崽了,可她依旧还是有些生气,所以先决定不理他!
    马尔科正在与以藏、萨奇打牌,安安柔嫩的脸蛋贴在马尔科的肩头,看了眼他手中的牌,绝世好牌呀,如果给她的话她闭着眼睛都能赢!
    安安水盈盈的双眸瞪得圆滚滚的,下意识想要“哇哦”一声,马尔科却先她一步低头,微笑着伸出食指抵在唇上。
    “嘘,别说出来yoi。”
    安安忙不迭的点头表示她大大滴明白,握着新叉子低头吃松露奶油意面,期间察觉到艾斯投来的目光,安安以为他还要枪,心中警铃大响,忙用手臂护着意面,加快速度暴风吸入。
    马尔科懒散的半垂眼帘,背靠着椅背,状似无意的瞥了安安一眼,漫不经心的问:“这都快半个月了吧?”
    “嗯?”安安疑惑的抬头,“什么半个月?”
    “你来这儿玩的日子。”
    实际上,安安对于时间的观念十分模糊,仔细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究竟,只能含糊的回应:“嗯……应该是吧。”
    马尔科笑了笑,“在这里玩的开心吗?”
    安安含着叉子,笑容甜美,“开心!”
    “快乐吗?”
    “快乐!”
    “那你要不要再多玩一会儿呢?”
    安安下意识想回答“要”,话到嘴边骤然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笑容逐渐消失,紧闭着嘴不说话。
    她有足够的证据怀疑马尔科在哄骗她!
    如果放在两年前的话,她估计就傻乎乎的上当了,可这出岛以后,与贝克曼那样阴险狡诈的人生活过两年后,安安已经聪明到能够嗅到阴谋的味道。
    安安眯了眯眼睛,像只警惕的小狐狸,“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马尔科轻松的耸耸肩,打出两张牌,“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已。”
    他姿态肆意,神色自若,真的就像他说的那般只是随便问问。
    安安的警惕心瞬间下降了一半,将叉子插进意面里转了一圈后塞进嘴里,将腮帮子堆得鼓鼓的。
    “唔……一个月的话刚刚好,久了的话,香克斯会想我的。”安安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嗓音闷闷的道。
    “……”马尔科欲言又止。
    他几乎差点脱口问出“你难道没想到我会想你吗?”。
    可又想到香克斯在安安心中的地位,那句话还是强硬的咽下去,他还不打算自取其辱,可也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明的玩不过,马尔科可以玩阴的。
    “想打牌吗?”马尔科嗓音愉悦。
    “……”安安的表情呆滞了一瞬,联想到之前输的无数把,她还是摇头摆手,“不玩不玩,我戒了。”
    说罢,她又忸怩纠结了起来,一张娇俏的小脸皱成一团。
    实际上,她是很想打牌的,虽然她知道自己打牌的结果就只有“输”这一个字,但她实在是抵抗不过打牌的诱惑力。
    总结来说,安安她就是龙菜瘾大。
    安安沮丧地低下头,“我打得不好……”
    马尔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噗嗤”一下笑出声,“怎么会,你明明打得很好,只是偶尔运气不好而已。相信我,只要你多打几把,总会赢得。”
    安安抬头,“真的?”
    “真的。”马尔科的表情无比真诚。
    安安一时陷入两难,一边不太相信自己真的会赢,一边又经受不住马尔科的蛊惑,但最终她还是拜倒在了纸牌的魅力之下,喜滋滋的换了个座位,坐在马尔科对面。
    可她隐约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不对呀。”她狐疑的瞅着马尔科,“你打牌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你不会在炸我吧?”
    她又扫视一圈,说:“而且你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合起伙来坑我怎么办?”
    马尔科意外的挑眉,没想到被她给猜到了。
    可马尔科他是不会承认的。
    “那这样吧。”马尔科建议道,“我让以藏和你一起,你们两个打我一个怎么样?”
    如果马尔科点名让艾斯或者萨奇跟她一组,她觉得会认为马尔科是在给她挖坑,可如果是以藏……
    安安偏头看向以藏,他坐在端正,脊梁笔直,他一直很沉默,一缕黑色的发丝从额间垂落,暖色的灯光侧影则他的眉骨,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微微侧头向她微笑,眼中含着无边的柔情蜜意,美好的像一幅画。
    安安心跳一时加速,脸颊染上一层可爱的红晕。
    如果是以藏的话,她还是愿意相信的。
    为了保持公平公正,洗牌发牌的人是艾斯,毕竟他是这几人中牌技倒数第二烂,自然不会在牌里面做手脚。
    安安拿到属于自己的牌后,马尔科突然说:“光打牌有些单调,要不我们赌点什么吧yoi?”
    安安整条龙都警惕了起来,“赌什么?”
    马尔科笑的高深莫测,慵懒的向后,衣领微松,隐约露出坚实的胸肌以及苍蓝色的刺青,骨感修长的手指握着冷色的牌面,“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安安还真有在认真的思考她到底想要什么,脑海中倏地浮现出深夜里昏暗的房间中,月色映照着不死鸟华丽的蓝色翎羽,在边缘晕染出一层美丽的柔光。
    她喜欢马尔科变成不死鸟的模样,更喜欢他柔软漂亮的羽毛。
    “我想要你的羽毛。”安安说。
    实际上,安安私底下有偷偷收藏马尔科掉落在床单褶皱中的羽毛,全部都放在自己的小包里,已经装了一大半了,想着攒够了羽毛背回家让香克斯给她做一个全新的不死鸟毛掸子。
    掸子的柄她也找好了,是一根笔直的松树枝,她喜欢松树的味道。
    其实她本可以直接问马尔科要羽毛的,可她却不好意思,毕竟她的本体是与不死鸟相似,都是传说中的生物,他的羽毛如同她的鳞片一样,虽然他的羽毛可以再长出来,但羽毛对于不死鸟而言,就像人的头发,不算重要但也不会轻易的给任何人。
    所以她才琢磨着利用赌注拿到剩下的半背包翎羽。
    对于安安的要求,马尔科倒有些意外,毕竟这上了赌桌要么赌全部身家要么赌性命,要他羽毛的,安安倒是独一龙。
    “可以yoi。”马尔科笑着,双手放在桌上,上半身往前倾,“那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多呆着这里一天。”
    安安蹙眉,果然,天下没有白拿的不死鸟羽毛!
    她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毕竟她自己的牌技几斤几两,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见她面露犹豫,马尔科决定再刺激她一下,使用激将法,“就一天而已,对你来说很快的对吧?或者说……”马尔科轻笑一声,“你不敢赌了吗?”
    最后那一句精准狙击她的致命点,燃起了她旺盛的胜负欲。
    “本大王有什么不敢的!”安安小手霸气一挥,向马尔科仰头示意,“出牌!”
    艾斯与萨奇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暗中向马尔科比了个大拇指。
    安安被激将法刺激的头脑发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进了马尔科的陷阱,但他似乎并没有急着收网。
    第一局安安赢了,赢得非常轻松,易如反掌到安安都忍不住猜测马尔科是不是在反水。
    她美滋滋的拿着手中蓝色的翎羽,像是欠揍的小孩一样嘚瑟的在马尔科眼前挥了挥,心里怎么想的也问了出来。
    马尔科无奈的笑着,将手中的牌摊开,“运气不好。”
    安安视线往下一瞟,哦豁,果然,牌稀碎,根本连不起来。
    她嘴上假惺惺的安慰着马尔科下一把会好的,可实际上嘴角都快得意的翘上天,将翎羽小心翼翼的收好,开开心心的招呼艾斯洗牌开始下一把。
    或许真的被马尔科给说中了,安安接下来的运气简直好到顺风顺水,笑的简直合不拢嘴,甚至嚣张的放下厥词,“哈!不死鸟马尔科,我看你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秃鸟!”
    马尔科神色不变,对于安安的挑衅也依旧保持着毫无破绽的微笑,小声问她:“还要继续吗?”
    “当然!”安安不假思索,示意艾斯继续发牌,一条腿大大咧咧的搭在另一条大腿上,宽松的衣角垂落,莹白柔软的大腿根若隐若现。
    “我还准备看秃鸟呢!”
    马尔科摇头失笑,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你可别后悔。”
    “自然!”
    接下来的几局就像是见了鬼了一样,虽然她零星的赢了几局,可依旧输的难看,安安纠结又绝望的看着手中的牌,忐忑的啃着手指甲,一会儿抬眼看看一脸冷静的马尔科,一会儿低头看手中的烂牌。
    她在犹豫要不要弃牌不打了,毕竟她已经输掉了整整一个月。
    安安正准备开口,马尔科似有所觉,先她一步说:“要不我们赌大一点吧,这一把我们不算输赢,如果下一把你赢了,输掉的一个月就当不存在,如果你输了……”马尔科压低嗓音,“就再追加一个月。”
    还有这种好事?!
    一个月对于她而言简直快的不得了,如果她下一把像她刚开始一样运气好的话,那岂不是就将之前输的全部赢回来了吗?
    简直太棒了!
    “好!”安安将烂牌丢在桌上,反正这一把她横竖都是输,不如直接开下一把。
    艾斯已经预感到了安托瓦妮特接下来悲惨的结局,恰好肚子有些饿,于是拍了拍萨奇的肩膀让他发牌,他去自助餐区吃东西。
    发牌的人变成了萨奇,安安顿时有些紧张,威胁性的露出尖利的犬齿,“你可不准在我眼皮底下耍小把戏!”
    萨奇棕色柔顺的头发被墨绿色的发带系着,朝她露出灿烂迷龙的笑容,调皮的眨眨眼,“怎么会,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更不放心了好不好!
    男人就是嘴上说的好听,可坑起龙来一点也不客气。
    安安没好气的哼哼,虽然嘴上没说话,但见闻色早已遍布休闲室的每一个细小隐蔽的角落,就连艾斯在雪柜前纠结到底是选香草味还是巧克力的冰淇淋她都知道。
    马尔科的手放在桌上,食指规则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声,她开了见闻色更好,因为休闲室里人多声杂,有着许多嘈杂的小细节分散她的注意力,以至于她不能全神贯注于手中的牌。
    *
    当艾斯终于吃饱喝足,拿着双色球香草味和巧克力味冰淇淋回到桌边上,就见到安安沉痛的抱着被揉成一团乱的头发趴在桌上,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艾斯却能感知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浓烈到无法忽视的绝望感。
    马尔科手撑着下巴,慵懒的半垂着眼皮瞥着幽怨绝望的安托瓦妮特,嘴角翘起的角度在昏暗的光线下褪去了柔意,多了几分海贼本色的痞气,愉悦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可他嘴中说出的话,以及刻意放缓的语速犹如恶魔低语。
    “安托瓦妮特,你总共输给我五百年零叁个月,还要继续赌吗?”
    艾斯呷了口啤酒,听到这句话差点喷出来,扭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绝望到说不出一句话的安托瓦妮特。
    她到底是有多菜才能输给马尔科五百年?!
    而且五百年的话,他们的尸骨估计都成灰了吧……
    艾斯本想问安托瓦妮特在他不在的时候,她到底是怎么输的,但看到她焉哒哒的模样还是转头用胳膊肘怼了怼萨奇的腰窝,小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萨奇双臂环胸,一点也不意外的耸耸肩,“我是真的有帮她换牌,可她就是不信我。每一把都想着翻盘,于是赌注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刚开始只是一个月,后来就翻成了一年、五年、十年、五十年。”萨奇摊手,“最后一把,直接就输了五百年。”
    以藏不忍心的叹气,温热的手掌像是顺动物的毛一样一边轻抚她的脊背,一边凑在她耳边小声安慰她。
    安安将脸埋进自己的手臂内,欲哭无泪。
    总之,就是很后悔,她再也不要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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