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富有正义感的山姥切长义已经把保护落单审神者当做是他身为公务人员义不容辞的工作了,他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会拖累我,保护审神者本来就是付丧神的职责。”让这个形单影只的人类一个人走他实在放心不下。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反正他也不怕死。
太宰治的视线落在山姥切长义身上,“原来你是付丧神啊,名字和装束都跟被被有点像,你们是兄弟吗?”
“我是长船派的刀剑。”山姥切长义扬起精致的下巴,骄傲地说:“至于某个假货,那不是像不像的问题。”
一番纠缠后,两个同病相怜的命运共同体开始结伴而行。
通过交谈,太宰治发现虽然山姥切长义的打扮与山姥切国广很相似,不过两人性格是截然不同的。就好比山姥切国广给自己披破被单是因为性格内向,羞于见人,而山姥切长义则是为了隐藏身份,并且直言这种打扮会在审神者面前保持足够的神秘感,方便督查工作。
可惜山姥切长义所拥有的能力有限,此时还无法联络时之政府,他们仍然得自己走路。
太宰治诉出真心话:“感觉你在时之政府的地位还不如狐之助。”他之前不是没有遇到过时空转换器失灵的情况,无论身处何地,六酱都能通过它独特的方式联系上时之政府。
无形中受到鄙视的山姥切长义愤愤不平:“我跟狐之助当然不一样,它是时之政府创造出来的式神,效忠于政府。而我最后的归属又不是时之政府,他们当然不会给我太多权限。”
“那你最后的归属是?”
打刀付丧神含糊其辞:“哎呀,反正等你见了跟你对接的山姥切长义就知道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找到他们吧。”
山姥切长义告诉太宰治时之政府在大正时代只设有四个据点,距离他们最近的据点距此至少还有一百多里路,以他们的脚程步行还要走一天。
这里地处偏僻,是没有火车的。
所以在天黑之前,他们必须找到一个能落脚休息的地方。
路上,太宰治向山姥切长义打听关于鬼的情报,并表示自己来这里两天了,还没有见过一只鬼。
遗憾的是山姥切长义同样摇摇头,他也还未曾参与猎鬼活动就被传送到这附近了。鬼的食物是人类,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人烟稀少,连鬼都不愿意涉足。
太宰治吐槽道:“说起来时之政府办事效率真的有够低下,这都两三天了还没有把系统修好吗?”
“因为要同时修缮两个时空坐标,大正时代这边人力有限吧。不过你可以试一试。”山姥切长义有点期待地盯着时空转换器,能直接传送他当然不愿意让自己奔波劳累。
太宰治打开怀表,用来定位的表针像飓风中摇摆不定的帆船,来来回回跑得飞快。
他狐疑地问道:“你确定这样是修复完成的表现?”
这当然不可能是修复成功的表现。山姥切长义讪讪地压了压兜帽:“要不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前面好像有个小镇子,应该有能住宿的旅社。”
“等等,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太宰治叫住了正往前走的山姥切长义,捧着怀表认真分析:“我刚才试了一下,还是可以往里面注入灵力进行时空转移的。反正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状况了,不如听天由命随机传送一次。”
“貌似有点道理?”山姥切长义听太宰治说得头头是道,有点动心了。
太宰治抓住山姥切长义的胳膊,“就等你这句话,心动不如行动,走喽!”
*
由于传送系统并不稳定,太宰治和山姥切长义是从半空中被扔出来的,不过万幸的是他们没有直接砸在坚硬的地板上而是落入了一个开满莲花的水池里。
落水的姿势并不优美,甚至有些狼狈,“嘭”的一声巨响,水花四溅,脆弱的莲花掉了不少花瓣,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众目睽睽之下,山姥切国广顾不上周围的窃窃私语,深吸一口气,焦急地潜到池底把太宰治打捞上岸。
他想不通明明池水不深,这位审神者身子还很轻,是怎么跟尸体一样连挣扎都没有直接沉下去的?后来太宰治告诉他,因为曾经好几次跳河自溺都因为浮上来导致自杀失败,他专门学习了如何不让身体上浮的技能。
山姥切长义:“……恭喜您离正常人类又远了一步。”
“好像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呢。”
咳出呛入气管肺部里的水,太宰治在山姥切长义的搀扶下缓缓坐起来,趁机观察周围的环境——他们好像落入了一个相当奢华的私人庭院里,周周还有一群年轻貌美的女性三两成群地观望着他们,出乎意料的是面对两个从天而降的可疑人士,她们没有发出惊恐刺耳的尖叫。
山姥切长义贴在太宰治耳畔小声说:“我怎么觉得这些人有点不正常。”
太宰治摘下缠绕在裤脚的水草,毫不在意地说:“总归是见到人类了。我在传送时就在想,如果把我传送到一个都是美女的地方就好了,结果我的梦想竟然实现了。上天果然是眷顾着我的。”
这时一个大胆的少女走过来,脆生生地问:“请问,你们从天上掉下来,是神派来的使者吗?”
太宰治从善如流地回答:“当然,我们正是为了拯救人类而来。”他们此行的任务是消灭危害人类的鬼,说是神之使者也不为过。
“太好啦!”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少女冲周围的女性点点头,她们最后一丝警惕便消除了,走上来热情地招呼太宰治和山姥切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