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总觉得李长天有些不对劲,正要问,钟离开口:“燕大人,随我来。”
燕殊询问的话被打断,只得先咽回肚子里。
他又看了李长天一眼,转身跟着钟离进了侧室。
“来来来。”沈玉树将糕点递给走过来的李长天。
李长天在软榻的另一侧坐下,轻轻呼了口气,接过糕点:“谢谢。”
“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气无力的?”沈玉树也看出了李长天的不对劲。
“没有啊,就是有点犯困而已。”李长天佯装无事。
“长天,你有没有觉得,燕殊和月阁阁主有些不对劲啊?”沈玉树朝李长天挤挤眼睛。
“什么不对劲?”李长天是真不明白,一脸困惑。
“你没听见吗?刚才月阁阁主说什么三年前要走了我什么的。”沈玉树咽下嘴里的糕点,极其肯定地说,“燕殊他十有八九好男风!而且和月阁阁主之前有过一段情!”
李长天怔愣了一会,说:“燕殊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叫不是那样的人,这又没什么的,你情我愿的事,你别那么死板古董行不行?”沈玉树撇了李长天一眼。
李长天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说好男风怎么样,我是指燕殊和月阁阁主肯定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沈玉林哼了一声:“你又知道了?我和你说,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燕殊就算性格再清冷,那他也是人啊,也会有七情六欲,也会喜欢上别人的啊。”
李长天怔愣,没说话。
沈玉树没继续这个话题,兴高采烈地吃起了糕点。
厢房外忽然响起短促的敲门声,随后有人轻声喊:“阁主,惊扰了,沈二公子在里面吗?他的家仆让我给他传封信。”
“嗯?什么信啊?”沈玉树反客为主,打开厢房门,见一名小倌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信笺。
沈玉树接过信笺,拆开扫了几眼,脸色蓦地一变。
他一跃而起,奔回厢房,双手扶住李长天的肩膀,疯狂摇晃他:“完了完了,我哥知道我在锦瑟坊了,我得走了!现在不回去,他得念叨死我!!”
李长天倒吸一口冷气,连忙一把抓住沈玉树的手:“别慌,那你就先回去吧,我等等会和燕殊说一声的。”
“好,那我先走了啊,燕殊和月阁阁主这么熟,肯定能见着坊主,我下次再来找你们玩!”沈玉树急忙慌张地说完,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沈玉树走后,厢房一瞬静了下来,李长天见四下无人,侧室的房门也紧紧闭着,终是忍不住,用手按住腹部,随后疼得一个哆嗦,小小声地呻吟:“卧槽……踏马的……快止血啊……”
第67章十有八九好男风
侧室里,紫檀书架旁置着摆了笔墨的案桌,桌边放着青白瓷器,目光绕过瓷器往后看去,是悬着金绡软帐的沉香架子床。
钟离关紧门,又掩了窗,请燕殊坐下,亲手斟了茶递给燕殊:“公子莫怪我谨慎。”
燕殊接过茶,轻轻抿了口,只觉得清香溢满口腔,心中不免感慨一句好茶,他说:“谨慎是好事。”
“近日来,白帝城和锦瑟坊里鱼龙混杂,并不太平,不少牛鬼蛇神都在打探消息。”钟离在燕殊身侧坐下,“想见坊主的,不止燕大人一个。”
燕殊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影子’和自己说,白帝城里有‘寒鸦’的人。
难道说韩涯也在找徐大人?
燕殊原以为,徐大人与三十三名锦衣卫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天灾人祸,所以才了无音讯。
但如今细想,十万赈灾银两消失这事,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徐大人最后一封上报给朝廷的信里,到底说了什么?
这封信为何无缘无故消失了?
它是在路上弄丢的吗?还是在京都通报给朝廷时被他人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