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树说:“真是的,没钱可以来找我啊,哎呀你们别住这破地方了,和我回天阙山庄住吧!”
李长天笑道:“哈哈哈,真不是,前几天出了些事,我和燕殊都受了点伤,住一间客房好互相照料。”
“卧槽,受伤?!啊?流血了吗?”小公子眼睛瞪成了铜铃,“没事吧,怎么不去看大夫?伤哪了?”
“看过大夫了,没事,就腰这。”李长天指了指伤处。
“天呐,伤得重吗?我瞧瞧。”沈玉树凑了过来。
“好得差不多了。”李长天极其自然地解了衣带,掀开准备给沈玉树看,他手都放衣衫上了,猛地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燕殊一眼。
燕殊紧紧攥着瓷白茶杯,低着头,素来没什么表情的他,此刻竟一脸阴郁。
李长天慌慌张张地重新穿好衣服。
完了完了,这在燕殊眼里,简直是有伤风化啊卧槽。
“欸,你掀开给我看看伤啊,要是伤得很重,我去给你请大夫啊!燕殊呢?燕殊又伤哪了?”小公子嚷嚷。
“他肩膀受伤,没事,我俩都没事。”李长天回答,“对了,有件东西,想给你瞧瞧,看你认不认得。”
李长天让沈玉树坐下,燕殊给两人斟了茶水,三人围着黄木圆桌,李长天将那日捡到的云纹金箔拿了出来,递给沈玉树:“这个,你认得吗?”
沈玉树接过一看,喊:“认得啊!这怎么可能不认得!这是我家的族徽啊!你们哪来的?”
燕殊和李长天皆一顿。
没想到沈玉树会如此爽快地承认,燕殊和李长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燕殊沉吟一会,缓缓开了口:“沈公子……”
“是不是朋友啊?玉树,玉树!”小公子不高兴了,拍桌子。
燕殊:“那么,沈玉树公子……”
李长天憋笑:“噗。”
“哎呦。”沈玉树啧啧两声,骂道,“真是个死正经,死脑筋。”
李长天稍稍收敛了笑意,说:“你别这么讲燕殊,他这叫知礼有义,是刻在他骨子的端正,礼多人不怪。”
“得得得,那随便你怎么喊吧。”沈小公子挥挥手,“你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燕殊沉思了下,缓缓道:“沈玉树公子,此事有些复杂,如果这云纹金箔,真是天阙山庄之物,那我此行调查,便有可能涉及你亲近之人。”
说着,燕殊将赈灾银两消失案,以及他这大半年的追查之事和沈玉树快速、简练地说了一遍。
沈玉树听完,一脸严肃地沉吟半晌,然后抬起头来,对燕殊说:“没懂。”
燕殊:“……”
沈玉树一头雾水:“什么这个徐大人,那个寒鸦的啊?这都是谁啊?他们在白帝城要干嘛啊?”
李长天说:“有人打伤了燕殊,这个人藏在天阙山庄。”
“噢!!!”沈玉树恍然大悟。
燕殊:“……”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片金箔就是从那人的随身之物上掉下来的。”李长天指了指沈玉树手上的云纹金箔,“你能看出这是谁掉的吗?”
“这哪看得出啊,这东西,我们山庄还挺常见的。”沈玉树将金箔放在桌上,“暗侍的刀剑啊,门客的赠礼啊,木柱啊,房梁啊,上面都有。”
李长天:“……你们家是开采金矿的吗?金箔到处贴?”
“不是啊。”沈玉树没听出李长天在开玩笑,认真地回答。
“那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李长天突然感到好奇。
“织坊、赌坊、茶庄、瓷窑好像都有……”沈玉树其实也不太清楚,只能说个大概。
燕殊突然开了口:“沈玉树公子,请问你的父亲,可是名叫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