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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你可来了。”王媒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急忙回头说道。
    黎大宽焦急的问道:“王婶子,这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王媒婆闻言心说道你还真是能掐会算了,就见她立马愁容上了脸面,双手一拍大腿道:“唉,出大事儿啦。”
    黎大宽当即腿一软,瘫坐到了廊下。
    王媒婆见他这般胆小如鼠的模样,就心生鄙夷,可面上却还假意哀泣道:“那赵家大少爷前几日突发了热病,怕是要不好啊。”
    黎大宽腿也抖上了,忙问道:“怎,怎么不好了?”
    王媒婆拿袖子擦了擦眼角,那浓妆艳抹的肉脸上还真让她整出了两道泪痕。她叹了口气道:“唉,吃了几日的药都不见退热,这嘉安县里的郎中都叫他们赵家找遍了。”
    黎大宽心里害怕,也不敢问是不是这人马上就不行了。
    王媒婆斜眼看了看黎大宽,撇了下嘴,又说道:“赵家也是病急乱投医,昨日里找了个大仙儿给算了算,那大仙儿说是赵大少爷红鸾星上有大劫。”
    黎大宽耳朵一动,这不是就说他家黎笙给人带去劫难了么。
    王媒婆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黎大宽还不吭声,她不由得气道:“人家大仙儿可说了,这要是不赶紧了断了,那可就是个死劫。”
    闻言,黎大宽眼皮子颤了颤,结巴道:“那,那,那赵家是,是什么打算?”
    王媒婆眼珠子转了两转,一看黎大宽这副衰样也懒得和转弯抹角了,便痛快道:“赵家要退亲。”
    黎大宽垂头耷脑的也不搭话,他就怕会是如此,想他早上还说黎笙要嫁进赵家过好日子呢。
    王媒婆越看黎大宽越觉厌烦,想着赵家为了要退这门亲事,可是许了她不少好处,随即接着说道:“要我说啊,这亲还是赶紧退了的好。你看人家赵大少爷之前多硬实一人啊,这一和你家黎笙定了亲,身子骨说不行就不行了。”
    这话黎大宽听得不痛快,可王媒婆还嘴不停歇的道:“我当初可就看出来你家黎笙面相不好,可谁让人赵大少爷就相中了黎笙呢。要说起来这赵家可也是真不错,娶黎笙进门了还能容他个三年,不是我说啊,你家黎笙可不像是个会生养的。”
    黎大宽越听越气,这人怎么翻脸的这么快,当初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媒婆没察觉的摇着扇子,接着说道:“唉,这黎笙啊样貌是生的真叫好,可就是这前头都克死俩了。”
    黎大宽狠瞪着眼睛,牙关紧咬。
    王媒婆嘴上缺德的又说道:“我看啊你家黎笙那就是克夫的……”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黎大宽猛的一蹦三尺高,冲着王媒婆怒吼道,他可容不得旁人这样说黎笙。
    王媒婆让黎大宽吓的浑身一个激灵,扇子都扔到了地上。
    半晌后,她缓过劲儿来一看黎大宽还横眉竖眼的看着自己,便极为不悦道:“怎么?莫不是你们还想赖上赵家不成。”
    黎大宽咬牙切齿道:“赖他个头,退就退,他姓赵的还配不上我家笙儿呢。”
    王媒婆板着脸,心说道这也算是事儿办成了,便弯腰捡起扇子,白了黎大宽一眼道:“行,那前个送去你家的物件儿赵家说也不要了,你是愿留愿打发的都随你了。”说罢扭头就向外走。
    走的远了她又觉得刚才被黎大宽吓的那一下心中不痛快,便回头冲着黎大宽喊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家那润儿可就是个克夫的命。”
    “放你大姥姥的屁!”黎大宽气急,迈大步的往前追赶王媒婆。
    吓的王媒婆慌忙提起裙摆打算跑路,可她刚扭过头,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哎呦。”王媒婆登时摔了个仰面朝天。
    而那与她相撞之人,倒是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王媒婆揉着腰,口中怒骂道:“这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不长眼,也不看看老娘......”她正说着呢就听头顶那人冷哼一声,王媒婆抬眼一看,吓得差点儿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孔,孔,孔阎王。”王媒婆哆嗦道。
    她口中的孔阎王,可不就是孔震雄么。
    只见孔震雄低头对着王媒婆怒目而视,再加之那满脸乱蓬蓬的连鬓胡子,和八尺高的身量,可不就似那阴间里的阎王爷么。
    正巧黎大宽也追了上来,他伸腿对着王媒婆的后背就是狠踢一脚,边还愤恨道:“你个恶毒的老虔婆,再敢咒我家笙儿,我非拆了你这把烂骨头不可。”
    王媒婆叫黎大宽踢的又趴倒在地,她有心想回骂两句,奈何黎大宽身旁站的孔震雄着实是吓人。
    “还不快滚!”黎大宽啐道。
    王媒婆忍着腰疼、屁股疼,咧着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可是不敢再多说一句难听话。
    等着王媒婆一瘸一拐的走远了,黎大宽右手一拍大腿,大大的哀叹一声,便蹲在地上不说话了。
    他此前担忧的事儿又成了真,王媒婆方才说的话他虽是不乐意听,可也不得不得怀疑是不是果真如此。
    之前与黎笙定亲的二人,一个是上山采药摔的崖底下了,一个是下河摸鱼就没上来过。这回又赶上赵哲翰发了热病,他这要是再去见了阎王爷,那黎笙克夫的命相可真就被王媒婆说中了。
    黎大宽愁容满面,孔震雄也是心烦意乱,刚才王媒婆说的话,赶巧的有一多半都让他听了去,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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