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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柏召难得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只是意味不明地回了声:“嗯。”
    肖歌被看得有些慌乱:“抱歉,我不是故意……”
    连柏召却一下子收敛了所有异样,甚至还扯开一个笑容:“我知道,没关系。”
    只是笑容未达眼底,那里影影绰绰,不知藏了什么东西。
    一条光讯进来,肖歌点开。
    “学弟,我们到了哟。”
    看向门外,一架飞行器落下。
    肖歌回过头:“连老板,我约好的同伴到了,先走了。”
    连柏召没问什么,也没多做挽留,只是含笑与他道别。
    看着肖歌坐上飞行器,消失在街角,连柏召嘴边的笑意消失,转而登上水吧从不对外开放的二楼。
    第10章
    不紧不慢,脚步沉稳地走进洗手间,轻轻阖上门,落锁。
    打开水龙头,掬一把凉水泼到脸上,双手扶住洗手台,右手上的红色雌纹显得越发鲜艳,仿佛有血液在上方流淌。
    白皙手背相衬,艳得惊心动魄。
    脸上的水不住往下滴。
    尤嫌不够,水流开到最大,将头伸到龙头下,任那冰冷的水从上浇下,把一头乌发打湿,顺着面部的线条,淌至鼻尖、下颌。
    细碎的喘息声混合在水流声中,压抑、微颤。
    那青年似乎被水呛到,咳嗽着抬头,抓着衣领、捂着嘴,咳得很用力。
    头发上的水细细碎碎落下,洒了满地。
    良久,咳嗽平息,他放下捂嘴的手,搭在洗手台上,喘息声却未止,回响在狭小隔间的角角落落里。
    清亮光滑的镜面映出一张略微熏红的脸,眼角漫开两抹嫣红,眼尾的红痣更像一滴将落未落的血泪。
    那双时常令人看不透的黑眸此时此刻满是潋滟水光,亮得惊人。
    身上的衣衫已被打湿大半,还有水珠不停没入领口。连柏召扯开两粒扣子,其中一粒由于过分粗暴的动作崩开,在洗手台上跳动两下,消失在排水口中。
    连柏召望着镜中的自己,那副糟糕模样陌生中透着熟悉。
    当雄虫的身体跌进怀里时,浓郁香甜的信息素气味萦绕鼻间。那一刻,身为雌性,那状似冷静的外表下强掩着无限冲动。
    想要伸手抱紧他。
    压制他,或者被压制。
    占有他,同时被占有。
    掠夺他,并接受侵略。
    想要亲吻那双清澈的眼睛,让雄虫天真干净的表情变得迷乱、沉沦。
    舔咬他的嘴唇,抚摸他的喉结,撕开他的衣衫,让那截精巧锁骨完完整整地露出来。
    喘息声倏然加重。
    【雌虫天生对雄虫怀有渴望,这种渴望随时间推移、年龄增长,会越来越强烈,直至雌虫进入衰退期。】
    他距离衰退期还有多久
    三四百年
    他偶尔也觉得,虫族的寿命长得让人生厌。
    腿脚有些酸软,连带着手臂也使不上力气,身体与灵魂同时泛起的空虚引起一阵窒闷。
    他从未去过愿所,哪怕有着大把功勋。
    因为不会有哪只雄虫愿意娶一名不洁的雌虫。
    雄性的选择实在太多了,而他呢?
    也可能如那些人所说的,是他太挑剔了。
    【长期无法得到来自雄虫的抚慰,会令他们逐渐变得暴躁易怒,攻击欲也会越来越强。】
    他暴躁吗?
    他的合作者们总是评价他,永远一张笑脸,和和气气地就把钱全赚走了。
    下属与雇员倒是真怕他,为的生计与前程,但他自问对待员工们赏罚有度,也从没有朝谁红过脸。
    可那只雄虫为什么怕他呢?
    也幸好怕他,不然照他现在这副碰都碰不得的身体……
    终于无力支持自身的重量,在商场间无往不利的连老板滑坐在冰凉的地面上,默默忍受着翻涌的情潮。
    如同任何一只受生理困扰的普通雌虫一样。
    隐约间,他似乎笑了一下:“真是狼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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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歌坐在飞行器里,仍神思不属。身旁坐着戴黎,没有哪只雌虫敢随便打搅。
    关于成年,多大一件事,为什么以前从没有人和他说过呢?
    难道是太过常识,所以所有人都默认他已经知道了吗?
    那可真是误会他了……博士也是有知识盲区的。哦不对,他现在是硕士。还越活越回去了呢。
    在地球上时,他对于虫族并不大关切。
    三个月前,虫族来地球访问时,星网的本区局域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虫族的科普与讨论帖。哪怕是这样,他也没有点开过那些标题劲爆的帖子。
    所以所谓的血脉上的呼唤根本就不靠谱嘛!
    他思绪歪了一下,想起自己以前少不更事时翻过的小说。
    那些小说的主角多半是流落在外的某个强大种族高等血脉传人,一直宝珠蒙尘,甚至受尽屈辱。但只要一听到有母族的事,就会感到莫名亲切。直到某天,不得了的天赋突然觉醒……
    这种书他曾经也蜷在被窝里翻阅过不少,直到被当时的辅导员发现,强行锁定了光脑权限,他才开始每天按时乖乖睡觉。
    现在想想也是段青葱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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