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长本事了,都敢为了只雌虫使唤他了。
还两杯?为什么不是三杯?嫌他军雌没资格参加高知的谈话?
戴黎心里发炸,表面丝毫不显,嘴角缓缓扯出缕微笑:“知道了。”
这一笑,搁军队里能吓哭一个营的汉子。
嗯,就是戴黎那个营。
#夭寿啦,营长生气啦!#
一直被戴黎温柔以待的肖歌浑然不觉,径自带了柯林斯上了顶层天台。
甚至还有点高兴——少校难得地笑了,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半露天的天台,玻璃房前放了张小桌,围着四把椅子。
这个功能区平时非常少用,肖歌戴黎都不是会消遣的人,少有机会闲坐。
两人也不爱养花养草,玻璃房里至今还保持着他们入住前的生态环境,全靠别墅自带的人工智能打理那些统一标配的植物,勉强维持生机盎然的表面印象。
等到柯林斯成为常客后,这个区域才被慢慢启用。
“戴黎少校……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还未落座,柯林斯便有些惴惴道。
肖歌心大:“没有,他平时就那个样子。之前不还对你笑了吗?应该挺喜欢你的。”
“但愿。”柯林斯笑笑,在肖歌的示意下落座,他开口赞美道:“肖歌大人,您今天看起来格外英俊。”
肖歌从没遇上过这种夸法,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摆着手:“别这么说……”
“大概是今天穿得很精神吧。”柯林斯笑笑,主动转移了话题:“我看了您上回推荐的书,人类与虫族之间的研究成果确实有些差异,很有参考价值。
“不过……您现在,对虫族大概还存在一些误解。”
楼梯处传来走动的声音。
肖歌右手支着头,左手轻轻搁在桌面上,一个很放松的姿势:“什么误解?”
柯林斯微笑着,淡薄的恒星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温和儒雅,有一种与肖歌相仿的温文书卷气。
“没有哪只雌虫会从主观上产生伤害雄虫的想法,雄虫的地位并不全是法律赋予的,更多的是来自于雌虫对雄性天然的顺从。”
肖歌觉得很难理解,乃至于有些魔幻:“就算是在自然界较低级的族群里,也不会存在无理由的顺从,譬如地球上的蜂群,工蜂服从于蜂王,但假使蜂王不生育后代,也会被工蜂杀死。”
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虫族不是低级族群,我们总还是有一些近似美学、艺术与道德的追求。”
柯林斯慢慢伸出手,覆上肖歌的左手,他凝视着肖歌的眼睛,道:“这就好像我在闻到您的信息素时,便会不由自主产生臣服的想法。
“我的大人,这是虫族的天性,是本能,不可违抗,但我甘之如饴。”
门打开,戴黎一手端着托盘,盘上是三只杯子,外加一壶茶。刚一进门,他的目光就落到两人叠放的手上。
视线稍稍往上抬一抬,雌虫的眼神温柔宠溺,神情专注,雄虫正背对着他,表情看不分明,但动作上并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两人气质相近,气场融洽,看起来十分相配。
戴黎:……
这才多久,手都牵上了?
你的?再重复一遍?
肖歌对此全无感知,只是皱着眉,陷入沉思。
“也就是说……”他斟酌着词句,“我在研讨会上的行为其实也干扰到了你的发挥,实在抱歉。”
会议上,肖歌曾不自觉地放出过自己的信息素,经过提醒才发现并收敛起来。
柯林斯笑得温和包容,还带着丝丝纵容:“没关系,不要紧,本来也不是什么对抗的场合。”
门口的戴黎忍无可忍走上前,把手里托盘往桌上一搁,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双手环胸,一声不吭地盯着他们叠放在一起的手。
肖歌来回看几眼,终于后知后觉地抽回手,朝戴黎笑得讨好:“少校,茶拿来了是吗?谢谢你。”
戴黎收回目光,半垂着眼皮,面色冷淡:“不用。”
看他做什么?指望他亲手给这只雌虫倒茶?
肖歌真没这意思,自己端起茶壶往三个茶杯里倒上水。柯林斯倒是很客气,伸手要接过水壶。
“怎么好让您来做这些事?”
柔柔软软的语气配上亲近的动作,看得戴黎一阵心头火起。
这话说的,好像是他这个主雌没有尽责任。
越俎代庖,为客之道?
肖歌倒完茶,放下水壶,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是雌虫的强势也是客观存在的,毕竟愿所的收录全凭自愿,雄虫在法律上拥有极高特权,若非不得已,正常来讲,也不会愿意牺牲自由吧?”
柯林斯抿口茶,笑着说:“凭空推想是很难得出真实结果的,如果有空,您愿意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吗?”
肖歌:“出去……走走?”
戴黎暗地里磨磨后槽牙。
约会?他和肖歌也就出去逛过一次,这是要和他平起平坐了?
不对,他什么时候同意这只雌虫进门的?他这个雌君都还没领证,就准备找小了?
柯林斯无视戴黎的低气压,继续和肖歌说:“您来虫星的时间太短,又没怎么接触过平民,有些事可能不太清楚,我们可以去周边城市考察一下。”
肖歌想了想,很在理,转头看向戴黎,征询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