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广逸解释道:“狄敬鸿和章豫青这两个名人,并非同一类,章豫青是因为成绩好而出名,狄敬鸿是因为成绩垫底而出名,且,狄敬鸿最出名的事迹是晕尸,这在观澜学院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的绰号就叫做‘晕尸诡探’。”
“晕~尸?”
甄子彧听完所谓“狄敬鸿”的光辉事迹,满心凌乱崩溃,鬼九怎么可能晕尸!
想当年,甄子彧第一次去挖坟掘墓就是鬼九引的道儿,那也是鬼九第一次牵甄子彧的手。甄子彧害怕,鬼九拉着他的手穿过草丛,一路跑,一路跑,未放开。
那是甄子彧第一次心动。那一世,他的身心都只给了一人。
自镇上返回梅子铺,缪广逸讲了一路观澜书院的小道消息。
甄子彧陷入了困惑,狄敬鸿与“鬼九”金久奇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若说不是,甄子彧不信,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动作、眼神、语气,均无二致。朝夕相伴的人,他绝不会记错。
若说是,时间却对不上。据缪广逸说,狄敬鸿从小儿便已经进了观澜学院,难道他不是应该与自己一同来到双溪山吗?
思来想去,最让甄子彧抓狂的是,那个“豫青”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
“广逸,明日我再与你一同去镇上送药吧。”甄子彧一定要搞清楚这心里的疑惑,否则,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缪广逸爽快答应,“好,前几日采的三七晾晒好了,明日我们送去广和堂药铺。一人走路实在是太烦闷了,有子彧兄相伴聊天,甚好。”
……
观澜学院。
章豫青和刘博恩两人盘膝而坐,目不转睛盯着狄敬鸿。刘博恩与狄敬鸿同住,章豫青是这里的常客。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们好歹也矜持些吧,再看下去我要脸红了。”狄敬鸿已经换了干净衣服,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颌,插科打诨耍无赖。
刘博恩抱手正坐,一脸严肃,道:“老实交代!”
章豫青未说话,但也未反驳,一般这种情况,意思是他的意见与刘博恩一致。
狄敬鸿见拗不过去,撇撇嘴,抱怨道:“你们让我说什么啊,反正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我再说最后一遍,真的是在最后一遍了,劳烦二位竖起耳朵听仔细了,我,不,认,识,那,个,人。那人动手打我,你们也不出手相助,现在反倒来审问我。”
刘博恩道:“你不认识人家,人家为何偏偏要打你?”
章豫青随之点头。
狄敬鸿无奈道:“我如何知道他为何打我?或许他神经错乱呢?你们没有见他和缪广逸在一起吗?或许他是缪严前辈医治的病人呢?”
刘博恩道:“缪严前辈归隐已久,他只为梅子铺和观澜学院的人看病,怎会给一个陌生人看病?”
章豫青随之点头。
狄敬鸿崩溃道:“我如何知道他为何给陌生人看病?或许他就是想给这个陌生人看病呢?”
刘博恩问章豫青,“豫青兄,以你对缪老前辈的了解,可能吗?”
章豫青随之摇头。
缪家世代祖传行医,缪严曾供职太医署,厌倦官场争斗告老还乡,隐居梅子铺,靠采药卖药为生。缪严还乡之后,只给梅子铺的乡邻免费治病,因观澜学院冯安然院长是他的旧友,才破例到观澜学院出诊。
狄敬鸿道:“总之,我确实是不认识那个人。你们看他披头散发、精神错乱的模样,绝对不是正常人。”
刘博恩道:“披头散发了吗?”
章豫青道:“须发飘逸,有浩荡之气。”
刘博恩道:“精神错乱了吗?”
章豫青道:“眼神清澈,有卓尔之姿。”
狄敬鸿做最后挣扎,道:“那人面相老成,一把年纪,我怎会认识?”
刘博恩道:“老成吗?”
章豫青道:“第一眼年近不惑,再一眼又似而立,确认之年方弱冠。”
刘博恩默默竖起大拇指。
年龄相貌评判是观澜学院的必修课,章豫青的判断,十拿十稳。
狄敬鸿道:“弱冠之年他为何蓄须?饰非掩丑。”
刘博恩道:“丑吗?”
章豫青道:“面若冠玉,目若朗星,长身俊采,卓尔不群,潘安宋玉之姿。”
狄敬鸿惊呆,“章豫青,原来,你也会~开玩笑。”
刘博恩道:“豫青,确认完毕,他确实不认识那位。”
狄敬鸿:“……”
章豫青点头,“嗯,不认识。但,我从不玩笑。”
狄敬鸿道:“我看那人有问题,说不定与此案有关。”
刘博恩道:“因何有此一说?”
狄敬鸿掰着手指头细数,“此人符合涉案嫌犯的几大特征,其一,陌生人突然出现在双溪镇,说明他有流窜作案的可能;其二,此人无故出现在断案现场,说明他对案件十分关心;其三,此人行事疯癫,无法自控,说明他有冲动行凶的可能。”
刘博恩望向章豫青,“豫青兄,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啊,你怎么看?”
狄敬鸿见刘博恩支持自己的观点,连忙补充道:“我跟你们说,我现突然有了灵感,沿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不日,便可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