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情直奔章继尧,却被胡军团团围住,一通疯狂的厮杀,当顾情再到章继尧面前的时候,章继尧已经爬上了吗,从袖子里丢出暗器。
顾情只觉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知道自己在流血,没有痛觉的顾情对战争失去了本能的畏惧,他只想多争取一点时间,替詹星若守住山河,替父亲完成遗愿,为自己了解仇恨。
暗器眼看就要伤到顾情,忽然一声清亮的碰撞,那飞刀立刻偏移了轨迹。
顾情定睛一看,是无争身披战甲,一剑相救。
“你怎么来了?”顾情问。
无争没有看他,而是拔出剑对着章继尧,道,“我怎么不能来。废话少说,先拿下这反贼。”
“好。”顾情点头,二人前后夹击,将章继尧围住,无争刚到,立刻,一群枪带红缨的玄甲士兵就加入了战场,他们勇猛异常,枪枪至敌于非命,将蛮夷一个个斩于马下。
“援军?”
“算是!”无争应。
顾情来不及多问,章继尧一看形势不好,转身要跑,却被绕过去的顾情一枪刺穿的胸膛,无争也上前去,两枪并举,将章继尧死死的锁住,走马之间,章继尧的胸膛瞬间被搅成了两半。
“啊——!”章继尧临死一声嘶吼,喊了一句不是是何的胡语,顾情眉心紧缩,向上衣挑,削断章继尧的手臂,策马过去,将章溪娆的尸体接住。
大仇已结,顾情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却忽悠坠下马去。
一个独眼的月渚士兵,正瞥见了这一幕,那银甲的背影让他格外熟悉,记忆翻涌上来,独眼士兵不禁自言自语道,“乘,乘风侯……”
一刹那不过。
“顾情!”无争上前一步托住顾情,摸了一手的血。
无争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你,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还?”
“我本想同归于尽,多亏太子及时赶来了。”顾情无力的一笑。
无争叹了一口气。
“这点你和阿离倒有些像,都事一心求死之人。”无争摇摇头,顾情一听詹星若的名字,回手握住了无争。
蛮夷大军又源源不断的涌出来。
“你,想不想见阿离?”无争问道。
“我想!”顾情立刻答。
“现在去刑场,马够快,你就能见到他。”无争咬着牙。
“刑场?”顾情拉过无争,“我问你他有没有危险,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是阿离不想会让你受牵扯,他想保护你,明白吗!”无争甩开顾情,大吼一通后冷静下来,“劫法场,救阿离,只能你去。如果我放着天下不管,只要求他一人活命,那只会让阿离更痛苦。但是你不一样。”
顾情点点头,又骑上马,“我这就去。这里交给你可以吗?”
“没了章继尧,不过一盘散沙,有何不可。你已帮我守住了正大门,剩下的由我来就可以了。”无争勒好缰绳。
顾情一笑,“太子,既然我帮你守了大门,可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无争一侧头,“讲。”
“要是天下天平了,放詹星若走,给他自由。”
两人片刻的对视,跨越过时间,从十年前的一个端点穿越到混乱的战场,纷乱的感情纠结成一团乱麻,两道目光势均力敌的较量着,最后,无争一闭眼睛,按下了一场无声的斗争。
他转过身,“朕答应你。”
无争一字一顿道,每一字都掷地有声。
顾情领悟了无争的意思,重新驾马,冲出了重围。
半个时辰以前,老皇帝怎么都无法想到,第一个杀进大殿,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竟是一直脾气温和的无争。
他抬起头来,一脸惊恐的看着无争。
无争一个人在大殿里,用剑对着老皇帝,他咬着牙,没有躲避老皇帝的目光。
“你要对朕,做什么?”老皇帝正在吃仙丹,他放下手中的逍药丸,愣愣的问无争。
“父皇,停下来吧。”无争道,过往年岁有光的温馨时光,此刻全部涌上心头。
“什么停下来,你是怎么进来的?”老皇帝向门口张望,他记得自己明明安排了人在门前把手,怎么会让无争带着剑进来。
“吾皇无须再看了,他们全都死了。”无争淡淡道,语气平平,听不出清晰,一丝隐隐的悲哀在尾音中探出了头。
老皇帝哼笑一声,“干什么,别拿剑对着你的父皇,只是因为我杀了詹星若?”老皇帝问,“聪明的人不能一直留在身边,父皇是替你清理门户。”
无争的手握的更紧。
“此事,不牢父皇操心。”无争道。
老皇帝的笑消失在嘴角,“你是何意?你要造反?”
“不是。”无争道,“我要继位。”
“我还没死!你继位什么!继谁的位!”老皇帝要站起来拔剑,无争丝毫未躲,从他身后冲出两个黑衣护卫将老皇帝一把按在了龙椅上。
无争走过去,满眼的绝望与哀痛。
“儿臣,请您退位。”无争好声道。
老皇帝眼睛瞪的溜圆,四下张望,大喊“来人!”可是却无一人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