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我平时怎么惯着你都行,但是这是原则问题,我告诉你啊,”凌二的话变成了叫喊,那股憋闷从胸口中冲出来,“如果我发现你......”
哆嗦半天后,他说不出话来,“我打断你的腿,以后别出门了,我养着你,养得起!”
“倒是好笑了,她说的你信,我说的你倒是不信了。”老三抽了两口烟后,直接扔地上了,挥挥手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咱别说了。”
“站住!”凌二大吼道,“凌三,我是认真和你说的,从此以后,别再和她见面,否则.....”
“否则,怎么样?你还真打断我腿?”凌三的倔脾气上来了,转过身,抹了下脸上的雨水,“试试?”
“老三,你知道我脾气的。”凌二不等他回话,背过身子,大步的往来时停车的方向过去。
“凌老二,我告诉你,嘿,我不信这个邪了!”凌三冲着他的背影大喊,“我不是吓大的!”
气恼之下,一脚踹上了旁边的指示牌的铁杆子,砰砰响。
从小到大,他没有这么被冤枉过!
这是他亲哥,要不然他决然不受这个窝囊气!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
也没洗澡,只换了个裤衩子,啤酒一罐子接着一罐子的下肚。
柯基趴在他的脚下。
大门没关,风吹过,哐当哐当响,雨势更加的大了。
一连一个多月,直到孩子们开学,他都没有往大哥大姐那边去,甚至大姐的电话他都不接。
他知道,这一次大姐和凌二是一伙的。
中途和吴丽君出去吃过几次饭,吴丽君见他心事重重,之后也不再怎么联系他,她不看人脸色过日子。
至于褚亚,他是心智成熟且受过高等教育的,不会为了赌气,利用一个还未经历过社会的女孩子。
他做不来,也做不到。
大姐突然出现他门口的时候,他摆弄院子里的那盆兰花,完全是按照网上的教程来的。
“挺有骨气啊?”大姐笑着道,“你就那么忙,电话都不接了?”
“哼,”老三道,“姐弟俩多厉害啊,惹不起,我躲着不行吗?”
“我怎么得罪你了,老三你可不能不讲理啊。”大姐纳罕道。
“你看,你都认定我不讲理了,我还有什么说的?”老三摊摊手道。
“你吃错药了吧?”大姐没好气的道,“你大哥跟你动手是不对,我也跟他这么说了,但是你们哥俩从小不就是这么样嘛,你也知道他脾气的。”
“你也知道那是从小?我现在多大了?他有脾气,我就没脾气了,我就活该挨他揍了?”老三反问。
“可你做的那叫什么事啊?”大姐气结道,“再怎么样,那也是.....”
“我到底做什么事了?”老三打断道,“你们一个个就这么信不过我是吧,既然信不过我,还跟我说什么啊,什么也别说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做不出来什么好事,是不是这个理?”
“老三,存心的是吧,和我犟?”大姐的脸一下子挂了下来。
“别搞错了,是你找上我吧,我可没巴巴的去你那瞎叨叨。”老三把喷壶收起来放在地上,径直走进了屋里,坐在沙发上,抱起茶杯,咕噜噜灌好几口。
228、闪电
喝完后沙发上一趟,困意袭来,像铅一般沉重,压在他的身上,直接沙发上一趟。
至于大姐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清楚了。
醒来,天已经黑了,他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灯的想法。
茶叶是喝过后徐了水,冲的很淡,喝的嘴巴没滋味。
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门口,他眯缝着眼睛没认出来。
灯突然开了,吴丽君笑着道,“这么黑,怎么不开灯?”
“没有,沙发上睡着了,你怎么来了?”虽然有点意外,他还是很高兴,因为第一次,一个人处在黑暗中的时候,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寂寞。
“大姐给我打电话了。”她看了看他的眼角,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眼泪,想笑,但是也有点心疼。
“她说什么了?”他也自觉失态,背过身子,一边往卫生间去。
“大姐说你和家里闹别捏了,”吴丽君跟着他身后收拾卫生,“我就好奇,你们兄弟姐妹有什么好吵的。”
“没事,我先洗把脸。”老三把卫生间的门合上了。
吴丽君先是拿着扫帚,把地上的碎纸屑、烟灰、灰层给扫了一遍,然后拿着拖把,里里外外的给拖了一遍。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不用你忙,回头我自己收拾。”老三笑着道,“晚饭吃了吗,我请你吃饭。”
“就等着你这句话了。”她把拖把放在门口后,又开始整理茶几和里屋的电脑桌面。
老三没法让她不做,只得也跟着后面一起帮忙。
忙好后,他骑电瓶车,她侧身坐在后座,两个人一起去黄旗山的饭店。
“凌总,你知道吗?”给凌三上好菜后,黄旗山站在一边低声道,“嘉年广场资金链断裂,成烂尾楼了,据说我那老乡跑出去了。”
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凌三,他就不相信凌三不知道什么事情。
“现在地产不景气,活不下去的多了下去了。”凌三不以为意的道,“跑路就跑路吧,没什么好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