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给池说端了杯热水,池说现在握着杯子暖手。
池说摇了摇头:“没事。”她安慰汪芮,“我已经很久没感冒了,现在体验一下感觉还有点新奇。”
汪芮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眼手机:“药在配送了,很快就到了。”
池说闭了下有些沉重的眼睛,说道:“谢谢。”
她对汪芮说的不是假话,池说的确很久没有感冒了,但这不代表她就想要感冒了,刚刚那番说辞不过是为了让汪芮宽心而已,因为汪芮把原因担在了自己肩上,觉得自己穿了她的衣服,所以才让池说感冒了。
怎么会呢?池说自己明明也裹得很厚。
送药的到达的时候,池说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她盖紧了被子,昏昏欲睡,但是嗓子发干也发痒,叫她难受不已。
汪芮给她又端了热水又吃了药,但好像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并且池说的额头越发滚烫了。
不怎么感冒的人一下生起病来,那阵势还真有点吓人。
汪芮给小诚打了电话过去,可能也就两分钟的样子,小诚就来敲门了。
池说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问她什么问题,池说没听清楚内容,但听得出来这是小诚的声音,她点了点头,随后感觉自己悬在了半空中。
路上的时候大概是听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女声,池说死活都想不起来是谁,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天上飞,摇啊摇晃啊晃,最后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池说缓缓睁开眼,看着医院里的白色的天花板。
窗外的天空很暗,池说盲狙一下现在是凌晨了,但不知道几点,而且病房里的灯也都关了,但门还开着,外面走廊上的灯光有分一点进来,让人能够看见一点什么。
池说偏了偏头,看见了在一边椅子上坐着休息的小诚。
小诚双臂抱着,低着头,显然困得已经撑不住了。
池说有点渴,但是看他这样,也不想麻烦他,自己动作轻轻地想要撑起身体,但却没什么力气。
又试了一次,池说气馁了,不再挣扎,她努力咽了咽口水,换来的只有干痒且痛的嗓子,并且忍不住地咳嗽了好几声。
小诚醒了,他看见池说醒了过来,立马给池说倒水喝,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但池说还是得了救。
“谢谢。”池说哑着声音道了谢。
小诚微微一笑:“有什么好谢的。”他说,“说谢可就见外了啊。”
“我上次给你小面包你还跟我说了两次谢谢。”
“记那么清楚啊?”小诚笑。
“那是我记性好。”
病房里也没其他人在,池说还是把声音压得小小的,过了会儿,她说:“我想出院。”
“行。”
回云城的行程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而耽误了,凌晨四点,池说回到了酒店。
汪芮在房间内睡得香甜,池说做什么动作都很轻柔,生怕将汪芮吵醒,那她可就罪过了。
可咳嗽无论如何也压不住,池说已经用尽了办法,但汪芮还是醒了过来。
台灯一直开着没关,似乎在等着池说回来。
她看着池说,一开始还有点懵地说了句:“快睡吧。”说完后知后觉地道,“你从医院回来了啊?!快去睡!”
池说嘴角溢出一微笑,听话地躺进了被窝。
汪芮还下了床给她掖了掖被角,关怀地道:“你这一生病忒吓人了,好好睡觉。”她叹了口气,“本来我也要在医院待着的,但是他们不让,我只好先回来了。”
“他们?”
“确切地说是贺……”汪芮没有继续讲下去,她也跟着咳嗽了一声,“你先好好睡觉,白天了我再告诉你。”
“好。”
“那我关台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