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进了喜雨。
六点一到,池说终于迎来了解放,伸了个懒腰。
冬季的天空暗得太早了,现在外面就灰濛濛一片,昏沉到池说觉得要下雨了。
贺临笛没着急走,她一向不是很喜欢挤电梯,所以都会晚点离开,池说知道她这个习惯,于是也在一边等待着。
十分钟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喜雨公司,路上的时候还遇到了在加班的胡卜,胡卜看见池说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说说,你怎么在这儿?”
池说也跟着惊讶:“我都来一下午了。”
“我都不知道。”
“你们公司太大了。”
“也是。”
两人在这里聊了两句,胡卜才把重点放对了:“等下,你是来等笛笛下班的吗?”
“差不多。”池说回答得很自然,“可以这么说。”
贺临笛没有出声解释,池说指了下门口:“我们先走了。”
胡卜的脸苦了下来:“好,我继续加班。”
出了喜雨公司,池说紧了紧自己下楼去拿的衣服领口,她说:“我感觉很久没见胡卜了。”
“是吗?”贺临笛跟她并肩。
“是啊。”
“可能有两三个月的感觉。”
贺临笛又问了句:“那你……在这期间有想过他吗?”
池说老实回答:“没怎么想,也可以说是没想过,只有见到面了才会觉得好久没见,毕竟我跟他交情也没那么好。”
电梯门开之前,贺临笛轻声问了句:“我呢?”
池说没反应过来:“什么?”
贺临笛没再重复,抬脚走进了电梯,在靠后的位置站着,池说在她身边。
池说还在仔细思考贺临笛的那句“我呢”具体是什么意思,她好像捕捉到了真正的含义,又似乎没有,因为她不敢确定。
不敢确定贺临笛问的意思是在这同样的两三个月里有没有想过她。
到了负一楼,池说接过贺临笛的钥匙,开车门坐进去以后,问道:“那你平时上班谁开车?”
“我爸派的司机。”
池说手掌握着方向盘,喃喃地道:“你不缺司机啊……”
“不缺。”
“那为什么还要叫我送你?”池说问完自己又找到了答案,“我这什么脑子,这是拜师费。”
贺临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脑袋靠着一边闭上了眼睛。
对于开车送贺临笛回家,池说已经轻车熟路了,她记得路,导航都不用开,一路开得稳当,又像之前那样,在等待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喊醒了贺临笛:“贺临笛,要到了。”
贺临笛悠悠转醒,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道上的路灯和一旁车亮起的灯照在了她脸上,汇入她的眼里,将她迷茫的眼神给逐渐放大。
她又用这个眼神看了眼池说,有些迷糊的语气:“那你是要回去了吗?”
池说握着方向盘的手在皮套上摩挲了两下,答道:“是的,把你送回去我也就回去了。”
贺临笛缓缓坐正了自己的身体:“好。”
前方显示绿灯了,车辆继续前行。
没几分钟,车子就在贺临笛家楼下的停车场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