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池说也不等她说完,声音拔高了一点,“你要是想要我回来过年,你就直说。”
池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难听的话?”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我是你女儿啊,你还记得吗?”
她重复了一遍:“你还记得吗?”
池母没有再应声过来,因为她把池说的电话给挂了。
池说把手机调了静音,往旁边一丢,嘴角扬了丝弧度,但怎么看也都是苦笑。
还没跟贺临笛在一起,她就觉得前方困难重重了,不仅是贺临笛的家庭,她自己这边的问题也很大。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也不是多去想这些,而是贺临笛还没回她消息。
池说想到这里,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又拿过扣在一边的手机,想要看下跟贺临笛的聊天对话框,但令人惊喜的是,她手机躺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贺临笛打过来的。
池说立马坐了起来,接着拨了过去。
“嘟”了一秒,贺临笛就接听了,她开口的不是池说的名字也不是一个“喂”,而是:“我在。”
池说低着头,手抬起来摸了下自己的脸,她摸到了自己因为开心上扬的唇角,声音却有些哑,回了句:“我也在。”
“我想吃煎蛋了。”
“你在哪儿?”
“等下到你小区门口。”
“我来接你。”
五分钟后,池说在小区门口等到了从轿车上下来的贺临笛。
开车的是九叔,他也下来了,但也只是跟她们道了声再见就再次上车离开了。
本来池说以为他还有什么话要交代,没想到离开的这么快,以致于她还没马上反应过来。
贺临笛昨天离开的时候没拿什么东西,现在回来的时候手中也是空的。
寒风的凉意十足,贺临笛穿得不是昨天那一身,现在只是棉服和圆领毛衣,连个围巾都没戴,池说看得鼻子一酸,在贺临笛还没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开口问道:“怎么不系围巾?”
“出来得着急。”
“落家里了。”
贺临笛答完,已经站在了池说的跟前,她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了啊?看见我居然都没笑。”
池说看着她的眼睛,还是没笑,又把视线往下,看着贺临笛的膝盖:“疼吗?”
“不疼。”
池说正想说些什么心疼贺临笛的话,就听贺临笛说了下一句话:“你误会了,就家里一个亲戚昨天突然生了重病,我爸把我喊过去说见人家最后一面。”
池说听得眼睛都忘了眨:“那现在呢?”
“但是又没走,我就回来了。”贺临笛解释道,“那边氛围太肃穆了,进去之后就不能玩手机,刚刚车上快到的时候,九叔才把手机给了我。”
池说松了口气:“那就行。”
贺临笛眉眼弯弯:“池说,你不觉得有些冷吗?”
池说自己出来得也有些着急,现在脖子处空荡荡的,冷风贴在上面,让人非常清醒。
“冷。”
“那怎么还不进去。”贺临笛说完拉起池说的手,两人往里面走,“我好饿。”
池说看了眼两人正在牵着的手,脸上终于有了有关喜悦的表情展现。
池说出门的时候就没关空调,一回到客厅之后,全身才稍微回暖了一点。
贺临笛在沙发上坐下,神情有些疲倦,而且在灯光下可以看得很清楚,她眼下的一片黑眼圈,显然是没休息好。
池说还是心疼她,给她倒了杯水之后,就在贺临笛的身边坐了下来,问道:“我们要不点外卖吧?我现在煮饭的话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