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口的男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羽略带煤灰的脸蛋:“你这是怎么了?”
白羽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哟!恕我眼拙,竟没有认出竟是小侯爷。”
早她就该知道,刚刚嬷嬷在说世子爷的时候,她就该想得到楚玉这衣冠禽兽是镇国公府的小侯爷,如果是嫡出,那就该是世子爷。
没想到,她静心炮制出来的炖品是给这家伙吃。
真好!
白羽忽然就觉得心情好了些:“小侯爷真是劳模呢,披星戴月的,就算和皇上论政后都要来瞧瞧你姐姐。”
“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那孩子好了吗?”
“多谢小侯爷将解药留下,否则我还真的没法子解开那孩子的毒。”
呸!就算没这瘟神给解药,她白羽一样有法子!
楚玉略显尴尬:“当时我逼不得已。”
“人在江湖,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白羽又用脏兮兮地手擦了下脸上的的汗,“得了,小侯爷也别和我这身份卑微之人闲聊了,太后娘娘还等着呢!”
被这么一提醒,楚玉才想起还有件大事要告诉楚琉璃。
“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来找你。”
白羽呵呵一笑,等个屁!
楚玉转过身正要走,忽然又看向白羽,然后从袖中抽出一条白色的帕子塞到白羽的手心里面:“擦擦吧。”
他指了指自己的的脸:“花猫。”
话音落下之后,才匆匆走进正殿之中。
白羽嫌弃地将帕子丢在一旁,然后走到角落去。
“齐北,在吗?”
从进入后宫的这一刻开始,她就一直都被人盯着,好不容易得空,肯定是要来找支援的。
齐北随风而来,每回子这种情况,白羽都会怀疑下齐北的身体结构是不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完全是神速嘛!
“白姑娘又什么要吩咐的?”
“你替我像个法子将我现在的情况告知萧澈。”白羽直截了当地开口。
现在的情况,如果是让齐北带她离开,那么楚琉璃那边肯定会给她扣个擅自离宫的罪名,到时候还不是要连累人。
所以,白羽思前想后,最好的法子,就是让萧澈来要人。
堂堂九皇叔,要从太后手里带走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此事,属下已经告知了爷。”齐北很平静地说道,“在白姑娘被李公公带走的时候,属下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嗯?”白羽听出了些端倪,“你别告诉我,萧澈前面的那几个王妃都是被楚琉璃谋害的。”
“此事并没有证据,白姑娘千万别胡乱猜测。”
“咳咳!”白羽清了清嗓子,“这样,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在我被李公公带进宫的第一时间,你会想到将此事告诉萧澈?如果这位太后是没问题的,你堂堂萧澈身边的第一暗卫,需要这么着急?”
齐北的脸色随着白羽的推断而渐渐有了变化。
白羽嘴角抽了抽:“你别告诉我……”
她指了指那宫殿:“那里面的主儿,和萧澈曾经有过一段。”
“爷的事,属下不便多说,若是白姑娘想要知道,大可亲自去问爷。”
齐北给出了模凌两可的回答。
白羽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楚琉璃从召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就有意无意地陷害她,从一开始的“年轻”,到现在的伙房,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折磨她。
敢情罪魁祸首居然是萧澈!
“萧澈怎么说?”
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是要想法子离开这鬼地方。
齐北讪讪笑道:“爷说,他朝进了王府,白姑娘也需要面对现在的场景,所以此时要白姑娘自己解决。”
阿西吧!
白羽气的差点没有爆粗口。
几个意思!
萧澈这是几个意思?!
他的旧情人莫名其妙地来找她的麻烦,他居然当缩头乌龟,不露面!
还要她自己解决!
皇宫大内,她能自己解决么!
“如果,”白羽的声音透着悲凉,“我只是说如果,我想不出法子离开这鬼地方,是不是萧澈一辈子都不露面来救我?”
“这倒不是。”
“那他什么时候来救我?”
“爷说了,太皇太后那边的婚期定下了,等大红花轿临门的时候,太后这边不放人也是不行的。”
白羽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言下之意,就是要让她在这永寿宫受苦受难好一阵子!
她握紧了拳头,萧澈,你个王八蛋!
她强忍着自己胸腔处的那股怒意:“齐北,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萧澈和这位太后之间,是不是又不可告人的过往?”
“爷素来光明正大,属下还是那句话,白姑娘有什么想要问爷的,应该自己去问。”齐北想了想,颇为认真地说道,“在主子背后乱嚼舌根的奴才不是好奴才。”
呃……
白羽为齐北竖起了大拇指:“很好,你牛x!”
这几个意思。
萧澈这算什么,安放了一个360度的监控器在她身边,帮不上任何忙?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倒是学的厉害!
呆子!
白羽胸腔处闷的想杀人。
在这么憋,铁定内伤。
与此同时,在正殿里面也有人快要憋出内伤了。
楚玉脸色很不好看,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直响,他一面强着一面向楚琉璃汇报前方的情况,可越往下说,脸色就越是苍白。
楚琉璃颇为担心地问道:“莫非是前方出现了什么阻碍?”
楚玉摇摇头:“所有的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之中,只要萧澈一直留在安邑城,军方都很稳定,不过……”
“不过什么?”
楚琉璃脸上写满了急切。
楚玉很艰难地站起身来,捂着肚子,强忍着肚子里面的翻江倒海:“看来我需要借太后的净房一用了!”
他飞身奔出大殿,完全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形容。
白羽依旧保持着半依门框的姿态,巧笑嫣然,一泻千里的威力还真是不小!
这位小侯爷,有的拉!
“咦?”
白羽掐着指头算了算时间,刚刚和齐北去纠结萧澈的破事了,没有细算时间。
强力泻药发作的时间怎么比预计的时间还晚了二十来分钟?
白羽远远地注意着净房那个方向的动态,倒是安静的很。
拉的那么厉害,菊花恐怕也要遭点儿罪,竟能够保持安静到这种地步。
看来这位小侯爷的意志力真的不错,居然能够扛得住强力泻药。
值得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