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指鹿为马,指黑为白。
白羽保持着平静的心情,淡淡地看着楚琉璃。
这是想要她性命么?
“那……”楚琉璃看向春香,“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害的你差点被哀家杖毙,你觉得该处罚她什么呢?”
好毒辣的诡计!
白羽眼睛微微眯起来,果然能够在短时间内从一个妃嫔爬到皇后的位置上,然后权倾朝野,逼得太皇太后都要出山来的女人不是小角色。
两句话,居然将责任全都推了。
按照春香这种头脑简单的女人的逻辑,肯定下一步就是要她的性命。
不过好歹她也是未来的言王妃,楚琉璃肯定不是留下把柄让自己成为凶手,所以在这个时候就要找个替死鬼。
春香在合适不过了。
他朝就算萧澈来闹,最后楚琉璃只会将罪责都推给春香,到时候萧澈要找人算账也只会找到一个小宫婢身上。
毒辣!
“不如就杖毙吧!”
春香果然头脑简单地顺着楚琉璃的话来说,蠢的不要不要的。
“我,有说过我是中毒吗?”
一直都没有吭声的楚玉终于是开口了。
他撑着自己还是很虚弱的身躯站起来,强忍着腹中的不舒畅:“太后娘娘对微臣的关怀,微臣铭记于心,只是微臣根本不是中毒。”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让人生出一种不可抗拒地相信。
“微臣只是常年在边疆作战,才回来水土不服罢了。”
“胡说什么呢!”楚琉璃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她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你从小就在安邑城长大,哪里会什么水土不服。堂堂镇国公世子,就不要妇人之仁了!”
临门一脚要是都落空了,她真的想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楚玉的脸上。
水土不服这种屁话都说的出来。
心肠软成这样,还怎么率兵打仗?
“刚刚微臣不是说了吗?”楚玉将白羽一把拉起来,“微臣常年在边疆,吃的是边疆的水,肠胃都适应了那边的粗糙,一下子回到到安邑城,许是不大习惯了。”
白羽费解地想要离楚玉远远的,这家伙口蜜腹剑的,也不知道下一刻要做什么,还是躲得远远的才好。
“微臣的确是觉得不大舒服了。”楚玉不等楚琉璃说什么,赶紧道,“还是让这个长的很一般的女人送微臣一路吧。”
楚玉拽住白羽,压低了声音:“想要离开,配合我。”
楚琉璃皱起眉来:“等等,这个……”
“姐,我在边疆不近女色这么多年,可憋得慌,要是你给我个水灵的,我怕会闹出事,这种身无二两肉的,安全。”楚玉一改方才的沉稳,一两句话直接把楚琉璃即将要说的话给挡了回去。
楚琉璃倒不是担心白羽,她只是担心楚玉。
这个弟弟,她自小就看着长大,性子乖张,还真的什么都能够做的出来。
万一真的雄性荷尔蒙爆发了,在皇宫大内做出有损门风的事情来,她这个太后难辞其咎。
“去去去!”
恨铁不成钢的语调,让白羽都觉得惊起。
楚玉讪讪一笑:“那微臣就告退了。”
话音落下,便带着白羽匆匆离开,生怕楚琉璃反悔似得。
嬷嬷看着被搅得乱动的帘子,心中不安:“娘娘,就这么放过她?”
“不然呢!”楚琉璃气的将手边的茶杯拂下,茶杯撞击到汉白玉地板,霎那之间粉身碎骨。
嬷嬷屏退了所有人,正殿里面只得她和楚琉璃两个人的时候,她才缓缓地说道:“世子爷不像是要和太后您做对的人,更不像心肠软的人。”
楚琉璃本来是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被嬷嬷一提醒,登时觉得不可思议。
“是呀!若是妇人之仁,怎么会在夺下城池后屠城三日?”楚琉璃站起身,裙摆拂过落在地上的碎瓷片叮当作响。
“楚玉这小子,到底在做什么?”楚琉璃忽然有了个大胆的假设,“别说他是看上了白羽吧!”
这可不得了!
嬷嬷赶紧摇头:“世子爷是什么人,可是凤凰呢!无宝不落!白羽那个丫头都没有长开,老奴瞧着,和世子爷说的不错,身无二两肉,吃下去都觉得咯牙。世子爷见惯了世面,应该不会看中白羽。”
“那是什么?”楚琉璃惆怅万分,“近些年来,哀家还真的看不懂这个弟弟了。”
“娘娘放心,世子爷是有分寸的人。”
—
离永寿宫有些距离了,白羽实在不喜欢被人搭在肩上的感觉,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推开挂在他身上的楚玉。
楚玉本来就拉的七晕八素的,正修养身心,却被突如其来的一推给直接推到了墙上,狠狠地撞击了。
捂着自己被装疼的胳膊,楚玉仰起头来:“喂,我好歹救了你。”
“你救我,难保不是没安好心。”
白羽可记得,当初在大街上,她还真的以为楚玉这个小侯爷会真心实意地帮忙救人,没想到不过是一场戏,最后还差点搭上了一个小女孩的性命。
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贵公子,她才不会随随便便地相信。
“你给我下毒,我都没有说什么,你现在还恩将仇报?”
“你不是水土不服吗?怎么现在又说是我下的毒了?”
“刚刚要不是春香将事情都推给你,你以为我会自认倒霉,说自己水土不服吗?”
“那我是不是要多谢你?”
楚玉提起一口气:“那倒不用,我不过是为了上一次的事道歉。”
白羽呵呵一笑:“你这样的人,都知道道歉吗?”
“我是逼不得已的。”楚玉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我身上有一张十分机密的军事图,只能够亲手交给皇上。”
“呵呵,那你的意思是说,当日是有人在天子脚下追你吗?”
“是呀,你可真聪明。”
白羽抱着胳膊:“你觉得我是真傻还是真蠢?”
“什么意思?”
“安邑城乃天子脚下,你堂堂镇国公小侯爷居然会被人追击?笑话!”
楚玉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在朝堂之上,敌我分明,我被政敌追击有什么问题?”
“好呀,你倒是告诉我,你的政敌是谁?”
“九皇叔,萧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