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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致原就没打算死,可她知道只要她还活着,无论是那些自诩正派的武林人士,还是月枯城里枯夜的爪牙,断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她是真想和月琢去过寻常人的日子,而她能想到的方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从悬崖上跳了下来。
    却没想到月琢也跟着她跳了下来。
    她想,或许这就是戏文里常说的,生死相随,不能同生,但却能通死的爱情。
    不归崖的悬崖峭壁,在前几朝的时候,是某个村落的墓葬。这个村落的人时候装进棺材,并非是埋在土里,而是用木棍架着悬在悬崖峭壁之上,也称作是悬棺。而悬棺的墓葬地亦是看重风水,有依山傍水的讲究。
    是以这悬崖虽然陡峭,却有踏足之地来借力轻功,而崖下那一片碧水湖,更也成了他们保命的关键。
    这些都是玉致早就料想到的,可她没想到的是,月琢堂堂七尺男二,居然不会泅水。
    当玉致将月琢从湖里连拖带拽给捞上来的时候,气得用拳去锤他的胸膛:“你不会水,跟着跳下来做什么!”
    月琢缓了一缓,然后攥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冷得发抖的玉致带向自己怀里,他说:“来做你的小相公。”
    玉致鼻子一酸,却还是有些凶狠的说道:“你现在肯了?”
    月琢蹭了蹭她的颈脖,在她耳边吐着气说道:“早就肯了。”
    他还说,连隐居的小院我都买好了。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哪怕那些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却如何也想不到玉致就隐居于扬州城最贵的那块的地。那宅院除了有玉致喜欢的江南风貌,有许多地方都像极了她和月琢曾经的那个‘家’。
    玉致还在扬州城做起了胭脂水粉的生意,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只是后来大了肚子,月琢便不许她再抛头露面,时时刻刻都要陪在她身旁,更不许她舞刀弄剑,唯一能允许玉致做的比较危险的事情,就是在自家院子里面荡秋千。
    再后来,玉致生了个大胖小子,她并不满意,缠着月琢一定要再生个女儿,说什么女儿像爹,他们的女儿一定很好看。
    可月琢却不许她再生了,这小子落地便有七斤半,别说玉致生产时折腾了一宿,便是还怀着他的那后面几个月,玉致又是孕吐,又是身子重,月琢可不想再让自己的妻子受那生育之苦。无论玉致如何磨他,他都只与玉致行云雨之事,却总有法子既不损害她的身子,也不让她再怀上孩子。
    要说做梦,当真是一件极为奇妙的事。
    梦里的时光看似很长,却又如同白驹过隙,眨眼间便让流年偷换。
    阿凝这梦,中间就迷糊了一会儿,再能回忆起的片段便跳跃到了她管云笙叫师兄的时候。
    这梦,曾也是他们的第二世,那时她是小师妹鄢嫣,而他是她的大师兄谢徵羽,他们自幼相识,在天墉城可谓是青梅竹马,人人艳羡的一对。
    梦里谢徵羽吻了她,不仅是单纯的触碰,他含住她的唇,吮吸,舔弄,甚至用舌滑入她的牙关,舌尖滑过她的贝齿,在她檀口内搅动,与她唇齿相依,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那一夜,她身中合欢咒,只有与男子交合才能解此咒,如若不然,便会经脉尽断,暴毙而亡。
    三师兄寇善救下了他,想要替她解毒,也趁机表白了心意,告诉她今夜过后,他便会向掌门求娶她,与她结为修侣。
    三师兄是很好的人,可却不是阿嫣喜欢的人。
    阿嫣喜欢大师兄,她也不想将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所以那一夜她拒绝了三师兄,却鼓起勇气去到了大师兄谢徵羽的房中……
    她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和骄傲,紧攥着他的衣襟说道:“求你……”
    再之后,便是梦一般的缠绵缱倦。
    阿嫣被谢徵羽折腾的精疲力竭,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直到沈颜——谢徵羽唯一的女弟子,在屋外碎了花瓶,方才将她惊醒。
    她下意识的想要坐起身来,无奈头发与谢徵羽的纠缠在一处,将她扯得一痛,坐又坐不起来时,谢徵羽伸出手,颇有些慵懒的将她按了回去。ρо⓲dê.νǐρ(po18de.vip)
    阿嫣的头枕在谢徵羽的胸膛,昨夜她中了淫咒,神智也有些涣散。如今她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与大师兄早已做了那最亲密的事,她也是第一次靠他靠得如此的近,近到能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阿嫣不知如何面对谢徵羽,咬了会唇,半天才挤出一句:“好像……被师侄看到了……”
    阿嫣想的是,昨夜谢徵羽只是在救她,若……若这样的关系会给他徒增烦恼,她便只当那是一场梦,谢过他之后,至少她可以做到表面上无事发生一般。
    但……光是这样想着,她的心便有些发涩的疼。
    自沈颜日渐长大,出落的亭亭玉立,且在旁人看来与谢徵羽是那般亲密,加之谢徵羽对沈颜也多有回护,阿嫣心里似乎也相信了天墉城里的那些流言。虽说是师徒,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便谢徵羽没有那个心思,焉知那沈颜没有?
    然而谢徵羽却将她搂的更紧,似乎并不在乎跑走的沈颜,只让她:“再睡一会。”
    他的声音略有些哑,但却如水般温泽,他还说:“待会醒了,我便去求师父,让他许我与你结为修侣。”
    “……大师兄?”阿嫣并没觉得高兴,反而有些难过,声音里带着她都没有察觉的哭腔:“昨日……是我求你救我……合欢咒既已接触,你便不比将此放在心上……我们修道之人,本就……本就不同寻常人一般在意……在意贞洁,你……你不必勉强……”
    阿嫣是想与谢徵羽结为修侣,很久很久以前,这边是她藏在心里的梦想。
    可她希望的是,谢徵羽是因为喜欢她,因为想和她在一起,与她双修,才结为修侣,而不是为了责任勉强自己。
    可阿嫣没想到的是,谢徵羽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柔声说道:“不勉强。”
    他还说:“我心悦你,便想与你结为修侣,免得旁人觊觎于你。”
    阿嫣已经哭了,她从未想过她对谢徵羽的喜欢,能有一日得到他的温柔的回应。
    “你心悦我?”
    “嗯。”
    “何时心悦我的?”
    “大概比你心悦我,还要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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