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给秦嶂按了一会儿腿,秦嶂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楚越溪心里越来越疼,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了夜里,楚越溪熄了灯,回到床边准备休息,只不过才刚刚躺下,便有一具身体从身后靠了过来,一双手臂缓缓从他腰上环过,将楚越溪虚虚地抱在怀里。
楚越溪全身一震,虽然之前也与秦嶂一起睡了一个月有余,却也从未有过这般亲近的接触,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从身后传来,让他有些心慌,却没有抵触和厌恶。
“……怀章?”
楚越溪低低地问了一声,就感觉手臂的主人也微微一颤,什么都没说,却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许久之后,他摸了摸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感觉还是有些凉,索性也用自己的手扣住。
“怀章,你别气,你说的那事我有些苦衷,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不过你放心,在你痊愈之前,我肯定会一直陪着你。”
秦嶂在楚越溪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色暗沉,许久之后,他弯了弯唇角,低声答道:“好。”
等自己不必再伪装的时候,那楚越溪还能不能走也由不得他了。
楚越溪听到他的回答之后,心里微微一松,只不过被秦嶂这么一直抱着,也有些不适应,于是过了一会儿之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
“你该休息了。”
秦嶂皱了皱眉,把人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却并没有回答楚越溪的话,手臂扣的紧紧的,装作已经睡熟的了模样。
楚越溪有些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秦嶂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这分明就是在耍赖,可他面对着秦嶂这样的耍赖却有些无奈。
最终他一想这大婚之夜,秦嶂没了媳妇,娶了个男人,也怪可怜的,如果再不让他抱抱,未免有些太过分了,于是也由着秦嶂这么抱着了。
又过了片刻,楚越溪沉沉地睡了过去,秦嶂确认他睡熟之后偷偷地睁开了眼睛,他手臂微微松了松,皱着眉想要坐起一点身子。
只不过他现在腿上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动作大了又怕惊醒楚越溪,尝试了许久之后也只能放弃。
也许是之前那个姿势确实有些不舒服,在他松开了手之后,楚越溪就翻了个身,面对着秦嶂沉沉地睡着。
秦嶂被吓了一跳,秉着气息不敢发出一声声响,过了许久也没见楚越溪有醒来的模样,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怔怔地看了楚越溪安静的睡容许久,最终目光落在了外屋留的唯一一支喜烛之上。
洞房花烛夜啊,难不成就这样过了?
无论秦嶂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憋闷,好好一场大婚,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装废人就算了,怎么洞房之夜也就这样清汤寡水地过去了?自己这辈子估计就这一次洞房,难不成什么都不做?
秦嶂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朝着楚越溪的位置凑了凑,楚越溪睡梦中似乎有所察觉,只当他又做了噩梦,伸出手环在了他身上,安抚性地在他后背轻轻地拍了拍,然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秦嶂心里一软,又朝着他凑近了一些,这下两个人之间便几乎贴在一起了,秦嶂狠了狠心,低下头飞快地在楚越溪脸上亲了一下,随即感到心脏一阵狂跳,脸上也划过一丝薄红。
不过也许是因为楚越溪今天喝了些酒,睡得比平日更沉一下,对此毫无察觉,秦嶂眨了眨眼睛,又偷偷地亲了一下,心里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这是他媳妇,以后他就是有媳妇的人了!
他弯了弯嘴角,将手臂轻轻地搭在楚越溪身上,这样两个人便是互相拥着靠在一起,许久之后,秦嶂用脸蹭了蹭楚越溪的发顶,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第二日天色微亮的时候,楚越溪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突然就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他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与秦嶂面对面抱在一起睡了一夜,心里不由得狠狠一跳,脸上迅速红了起来。
此时秦嶂还睡得很沉,面色如玉,脸颊上也带上了一点红润,看起来颇为安静温雅,让楚越溪越看越是喜欢。
比起当年的惊鸿一瞥,秦嶂比年少时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温和,只不过眉宇中那丝坚毅却从未改变。
楚越溪定定地看了许久,忍不住伸出手又戳了一下秦嶂的脸,只觉得心都软的不成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楚越溪甚至觉得他就这样嫁给秦嶂也挺好的,甚至他还觉得,如果能一直陪在秦嶂身边也挺好的。
不论如何,楚越溪确实没想到,他来秦嶂的身边报恩,感觉竟然还不错。
楚越溪笑了笑,悄悄地下了床,也许是成婚之后心情大好,他终于又捡起了之前开心时的老习惯——给自己尾巴梳毛。
于是等秦嶂睁开眼睛茫然地去找楚越溪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新娶回来的媳妇坐在窗子前面,年轻俊朗的面容上散落着斑驳的阳光,笑眯眯地从身后掏出一根金灿灿毛绒绒的尾巴,用梳子轻轻地梳着上面的毛。
秦嶂感觉自己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真的有了问题,看见了幻觉。
楚越溪……长尾巴了?!!!!
第11章
楚越溪给自己尾巴梳了一会儿毛,心情更好了几分,回过头就看见秦嶂呆呆地坐在床上,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方向,不由得心里软了软,直接走过去在他脸上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