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区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听见了。
安德鲁咳了咳,用私人频道小声说。“莫筱,那是太子殿下,咱们惹不起。”
“我知道。”
“现在情况不太合适,我们先走了再说。”
“我明白。”
安德鲁一脸无奈地拍了拍脑门。
要是都知道都明白,她手上的刀为什么还是对着太子殿下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筱低头看了眼,才意识到她自己下意识地将武器对准了太子殿下的脖子。
她安抚道。“放心,安德鲁,我绝对不会弑君的。”
安德鲁:“……”
我不放心。
安德鲁问道“这个怪物怎么办,这个怪物还在精神力暴动中。他是真的想把大家都炸了同归于尽啊。”
是拉过来更多的鸣晶,吸收掉虫母暴动的精神力,还是干脆撤离,让虫母直接毁了这里,让她自己和她自己虫族小兵一起同归于尽地好。
"还有聂川,聂川在里面。”何启星揪起了眉心。
…………
在里面准备偷家的聂川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那么多事。
他也不知道虫母的精神力暴动了,因为里面的环境一片和平,除了臭一点脏一点,还有毒以外没有什么不好的,他还在捅捅这里,捅捅那里,但是很快就捅不动了。
这里确实有毒。
他越来越没有力气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里的壳越来越硬。
“星星爸爸,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杀了它啊,它的壳越来越硬了,我觉得我偷不了家了。”
何豫南咳了咳,他刚才思考了很久,才想到这个问题。
虫母为什么会跟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他当时就是为了毁灭证据才来到了星际法庭星。
星际法庭星按能源来说也不是能源最丰富的星球,按战略布局来说,也没有实际的战略意义。
为什么虫母出现的地方不是其他任何更重要的地点,而是星际法庭星呢。
后来他终于想明白了。
一切是因为他。
因为他在这里,所以虫母才会在这里。
虫母就寄生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扎了根,吸取养肥,然后再把自己的触角伸到地底深处的能源里吸取能量。
在人类应有的映像中,虫母应该非常大,所以才能生出来那么多虫族。
但是虫母可能就是靠着这一点欺骗了大家。
其实她不仅能够扩大,还能够缩小,缩小成别人根本无法留心的大小,然后靠着直接吸取能源想怎么扩大就怎么扩大。
何豫南眼神微微闪烁。"你说它的壳越来越硬?"
“是啊。”聂川敲了敲,手感都不一样。
“我有个猜测。”
“有个成语叫金蝉脱壳。”
“这个虫母可能也能做到。在即将死亡的时候,脱去自己庞大的壳,剩下本体偷偷溜走。”
“如果她想脱壳。”
“她的壳会变硬!”
聂川一下兴奋地站了起来,然后因为毒发作又软了下去,但是这不耽误他努力拼命地站起来,站不起来也用手摸着。
“我要找到它的本体,然后把他捏死。”
何豫南觉得聂川是在大海捞针,而且行动力快过脑子。
哪有那么好找。
何豫南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最后回光返照前,他真的看到聂川手举着一个虫子,然后轻轻那么一掐。
如果那真的是虫母,他放心了,也瞑目了,可以去见那几个老朋友了,希望能在那个世界可以求得他们的原谅。
…………
顾桓缓缓睁开眼睛,轻眨了眨。
半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这里是首都星的高级病房。
周围都是他认识的军人,褚星凛也坐在床侧,紧握着他的手。
“顾桓,你终于醒了。”
褚星凛捏紧了顾桓的手。
“将军!您终于醒了,呜呜呜。”越洋哭丧着脸抹着眼泪,眼睛红肿着。
莫筱紧抿着唇,看了眼太子殿下,没有抢话。
凯佩尔适时地拉了一把越洋,让他暂时不要抢了太子殿下的风头。
顾桓看了眼他们的举动,突然想起了什么。
红色蔓延到耳边。
整个人都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
当时他以为他要死了,所以才会那样当众表白的。
结果他们都听见了。
还是让他死在那时候好了。顾桓揪着床单,清冷的唇角微微压了下去,不去看其他几个团长的表情,也躲开了褚星凛的视线。
太子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了才揽住顾桓的肩膀,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都是自己人,早晚都得知道。”
“别说让他们知道。我还要给你个盛大的婚礼,让全星际都知道。”
顾桓并没有好受多少。
但是他还是想起了正事儿,干涩的唇张了张。
“虫母呢?”
“虫母死了吗?”
褚星凛听到顾桓提起这件事,轻笑了一声。“你教了个好学生。”
“他运气太好了。”
“你知道吗?他杀死了虫母。现在是全帝国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