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还在嘻笑,被堵在中间的童夭却突然抬起了头,光滑脸颊下的细小血管眼见儿的迅速收缩充血,白皙的小脸瞬间涨红。
“他不是那样的人。”童夭眼睛睁得圆滚滚的,一副气急的模样,“你怎么能乱说话,明明是自己做了坏事,还要怪到别人身上。”
女生们愣了一下,随即又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哈这该不是个傻子吧?”
“卧槽,你他妈有病吧!脑残小说玛丽苏看多了吧,乱七八糟说的些什么鬼话……”
各种带着明目张胆嘲讽辱骂意味的难听话语朝着童夭过来。
童夭却像是一句也没听到,只是生气的瞪着那些人,鼓着腮帮子,很笃定的坚持道:“就是你们在撒谎,诬陷好人。”
闻卓已经愣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只看起来遇到危险只会埋着脑袋,怯怯诺诺的可怜小兔子,急起来竟然也会有这样凶巴巴的时候。
被人冷嘲热讽的骂了半天也一直没还嘴,有人说了闻卓一句不好,却半刻都忍不住,那生气的模样,看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咬人了。
好人……
从小到大就没人说过闻卓是好人。
闻卓没忍住笑了,心里忍不住骂了句。
妈的。
怎么能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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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课间
课间操活动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的从操场回教室,听着嘈杂声陆陆续续的从后面传过来,几个女生才停止了对童夭的冷嘲热讽。
拽了童夭衣领的女生回头,透过茂密的灌木隐隐看了眼朝这边来的人群,才动作粗鲁的撒开了童夭衣服。
离开之前还拿手往童夭脸上拍了拍,留了句威胁恐吓的话,“人贵自知,像你这样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的货色我见得多了,别给脸不要脸……”
夏天的蝉鸣空灵清脆,树荫下还时不时有习习的凉风吹过来,让人心旷神怡,是最容易带来好心情的环境。
可童夭此刻的心情却特别的沮丧。
一直到从那条林荫道走回来,爬楼梯上楼的时候,童夭沮丧的心情都没能被漂亮的风景治愈,她还有点闷闷不乐。
那群女生之前欺负过她,现在又给闻卓泼脏水,童夭脸都涨红了,可见她有多生气,可她们人多势众,童夭又根本没法和她们对抗,连想争执,声音都比不上人家一个人的大。
童夭抿着唇,跟着三三两两陆续回教室的人群,垂头专心盯着台阶往楼上爬,刚要爬上二楼的最后一层台阶,脚还没来得及踩上去,视线里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白色运动鞋,蓝白色的校服裤子,腿很长,从投下来的影子就能感觉到面前的人个子很高。
“童夭……”蒋宇皱了皱眉,发现童夭的和往常不一样,状态感觉不太对,抬手想摸一摸她的额头,伸出去一半却又顿住了。
蒋宇把手收回去,往后退了一步,给童夭让开道儿,微微俯下身,看着童夭的脸,低声问:“不高兴……怎么了?刚才去哪儿了?遇到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了?”
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谁都能感觉到话语里的关心了。
童夭爬上最后一级台阶,轻轻喘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紧紧抿着的嘴唇放松下来,才慢慢吞吞的抬起头。
“我没事。”童夭摇了摇头,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以后,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我现在,要回教室了,快上课了,你也快回班上去吧。”
说完便往旁边挪了两步,绕开蒋宇想往走廊里过去,蒋宇望着童夭的神情,叹了口气,在她就快要错身走过去时,转身叫了声,“等等。”
童夭愣了一下,停下脚步,扬起脑袋望过去,疑惑的“啊”了一声。
蒋宇见童夭的反应,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欣慰,看来上一个星期天天往六班跑还是有效果的,虽然算不上有多大的改变,但至少童夭现在不是一见着他就躲了。
蒋宇笑了笑,扬起手里看起来几乎是崭新的物理课本,道:“上个星期你问的那几点,我已经都弄懂了,要不要给你讲?”
童夭先是懵了一下,接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连嘴唇都微微张开了点儿。
童夭初见对蒋宇的映象不太好,后来蒋宇每天下了课就过来找她,童夭其实非常苦恼。除了她有点害怕他以外,还因为蒋宇一过来,班上同学们的目光就总要往她们这边瞥,导致童夭每到下课都会因为太多的目光汇集而感到紧张,并且因为蒋宇在这儿的缘故,童夭的好朋友徐梦下课了也再不敢过来了,连去厕所都不来叫童夭一起了。
一开始童夭还鼓起勇气赶他走,结果后来蒋宇就不站窗户边上了,他直接进了教室,坐在了杨漫文的座位上――也就是童夭的前桌。
蒋宇只笑着给了杨漫文一颗糖,杨漫文就红着脸主动让出了自己的位置,一副极为高兴的模样,谁看了都知道她特别愿意把座位让给蒋宇坐,童夭就没法再赶人了,再加上班上的同学全都很欢迎他,童夭就更没立场说话了。
毕竟这是教室,不是童夭一个人的地方。
童夭就这么苦恼了接近两天,但后来慢慢的,随着蒋宇来的次数多了,童夭渐渐的发现,蒋宇原来和她想的不一样,他脾气很好,为人也很谦逊,每天来还会给同学们带礼物。
于是在映象逐渐改观以后,上个星期五的一次课间,童夭就请教了他一个没弄懂的物理知识。
童夭初学物理,水平自然是很菜,她问的其实就是课本上的东西,只不过在课上童夭没听懂。
童夭前几天一直都是问徐梦,但那天徐梦刚好也没弄懂那个点,童夭写题的时候云里雾里卡得难受,那时蒋宇正趴在桌上看她写题,童夭就虚心请教了他。
结果显而易见,蒋宇倒是想教她,但一个长年不务正业,年级吊车尾的学渣,物理水平跟童夭这个新手几乎不相上下。
童夭以为是因为这个知识点太难了,怕蒋宇尴尬,反正童夭似懂又非懂的知识点多了去了,就又问了另一个。
结果蒋宇还是很为难,两人讨论了大半个课间,到头来啥都没讨论出来。所谓的菜鸡互啄,虽然意思不大一样,但过程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蒋宇昨天只来了六班一趟,林夏天以为他是终于要放弃了,还为此松了一口气,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拿着课本过来。
蒋宇见童夭没回话,像是突然悟了什么,放下手里的书,笑着道:“看来是我来得太晚了,我都忘了,这么几天了,你肯定已经弄明白了……”
童夭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低头看了看他手上的书,不好意思的道:“我,我没有,其实还没弄得太懂,你能不能帮再我讲讲……”
大课间活动结束以后一般都还有十分钟左右才打上课铃,相当于一个下课时间了,大家用不着立刻赶回教室,一般都会在外面慢悠悠转一圈,买点零食的再回来,因此这段时间是整个教学楼里面最热闹的时候。
而此时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无论是从楼下上来的,还是二楼走廊的,目光全都似有似无的飘向楼梯口的那块转角处。
身姿挺拔的男生手里托着物理课本,举在身侧,一边讲着什么一边拿着只笔在书本上划。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纤秀的女孩儿,微微偏着头,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书本看,脑袋还是不是跟着男生的手晃晃悠悠,阳光洒在她的侧脸,在白皙的脸颊照出几近透明的色彩。
两人都穿着白t恤和校服裤,看着跟情侣装似的,画面特别好看也特别和谐。
童夭听得认真,没发觉今天整个二楼在走廊外面路过的和晒太阳的学生比往常多了好几倍,熙熙攘攘却又异常的安静。
全是因为听说蒋宇在走廊上给童夭讲题被吸引过来的。
先不说蒋宇和童夭近段时间在学校贴吧上连着好几天一骑绝尘的热度,就光蒋宇和学习这件事联系起来,就已经能勾起一大波人的围观欲了。
蒋宇这么一个从来不搞学习的万年学渣跟人讲题,在恒远人看来就跟见了鬼差不多。
但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当事人丝毫不受影响,蒋宇不厌其烦的把这个点给童夭讲了三遍才停笔。
“现在听懂了吗?”蒋宇问。
童夭眼里满是感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特别高兴,“懂了懂了,我听懂了,谢谢你!”
童夭是真的特别高兴,来学校一个多星期了,这还是她在对物理的学习上,第一个能谈得上真正的解决了的难题……平时遇到了难题,她虽然也问同学,但毕竟没人会给她全须全尾的讲得这么细,童夭一遍没听懂,也不好意思再问第二遍,因此很多的问题都学得模模糊糊。
现在突然听懂了一个问题,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意思,让童夭瞬间对物理学习都多出了几分自信来,对蒋宇自然是感激的不得了。
童夭感激又敬佩的仰头望着蒋宇道:“你几天就能琢磨的这么透,一班的人果然都好厉害啊。”
蒋宇笑了笑,没说他就为了这么一个知识点,上个星期两天假找了个临时家教,补了书上这一章的课,星期一来学校又把问题拿去问了老师思路,花了大功夫才能给童夭讲懂。
他收了书,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淡定笑道:“不用谢,不算什么,下次有不懂的再问我,保证给你讲明白。”
毕竟不是一个班的,童夭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大老远跑下来讲题,正要婉拒,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快速朝这边靠近的喧闹声,童夭察觉到危险想躲,肩膀就已经被一股很大的冲力撞了一下,整个人直接被带的往后倒过去。
蒋宇一惊,侧身躲过刹不住车迎面朝他撞过来的男生,往前跨了一步伸手要去拉童夭,却见童夭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轻易的把童夭揽了过去。
蒋宇手上动作一滞。
失重感席卷而来,童夭一阵天旋地转,她以为自己要摔了,下意识紧紧闭上了眼睛,疼痛却没有如预料的一样来临。
童夭感觉后腰被一只很有力量的手臂搂住了,接着身子撞上了一堵很硬的墙,奇异的是,那堵墙还带着温度。
灼热的,带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比她的体温还要高。
童夭认真的感觉到自己是真的不会摔了,才小心翼翼的,眼睫颤颤的睁开了眼。
入目是男生微微偏了头,而因此微微绷紧着的,流畅至极的下颌曲线。
只需一眼,甚至都不需要看清全貌,童夭就能立刻认出来……这是她喜欢人,这是闻卓。
闻卓偏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皮子底下那个在走廊跟人追赶打闹,撞了童夭以后又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男生,眼神很平淡,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紧张的可怕压迫感。
闻卓问:“赶着去投胎么?”
整个楼梯口登时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20 14:17:05~2020-03-24 00:2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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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追求
且不说闻卓是学生会纪检部的部长,管的就是校园秩序这一块儿,就算他在校什么职务也没有,也少有人敢招惹他。
虽然恒远是个私立高中,但学校里大多都还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顶多就是工资稍微高一点,但也还是工薪阶层。
和闻卓一样有背景的毕竟是极少数。
打架打不过,家世背景更拼不过,在恒远一中里上学的,除非是不想毕业了,还真没人敢和闻卓硬刚。
因此摔到地上的男生愣了那么一下,就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站好了,和刚才在走廊里疯赶的几个男生们一起,这会儿全老老实实的站在闻卓面前,忙不迭的说着对不起,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
闻卓却没回话,淡淡移开视线,看向了从被他接住以后,就一直没动静的童夭身上。
童夭此时被闻卓揽着腰,半边身子都倚在他身上,露在短袖外的胳膊僵硬的微曲着,依赖的贴着闻卓的臂膀,细瘦莹白,被纯黑色的t恤衬得愈发白皙,乍一看过去跟不小心从玻璃杯里泼出来的牛奶似的。
可能是因为太害怕摔着了,她的五根手指头攥得紧紧的,下意识拽着闻卓胳膊上的衣袖,像是拽着最后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