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仰那张俊脸已经狰狞,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他到底过了什么日子有谁知道,他自己把苦往下咽换来她恨他一辈子?
卫惟整好自己的衣服看他,虽说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可他再怎么样也是应仰,卫惟想逃,也想把人哄好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不是,不是仰哥,”卫惟去哄他,她轻轻抚着他的脸让他冷静一点,“我们别这样。我昨天不是随便在外面喝酒的,我昨天心情不好。真的。我昨天真的很不高兴。”
“照片上不是你看见的那样,那个男的是汪思凡养的小情。汪思凡,我原来和你说过的你忘了吗?”卫惟主动去抱他让他恢复状态,“他来找我搭讪,我泼了他一身酒。”
这样偏执易怒又脆弱的应仰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卫惟耐心哄他,“仰哥你别这样,我真的很疼。你这样我心脏不舒服。”
无论怎样,她永远是他心上那处明亮光。应仰再犯狠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他垂下手来,“对不起。”
“你到底为什么生气?我都给你解释可以吗?”
史蒂文。应仰脑子里只有这个名字。他颓然垂下手来,他突然不想再问她。听她说别的男人的名字都是种折磨煎熬。
看他没说话,卫惟又赶紧悄悄往后退。应仰下意识再次拉住她,卫惟觉得今天真是没完了。
救兵还没来,应仰还是看着她,卫惟怕他又发疯,悄悄挪了挪身子握住了门把手。
两个人对峙着没人说话。在应仰又要发疯前一秒,有人敲了门。应仰不想理,上前去带卫惟。卫惟握着门把手使劲下压,门开了。
卫诚和蒋姝站在门口,卫诚已经眼疾手快拉开了门。
“哥!”卫惟扯着嗓子喊他。
卫诚往里看了一眼,进门就冲着应仰出拳头。卫惟趁机掰开应仰的手穿上蒋姝拿来的外套。
两个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在客厅里打起来,其实不算,应仰只躲不还手,他死死看着卫惟,直到卫诚把他按进沙发里。
“惟惟!”蒋姝带着卫惟出去,听见应仰撕心裂肺地叫她。
卫惟回头看他,“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我从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人走了,卫诚还是按着他,“你是不是有病?你多大了你矫情什么?你惹她不高兴有什么好处?”
卫诚也走了,应仰没出去追她。他颓然倒在沙发上,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知道干坐了多久,他手机响起来,是胡经。
胡经带着墨镜坐在敞篷车里围着马路转圈,“我说你说是不是有病?我昨天接到你电话连夜坐飞机飞美国查人。还史蒂文?连个史,连个s开头的男人都没找着几个。”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你最近犯病了吧?”胡经嘴下毫不留情,“你被憋得内分泌失调憋出病来了?赶紧的听哥哥话,哄哄人家和你睡一觉,别成天兴师动众的。”
——
阳光正好,应灿赶完论文去学校图书馆还书。回来路上遇见几个结伴开车去费城玩的留学生。有个女孩认识她,挥手问她去哪里要不要送她一程。
应灿道谢上了车,和几个不认识的人互相自我介绍。路程不短,有几个都是自来熟,一来二去扯起闲话来。
大家都是出来混头衔的二代,说着说着就说去船王千金宋语斐的生日会。
“那个宋语斐?是不是演《新金枝》那个?”
“对,就是她。成人礼上和她小男朋友订婚了。”
“她一个港城的怎么在北都这么吃得开?我听说她其实是北都的......你也是北都的,你知不知道?”
被问的人想了想在这里说也没什么,告诉他们,“宋的妈妈是北都一个大姓。”那人一时间说话没刹住车,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w?”
别人都看他,他又提示,“双w是宋的表姐,也在这儿不过听说她回国了。成人礼上订婚不稀奇,宋在他们家不是头一回,w才是头一回,但是w的成人礼后来取消了。”
别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应灿听懂了。那人真是知无不言,像是亲眼见过当时的事一样。
应灿在他还要在说的时候及时插了嘴,“还是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谁知道别人以后会不会知道。”
——
晚上七时许,应仰去往欧洲出差的飞机刚刚落地。
他坐在车里揉了揉眉心,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卫惟是真的不怕他,跑得无影无踪再不搭理他。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他何德何能让公主对他死心塌地。
手机响了,应灿支支吾吾,“大哥我那天赶论文睡着了没听见你电话。”
“嗯。”
“大哥你有事吗?”
应仰说:“没事了。”
“大哥你现在在哪?”
“意大利。”
“你现在很忙吗?”应灿问他。
今天的应灿话很多,应仰告诉她,“谈并购案。”
“什么并购案?很重要吗?”
应仰没说话,应灿终于说:“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可能并不知道。”
应灿说:“你们高三考试那天你怎么没去?是爷爷把你关起来了吗?那你和嫂子解释了吗?”
“你和她解释解释吧。我可能知道她为什么不原谅你了。”
“她家里人和她打赌,你们要是在一个学校一直在一起,就会在她的成人礼上给你们订婚。如果她输了,她就要被流放出国。”
“我听别人说的,流放出国可能是假的,但成人礼上订婚肯定是真的。
因为她没过十八岁的生日,也没有别人都有的成人礼。”
应灿又说了什么应仰已经听不清了,他脑子里的记忆回放一样和应灿说的话重叠。
那时候他落魄狼狈,却有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她说:“等明年我就可以带你见他们了。因为明年我的成人礼上一定要有你。”
后来他弄丢了姑娘,也让她失去了期待已久的成人礼。
原来她那天喝醉酒是真的受了刺激不高兴。应仰眼眶发热想哭,他真混蛋,他对她冷脸,他还不听解释对她犯浑。
“大哥,你还在听吗?”应灿叫他。
应仰顿了顿问她,“她身边是不是有个叫史蒂文的?”
“史蒂文?有啊,”应灿回答他,“你问史蒂文干什么?它是嫂子养的一只大白熊犬。”
“它长得特别可爱,哥你要看它的照片吗?”
应灿给他发了张照片,照片里是卫惟抱着一只大白狗。
应仰想给自己一巴掌。
——
三个人在三个时差地,卫惟在床上补觉,接到应灿的电话。
应灿说:“姐姐我真的弃暗投明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大哥以为史蒂文是一个男人。”
卫惟本来迷迷糊糊,瞬间被荒唐醒了。果然是心智只有三岁的应仰,知道只狗都以为是情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求收藏和评论,谢谢大家。
应仰一开始就不是个好人,他只是对卫惟好而已。
大白熊犬真的很可爱。它在杜拉斯那一章出现过。
第95章 婚宴
“汪汪——”
独栋别墅的小花园里, 一只大白熊犬正撒了欢。卫惟早上刚给花园浇了水,现在花上没被滋润蒸发的水珠全沾在了它身上。
“史蒂文过来,回家要先洗澡。”
卫惟把车上的狗毛清理干净过来招呼它。简直是心累, 史蒂文正在脱毛期,黎曼直接把它送了回来。从机场接它回来这段路上,爸爸的车里已经惨不忍睹。
“你乖一点好不好。”卫惟又一次伸胳膊擦了擦溅到自己脸上的洗澡水。
史蒂文对新家充满好奇, 摇头摆尾绝不老实, 又把整个浴室扑腾的一团糟。
好不容易给它洗完澡,卫惟抱了它两次硬是没抱动,毛发吸足了水一上举就是哗啦哗啦的水流。它本来就又大又重, 卫惟放弃了抱它的想法。她拍拍狗头指指铺好的吸水毛巾,“你怎么又胖了,自己过去。”
稍稍擦干了水又给它吹毛,卫惟伺候完这位狗祖宗累得要死。
拿了平板瘫摇椅里和黎曼打视频,卫惟没注意和史蒂文待在一起的手机一直在震。
“接到了吗?”黎曼缩在被子里问她。
“接到了,刚洗完澡, 差点累死我。”
黎曼翻了个身又想起一件事, “你看看它的腿好了吗?前天带它出去玩不小心被石子割了一下。”
“嗯?我给它洗澡应该没事吧?我去看看。”卫惟放下平板去找史蒂文,看了一圈没找着狗。
在她房间最隐蔽的角落里,史蒂文正守着她的手机。
北都和都灵相差六个小时, 这边白昼,那边是黑夜。
应仰谈完工作睡不着,又不敢隔着时差打扰她,生生熬到她肯定睡醒又空闲的时候给她打了电话。
卫惟正在和黎曼视频没听到, 倒是史蒂文对她一直在震的手机很感兴趣。它推着手机到了角落里,低头看了一会那个亮起来的屏幕,抬了一只爪子在上面戳了戳。
应仰其实没抱希望,绝望时刻,电话竟然接了。
他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掩饰自己的喜悦,声音却难掩激动,“惟惟,惟惟我错了,惟惟你别生气......”
小史蹲地上看了一会那个一直在亮的屏幕,它听见声音了,但是没听懂小方块里传出来的是那类语言。
它举起一只爪子挠了挠自己的毛毛,尝试着和小方块对话,“汪,汪汪,汪!”
“........”
应仰拿开手机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把手机放回耳边,还是听见了狗叫。他又尝试着问了一句,“惟惟你在吗?”
小史十分努力地在和不知名生物对话,卫惟听见了它的叫声,顺着声音找过来在沙发缝隙间看见了正在地上摇来摇去的大白尾巴。
“史蒂文,你在干什么?”卫惟绕开沙发过去抱它,“你的腿是不是受伤啦?”
应仰听见了卫惟的声音,他又叫她,“惟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