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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我说说啊。”卫惟不依不饶逗他玩。
    应仰还是不说话,只不过又握紧了她抓着他的手。
    人物的隐形身份已经揭晓,其实应仰才是那个内心脆弱的小公主。卫惟认清现实,迎头直上要做个内心身高一米九的强大王子。
    “应仰,”卫惟仰头亲他下巴,“我没有很多要求,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们随便吃顿饭都可以。”
    “你也要这样觉得,不要多想其他的事。也不用太铺张,结婚证都有了,婚礼可以简单一点。”
    应仰笑了,“不行。”
    “怎么不行?”
    应仰不告诉她怎么不行,他答非所问,“婚纱照都拍不好的人不能问怎么不行。”
    “不让问拉倒。”
    卫惟不再理他,提起裙摆利落转身,还潇洒冲哈贝尔挥手,“哈叔,再来!”
    应仰随之转身看她的窈窕美丽身影,满含笑意勾了勾唇角。
    自以为是生气不理他,在他来看就是小天鹅扑棱羽毛。
    后面进展得很快,最后的森林场景拍完。他们的婚纱照全部完成。
    落日,黎明,教堂,学校,马路,街道,大海,沙漠,花园,森林。
    各种场所,各样姿态。历时一个半月,取景五个国家,十二个地方,王子和公主的奇妙旅途被记录成册。
    无论在哪里,他们在一起。
    我在哪里都爱你,在身边,在梦里,在世界各地。我只有你。
    在场都是熟人,卫惟听哈贝尔说过来看看,一时雀跃忘了注意形象。应仰还没帮她理好长纱,卫惟已经自己提着裙摆跑了过去。
    应仰无奈叹气,只能大步跟在她后面。
    “哎呦慢点,”哈贝尔看着她身上的婚纱都心疼。
    别人梦想中的婚纱被她随便穿着拍照,还毫不在意地拎着裙摆就跑,也不怕被踩脏。没办法,谁让人家有钱。婚纱都是成批的买。
    “没踩到,”卫惟看着照片告诉他,“我爱护着呢,我以后是要办展览的。”
    卫惟对一直vera wang的婚纱情有独钟,等真到了挑婚纱的时候,设计师和造型师却都拿不准主意。
    成品都运过来供她试穿挑选,奈何卫小姐能驾驭住各种各样的风格。
    卫惟也不再折腾他们,自己拿定主意选了几件来拍婚纱照,真正的婚纱重新设计定制。
    应仰也早就给她安排好,让人专门给她收拾了一个婚纱间。
    修图印刷不带停顿,婚纱照很快成品出炉。
    装了框架的大幅照片已经运到家里挂好,成册的图集也送到了两人手上。
    卫惟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翻图集,第一张竟然是两个人的结婚证件照。
    再翻第二张,是当初蒋弘拍的那张照片。曾经的少年稚嫩天真,不曾松开对方的手。
    卫惟释怀地叹一口气,看着照片笑起来,这个应仰真是,真是个心思缜密的小公主。
    后面的都是两个人拍的艺术照,佳偶天成,郎才女貌。哈贝尔出品,必成大片!
    翻到中间时掉出来一张五寸彩照,有成排茂盛大树,有倾斜婆娑树影,有笔直宽阔大道,有两个人的背影。
    卫惟拿起来仔细看,不记得什么时候和他拍过这样的照片。
    她穿着浅色衬衫和铅笔裤,在留学生聚集的学校里......卫惟想起来了,这是临回国前许昌源给她拍的那一张。
    前段时间应仰陪她回普林斯顿收拾留下的东西。没有别的事她大概是不会再去普城长住。
    回去的时候遇见了邻居太太,她好像还记得应仰是那个在雪地里等人的小伙子。邻居太太恍然问她,“wei, is this your boyfriend”
    卫惟挽着应仰的胳膊昭告天下,“this is my husband.”
    然后又在街上遇见了乱逛的许昌源。正好陈普白和应仰认识,四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应该是许昌源在那时候把照片给的应仰。
    本来照片里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应仰让人把自己p到了她身边。
    这样挺好的,卫惟又把照片夹紧了图册里。
    有她有他,皆大欢喜。
    ——
    婚礼定在12月21日,是卫惟的生日。
    其实时间有些紧,沈曼华等人也劝应仰可以往后延期,但应仰不同意。他非要在卫惟生日这天娶她。
    不到四个月,应仰造出了童话城堡。
    婚礼盛大浪漫,每个细节都到位。
    卫惟的婚纱是量身定制,公主出场,裙摆缀满碎钻,头上王冠夺目,星月都没有盛装的卫惟耀眼。
    应仰在这之前没见过她穿这件婚纱,他站在城堡门口等她,看着公主被岳父领过来。
    卫惟看着他笑,应仰不争气地红了眼。
    转眼间卫惟已经和他走在一起,应仰突然想擦擦眼泪。
    满座来宾在看他们,有眼尖的人一个劲儿对着应仰的红眼眶大拍特拍。邀请到场的都是亲朋好友,一反常态的应爷被蒋弘等人笑得不轻。
    “应仰,”卫惟也悄悄拽他的衣服,“我知道我好看,你也不至于哭成这样。”
    应仰握住她的手嘴硬,“老子没哭。”
    通往宣誓台的路有点长,应仰的话被井殷听个正着,井殷借机起哄,“应仰说他没哭!”
    他一起哄全场的年轻人都闹起来。
    “应爷来给您个特写。”
    “应仰擦擦眼。”
    “嫂子给应哥擦擦。”
    前排的长辈听见后面的起哄声往后看,后面有不怕死的小辈开始挡路。
    花瓣满天飞,还有人已经拿起了香槟。应仰黑了脸也架不住他们太亢奋,卫惟的拖地裙摆根本走不快,眼看情况危急,应仰直接把卫惟公主抱了起来。
    应爷的名号不是白叫的,他刚把人抱起来大步走,已经有保镖上来给他清路。
    一下全乱套,撒花的拖裙摆的小花童被晾在当场,费岑廉和卫鼎铭对视一眼,一人牵了一个小姑娘跑开。只有年纪大点的卫西赟,领着他身边傻了眼的小姑娘去追姑姑姑父。
    前面的长辈和证婚人还等着,一个个都往后看,等着等着,等来了直接把公主抱着卫惟上台的应仰。
    后面的花童不知道去了哪,跟在应仰身后的是四个表情严肃的保镖。
    不像是来结婚的,倒像是来抢婚的。卫惟是被抢的新娘,应仰是把人抢到手的恶霸。
    台下几个长辈的表情都很精彩,看着这场啼笑皆非的插曲。
    不过没人在意,因为公主总对那个王子或是那个恶霸百般纵容。
    证婚礼成,他们在父母亲友的祝福中十指相扣。
    卫惟终于从她做了多年的梦里走出来,她当年说过的话也灵验:梦醒了,我就在你身边。
    卫惟也知道了那天说的“不行”是到底是“怎么不行”,就是应仰的土豪式不行——不能节俭。
    接新娘的婚车派了几十辆,蒋弘井殷等人开着超跑豪车带着其他人或开路或尾随。杜拉斯和应仰的几个会所全天免单。甚至在酒店开了流水宴。
    要不是卫惟明令禁止,应仰还想在广场的led上放结婚照。
    有几个身份敏感的人没出席,比如苏寅,只能私底下吃别人给他打包来的喜宴。
    对此苏寅和苏家舅公表示,太猖狂了,太无法无天了,简直是不可理喻!生怕检委的人不来查他们!
    晚上该洞房花烛的新婚夫妻却在旋转餐厅吃烛光晚餐。
    餐厅里是夜晚氛围,烛光美好浪漫,弧形天花板上亮着星星,一闪一闪在放光明。
    温室花园里的玛格丽特更添生机,接近午夜十二点,应仰带卫惟看了烟花展。
    他们在无人的露台上拥吻,从来如此,密不可分。
    钟声十二下,公主的生日过去,迎来新生的明天。
    他不和她说生日快乐,他只向她伸出手来,他要和她往明天走。走到花开烂漫处,走到地老天荒,走到世界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单身狗尽力了!
    感谢阅读,希望你们会喜欢,谢谢大家。
    第112章 番外
    应老走了。在临近元旦之时。
    早上七点佣人来开窗通风的时候发现的, 本就枯如树干的老人已经僵硬。面对死气沉沉的床和冰冷可怕的医疗仪器,再想想他们的失职后果,佣人吓得瘫倒在地。
    通知过去, 各家各人的表现都大不相同。
    第一个被通知的当然是应仰。那时他在和卫惟吃早饭,只是神色平静接了个电话,并无怒斥和厉询, 放下电话继续吃饭。
    父子表现无差。应右为听人来说只是也是神色淡淡, 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只是没喝完新沏的那杯茶。
    应莱听见消息时有一瞬间大脑空白,她该发火, 该摔了手前的水杯,但是她没有,安静地坐进了沙发里。
    应灿有一瞬间惊诧,只惊诧于老死这一死亡原因。
    应左为是唯一一个为他流泪的人,哭了几声,再无下文。
    应家黑白通吃, 应老也曾叱咤风云, 却晚景凄凉,落得个无人真心哭孝的下场。
    灵堂前来人不断,吊唁的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或为了自家亲眷朋友而来。应家亲眷不多, 多数人还是因为卫惟这层关系。
    卫惟根本没见过这位爷爷,哪怕是婚后应仰也不曾带她见一面。她也着实对这位应老没什么好感,毕竟应仰后背上的疤太容易让人记仇。
    如今非要有点感觉,那就感叹老人家生命流逝, 除此之外,实在是半分其他情感都没有。不仅是她,身边的婆婆沈曼华女士,伯母张芬苒女士,应莱和应灿,都没有半分伤心情绪。
    甚至说,眼圈都没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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