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家明顺手就接过了他手中的刀,他还在错愕当中,家明已经一巴掌打了过来,啪的一声响起在他的脸上,顿时这人的身体像是被脑袋拉着飞出了好几米远,鲜血像是番茄酱一样的在空中乱甩,其余三人顿时反应过来,俯身进车里拿枪,位于司机这边后座的那人提着一把冲锋枪才刚抬起头,他的手也直接消失了,手腕连同枪支飞起在天空中。
神经没能将痛感及时地传回脑海里,这人站在那儿还在发愣,身边的车辆轰然巨响,却是他前方的家明将车身撞了一下,车辆朝另一侧位移了半米的距离,那边拿枪的两个人被一齐撞飞。
雨后湿润的城市、道路,自云层后散开的阳光,倒在地上的人,断了手的人,位移后还在不断震动的车辆,终于掉落地上的断臂与冲锋枪。持刀的东方男子轻轻偏了偏头,随后听见痛苦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道路两头不多的行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片刻后四散奔逃起来。
家明顺手撕开了前方断手人的袍子,随后又绕着小车,从他们几人身上找出钱包证件等东西,在路虎里外稍稍翻找了一下,拿着几个人的证件在车上敲了敲,声音轻柔低沉,说的是沙特语。
“你们沙特阿拉伯有个好处,出门常常不忘带证件,现在好了,你们全家都要死光光了。所以呢……告诉我,你们刚才干了些什么?”
整个过程的发展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几个人都懵了,其中一个人这才反应过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谁肯说,谁就不用死,来吧,我的耐心有限……你们刚才绑架了两个孩子,对不对?”
断了手的那人跪在地上嚎叫,被扇了一个耳光的那人耳朵、鼻孔、嘴巴里都在流血,估计还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那被车身撞飞的两人还能保持清醒,其中一人看来比较脆弱,几乎要哭出来了:“是、是是是……是的,你……你是他们的……”
“你不错。”家明在这边伸手指了指回答的男子,然后点了点其余三人,“你、你,还有你,没用了。”话说完,他就直接一刀劈了下去,那捧着断手还在嚎叫的家伙声音戛然而止,脑袋像是西瓜一样的被劈开了。尸体倒在地下,他提着刀没有丝毫停留地绕过小车。
沙特这边枪支管制不严,许多宗教团体例如宗教警察们都有自己的武器,不过这帮人既然承认绑架,那便是混黑道的,宗教地区的黑帮极其凶残,心理素质也不错,如果给他们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估计也真有硬汉在其中。但是谁受得了几秒钟内就被莫名其妙出来的一个疯子莫名其妙如草芥般的判定生死,另外一个还算清醒的也嚷了起来:“我说,我也说,是别人指使我们的,是别人委托我们干的!”
家明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又是神经质地偏了偏头,冷冷地看过去:“两个小孩子,中国人,一男一女,一对姐弟?”
“没错没错!”
这下子就已经是抢着答了,家明点点头:“什么人委托你们干的?”
“是几个索马里来的人……”
“很好,你们答得很好,气氛再热烈一点,SHOWTIME,抢答时间,尽情表现吧两位……说说他们的样貌特征,越详细越好,一个人想不到的另一个可以补充……”
几分钟后,四具尸体倒在了路上,周围安安静静的,四个人都已经死了,家明捡起一块撕破的白袍布片擦了擦砍刀刀柄,然后将砍刀扔掉了,从口袋里拿出一直没有挂断的手机来。
“虽然有点离谱,但应该不是骗人,不过索马里人为什么会牵扯到这里面来,这帮人你那边有资料吗?”
“其中一个特征比较明显的刚才我们这边有个情报员直接说出来了,如果真是索马里人,那个额头有一块红疤的应该是克兰·埃弗亚,比较出名的亡命之徒,国际通缉犯,他如今效力的人应该叫做塞缪尔·哈桑,这个人以前跟随过拉汉文抵抗军,后来离开了,现在算是一个小军阀,在索马里的拉斯格赖和布兰附近的地区有基地……”
家明点了点头:“绿党。”
“你知道他?”
“如果是他就对了……”
零八零九那几年,索马里以海盗闻名于世,海盗生成最主要的原因,自然便是因为索马里国内一片混乱,军阀割据,大部分亡命之徒以海盗为生存手段。但既然是亡命之徒,总是只要能吃饭的手段都会去想的,尽管这几年来各个大国都派军舰封锁亚丁湾,但以索马里的地理位置,一些有办法的人想要将触手伸向国外,特别是富得流油的中东地区,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家明与塞缪尔·哈桑并没有什么仇怨——当然现在有了——不过上辈子却正好知道这个人,他的确是打通了一条通往沙特的利益线。如果说有什么人敢在幽暗天琴控制局面的沙特接下这样的绑架任务,大概也就是到常年战乱、幽暗天琴触手不及的索马里找人了,国内或是附近几个国家的组织,脑子稍微不秀逗的都不会敢接这样的绑票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