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都干了,林潇砚用手当梳子扒了扒头发,顺便凝了个水镜调整了一下神色。
他决定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林潇砚认为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可以谈论这些事的时候,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时机,他可能会稍稍打听一下。
如果殷惜墨不想说,他就什么都不问。
林潇砚穿过大殿,来到内殿,两旁香炉烟雾袅袅,酒香四溢,假人扮做的侍女立在两旁捧着茶水瓜果随时准备上来伺候。
内殿前方是一张宽大的软塌,珠宝串成的帘子遮不住榻上斜躺的美人的风情。
纵使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今天依旧忍不住被他惊艳到晃神,说来,这还是林潇砚第一次见他穿的这般华美。
刺绣着飞花的红衣下,黑色的蛇尾妖娆,他那浓密如瀑的微卷长发束起一半,缠着金丝的垂铃红绳华贵中带着一丝俏皮,金饰摇坠却也压不住他凌人的艳色。
他手中摇着一把一面绣着绣了金丝牡丹的红丝绒扇,遮在面前轻轻扇着,只露出妩媚的双眸向人看来,端的是风情万种勾魂摄魄。
林潇砚看了半天终于回神,又跟毛头小子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这反应似乎逗乐了殷惜墨,他笑着放下扇子,伸手握住小巧的夜光杯,仰面,美酒没入唇齿。
他伸手勾了勾。
林潇砚猛地甩头两下,大步走上前故作大方道:
“你找我干什么?怎么打扮的跟狐狸精一样,搁这儿考斯妲己呢?”
“咳。”殷惜墨重重放下酒杯,看相走到近前的林潇砚,无奈地瞪他一眼,旋即用扇子重新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本尊叫你来,当然是为了你的事。”
林潇砚盘腿坐到殷惜墨的对面,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摆着美酒水果的矮桌。
“我的事?”
殷惜墨便提醒他道:“那天在冰室内,你对本尊说了什么都忘了吗?”
这怎么可能会忘?那可是林潇砚鼓足了勇气,几乎在赌博似的发言啊。
林潇砚眼神游移左顾右盼,看什么就是不敢看他:“我当然记得了,怎么了?”
美人挑了下黛眉,说:“你倒是说了个痛快,可本尊还没说呢。”
说?难道这位大爷准备对自己也郑重告白一次?林潇砚两手按在膝盖上微微握拳,嘴角努力往下压,让自己显得淡然一些:“哦,你说吧。”
却不料,方才还温声软语的大美人,忽然冷下了声音:“本尊要说,单凭几句话便要本尊信你,未免太可笑了!”
林潇砚:“……那你还想咋地?”
殷惜墨刷地展开扇子遮在面前,脸侧了侧,用眼角余光眺视林潇砚:“诚意,本尊要看到诚意。”
林潇砚:“???”
恋爱小白林潇砚麻爪了,该怎么表现自己的诚意?莫非……视线游弋到殷惜墨肩头,林潇砚试探道:“我帮你揉肩?”
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完全不介意享受一下的殷惜墨刷地合上扇子,抬手往后点了点示意,林潇砚便蹬掉自己的鞋,颠儿颠儿地爬上软塌,跪坐在殷惜墨身后开始给他揉肩捶背。
殷惜墨似乎心情不错,勾了勾嘴角:“只这就够了么?”
“那你说呗,还要咋地?”
殷惜墨幽幽叹息道:“那天你曾问,本尊是不是喜欢温玉泽,其实本尊也有同样的问题想问你。”
林潇砚:“啊?”
殷惜墨没有正面看他,余光却死死盯着不放:“潇砚对温玉泽,又是否余情未了?”
林潇砚大为震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你该知道的。”
“那秦子昊呢?”
“又跟他有啥关系?我都不熟的!”
殷惜墨便低了低头,也不知道信没信,林潇砚刚想探身去看他表情,便见他抓着扇子猛地拍了下软塌:“本尊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