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声福泽谕吉就端起已经放温的茶水安静喝茶,倒是灶门炭治郎有些摸不清头脑:“欸?”
女孩子看向稳坐喝茶的恋人,他微微颔首, 意思就是“你随意,我兜底”。
灶门炭治郎眼睁睁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放下果盘转身拿起前辈的日轮刀, 只见她笑着“啪嗒啪嗒”跑下檐廊穿了木屐来到自己面前:“能用真刀手合吗?”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她就这么理直气壮的拔刀面相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少年。
“啊……啊?”
炭治郎愣了片刻,没等到福泽谕吉说话才反应过来这是玩儿真的。少年边犹豫边道:“真刀有些危险吧?因为手合受伤会被忍小姐笑着灌下可怕药剂……你, 你在考虑一下啊!”
阿薰听完大悟:“是哈!我会当心不伤到你。不过战斗这种事,总关在道场里是练不好的,不用担心我。”
话音刚落刀刃逼近面前,
她深知这些温柔的人绝不会对着“普通人”拔刀。
她有心再替无惨老板把他最怕的“戴花札耳饰的猎鬼人”打磨一番,争取让这孩子一亮相就把鬼杀队的死对头吓过去。
灶门炭治郎经验尚浅,看不出上弦四的拟态很正常,纯粹为对方考虑生怕伤到她。但当刀锋逼近眼前时他也不得不拔刀应战。
这个陌生女孩没穿鬼杀队制服,看着也眼生,看上去不像鬼杀队队员,所以“队员之间不得私斗”的队律于她毫无约束之力,不应战就真的只能抱头挨揍。
一招、两招、到了第三招他突然发现对方使用的刀术……很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家传的火之神神乐吗!
阿薰到底做过几天专职巫女也跳过神乐,一个人就能撑起“丰荣之舞”的“樱川太夫”绝非浪得虚名,就算拿着长度与自己不匹配的太刀也将火之神神乐演绎出了七八分神韵。
剩下那几分还是受鬼血影响,不由自主的怕。
两把刀同时划出炽热弧线,同样包含着对“生”的渴望。灶门炭治郎要保护家人,阿薰要保护恋人。就像人类第一次学会用篝火驱赶野兽那样,他们选择举起火把负重前行。
十二式剑技从头用到位,第二遍灶门少年就被打蒙了。陌生少女不再拘泥于招式的连续性,随时会有某一招的前半个动作紧接着杂糅了另一招的后半个动作,好像剑技收放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这是何等可怕的天赋!她,是谁?
一想起这个问题他就紧接着不小心回忆起刚才强行忘掉的画面——福泽前辈被推得斜靠在矮桌上几乎倒地不起,面前执刀的少女压在他身上抓着他的衣服,两个人惊醒似的飞速分开躲向相反方向。再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少年被迎面而来的胳膊肘撞翻在地。
“呀呀,果然还是体术用得舒服。”揍翻“任务目标”她立刻站直身体还刀归鞘,将这把更像是礼仪象征的太刀还给福泽谕吉。
女孩子用力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行,手合中还能走神,这个实力连下弦末席的对手都不是。”
“对不起!”灶门炭治郎有点脸红,觉得自己辜负了她的好意。阿薰没再说什么,停下摇头的动作总
算正眼盯着他:“逼迫你跟上我的节奏实在是太勉强了。好歹我也是上弦四,跟不上才是正常的,回去再多练练吧?”
她抬起眼睛做思考状:“也许可以琢磨着将所有招式都重新组合起来试试?”
“上四……?”炭治郎有些呆滞,要是鬼都这个样子,恐怕已经被重重保护起来了吧!
“嘿嘿!”阿薰眯眼一笑,扑在福泽谕吉后背抱着他的脖子取消拟态,淡淡的血腥味也弥散开来,灶门少年这才确定她并不是开玩笑。
她是鬼,十二鬼月,上弦之四。
“阿薰是我的妻子。”福泽前辈毫不留情继续轰炸单纯后辈的三观,炭治郎打了个哆嗦只想溜之大吉——并不是害怕,而是尴尬。
所以他刚才打扰了前辈夫妇间的亲热对吧?十足的尴尬。
“抱歉!我,我先退下改日再来,多谢您的指点!”灶门少年红着脸再次道歉,进而夺路而逃。
吓跑了单纯小动物,阿薰报复似的低头咬在银发少年微红的耳垂上,耳朵瞬间红透,连着脖子也红起来。
“薰……”他的声音变得比平日沙哑,声线也略显低沉。女孩子换了只耳朵又咬了一口,松开前还顺便舔了一下。
一阵天旋地转后遍布厚茧的温热手掌摁在她颈后,茶香随着亲吻袭入鼻端。他表现得可比坐在那里冷静自持的模样要热情得多,将她压入怀中的手沿着脊柱游移不敢乱放。
他抱得实在是太紧了,阿薰忍不住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唔……”,压力消失得飞快,青色羽织的身影消失得也飞快。
喵?
一头扎进储水缸里物理降温了十五秒,握紧沿口的手才放松。福泽谕吉重新站直身体甩甩头发上的水珠长长叹气:“唉……”
再心猿意马也得忍,他不想伤到她。
整理好衣服重新回到矮桌旁,另一个人却不见了。银发少年愣了数秒,大概反应过来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总是在这种时候推开阿薰又从不说明理由……她也是会生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