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劈开阻碍长刀挥舞的杂树藤蔓,青色的沉默身影忽然向左移动,刚好接住躲开
上三技踢的上四。
损伤肢体下一秒恢复完整,阿薰借力向前,再次阻拦直取灶门炭治郎首级的猗窝座。
咽喉被掏了个洞,上三后撤拉开距离,放下遮掩伤口的手,颈部皮肤恢复如常。满身罪人刺青的猗窝座非常疑惑:“你……为什么要庇护那些弱者?弱小即罪孽,为什么!”
同样追求力量的上弦之四,在十二鬼月中素有“疯女”之称,他一直认为她是理解的——弱者有多么令人憎恶。如果不是因为这种憎恶,为何渴望强大?
他本不与女人动手,若不是她面对强者时眼睛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他也不会打破一直以来的坚持。
你怎么可以背离我们一致的理念,浪费才能去庇护那些弱者呢?
同样后退数步调整攻击节奏的阿薰扭头向路边草丛吐出一口带血飞沫:“呸!”
相当之泼辣。
福泽谕吉刀已归鞘,上三下一波攻势袭来之际拔刀术横扫**,快到看不清痕迹的拳被快到看不清痕迹的刀斩断,紧接着青衫少年背后又有火焰席卷而来。
两个猎鬼人和一个鬼,将灶门炭治郎护在身后。
强者之间的确认,往往只需要一招。猗窝座更加疑惑:“你们两个,也已经到达人类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吧?所有招式都已经进无可进,不再有上升空间,一切都不会变化,多么绝望。明明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至于究竟是什么办法,不言而喻。
他如同个爽朗少年般伸出手,点点福泽谕吉和炼狱杏寿郎,同为男人他觉得面前这两位大约能比身为女子的上四更加慕强,那么他们也应该更能理解自己——男人怎么能承认并容忍自身弱小?
然而……
“弱小怎么会是罪孽,何人不曾由弱变强?身为强者,理应保护后继之人让他们有成长和强大的机会!”
炼狱杏寿郎上前与后辈并肩而立,朗笑数声道:“恕我不能认可您的理念!”
至于另一位,早已千帆过尽的少年根本不在意别人对他进行的价值评定。我还活着的时候,一切都会改变,论及价值毫无意义;等我死去之后,一切不再改变,论及价值仍旧毫无意义。
他侧过刀锋挡在阿薰面前,即便知道她能
一次次从重伤中恢复,也不能允许别人在面前伤害她。
这是出于感情而非基于理性的保护。因为深爱,在恋人看来哪怕她已独当一面,依然还是当初娇柔绵软的天真女孩。
上四个子小小的,被她身前的猎鬼人挡得严严实实,连猫耳朵都遮住不给看。她依赖的抓着少年的衣袍几乎贴着他努力露出一双眼睛挑衅,就像得了铲屎官撑腰的猫眯似的。
这种亲密姿态无声无息就塞了别人满嘴狗粮,猗窝座突然意识到同僚竟然是个恋爱脑!
“你……你不是转化时将……吃掉了?”
他有些恼怒,却又说不清这种恼怒的由来。
——上四虽然疯,但在上弦之间却要比上五上六更被其他人尊敬。除了她实力横强外,执着的深情以及坚守的贞洁也是被时下环境高看一眼的原因。
然后她在短短数年之间迅速找到了第二春不说,还立刻跳反背叛,这种冲击不亚于进寺庙烧香被僧人推销“免罪大礼包”
就……挺秃然的。
除了这种被欺骗的愤怒外,猗窝座仿佛看到另一道背影弃他而去——那简直是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情绪剧烈起伏如同海啸前波涛汹涌的洋面。
如果她要离开,不不不,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等等,她……是谁?
不等他看清脑海中那道缥缈倩影,裹挟着火焰的日轮刀大开大合直指颈项。炼狱杏寿郎身经百战,对手任何一次失误都会被他抓住机会转为改变战局走向的关键。
上三的节奏乱了,与炎柱过了几招后他做出迄今为止最危险不过的决定——放弃“戴花札耳饰的少年”,放弃见猎心喜的剑道高手,一心一意要杀福泽谕吉而后快。
大概就是战斗可以输,情侣狗必须死的意思吧。
这可跟一指头戳在上四伤口上一样,其后的连锁反应着实恐怖。
他冲到银发少年面前抬掌顿足,术式展开后罗针直指一心要杀的人。不等猗窝座继续动作,上四反应神速与那人交替前后位置,宁可被破坏杀带起的掌风划破脸颊与眼角也绝不肯退后一步。
“你以为我和你们一样第一个进食目标会是深爱着的人吗!呵,专一的爱恋本就违背天性,为此忍受饥饿又
算得了什么,我从一开始,就不曾站在鬼的立场上过。”
上三与上四将体术的极致演绎得淋漓尽致,战圈外的人根本无法加入,他们却还能在攻防之间提起交谈的兴趣。
阿薰没有继续欺骗隐瞒他的想法,索性将一切摊开讲明:“我唯一没想到的是鬼舞辻无惨竟然卑劣得出乎我的想象!”
“你……!”
她什么时候摆脱了鬼王控制?听到少女说出那个名字时他忍不住一惊差点跳起来。等话音落定许久也未见“诅咒”发作,猗窝座在明了她言中之意的同时也忍不住升起疑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