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五年的老粉了,可是我也觉得人气奖没有什么含金量,姐姐什么时候能拿个最佳女主角啊(小声bb】
……
叶敏敏歪头瞧见屏幕上的内容。
“害,你看这些东西干嘛。有些网友就是闲扯淡,不指导别人两句,就无处显摆他的小学文凭。”
景念桐乐了:“您今天的口红色号莫不是鹤顶红?”
“我这不是怕你看多了抑郁吗。”
小满笑道:“敏敏姐您这就是白担心了,我们姐心理素质可太好了,啥恶评没见过,从来不生气。八瓜工作室那个吴飞您知道吧,简直是头号黑粉,坚持不懈黑了她七年,见天写三千字小作文抹黑她,结果呢——”
小满指了指懒洋洋笑着的景念桐,“我们这位姐夸人家有文采,文笔风趣,还给人家点赞。然后被当成挑衅,又黑了她好几天。”
叶敏敏一脸匪夷所思:“你心真大。”
她直接伸手把景念桐的手机息屏:“别看了,都是废话,浪费眼珠子。”
“废品也可以回收利用,有些话值得一听。”景念桐在这方面一向看得开。
提前定了包厢,一行人从员工通道直上二楼,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间酒吧接待过不少明星,员工训练有素,不会到处宣扬。
不过今天负责这个包厢的服务生,刚好是景念桐的粉丝,帮他们点好单,送来酒水,在一旁对着景念桐望眼欲穿,却不好意思上前,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迟迟没有离开。
叶敏敏乐了,把他叫过来问:“是不是想要签名啊?”
明明服务时流利自然,服务生这会儿突然满面通红,结巴起来:“啊、啊、啊……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叶敏敏瞧他的样子好玩,冲景念桐抬抬下巴,“桐桐,快来宠幸你的粉丝。看把孩子紧张的。”
景念桐笑了,问他:“有笔吗?”
“有有有!”他慌忙把笔递过去。
“签在哪里?”
他摸了摸身上:“我没带纸……签在身上可以吗?”
包厢里笑成一片。
景念桐笑着挑眉:“绿色健康的地方,都可以。”
服务生脸红,最后露出了左手手臂,景念桐签上名字。
难得放纵,一帮工作人员都喝嗨了。
小满中间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回来后附到景念桐耳边,低声耳语。
小满是个身体一米六灵魂两米八的悍妇,擅长武术和祖安语,只有遇到一个人的事,才会如此紧张。
景念桐松弛地靠在沙发上,淡定道:“就说,有应酬,今天不过去了。”
“……真的这么说?姐,你是不是喝多了?”小满欲言又止的表情,要不是有外人在这儿,恐怕早就摇着景念桐的手臂怒吼“你给我清醒一点!”了。
“说什么悄悄话呢?”叶敏敏喝得不少,大着舌头凑过来。
“她问我,你的电影定档了吗?”景念桐说。
“没意外的话就大年初一。”
景念桐举了举杯:“预祝票房大卖。”
“害,大卖个鬼。就这个片子能回本就不错了。”叶敏敏打了个酒嗝,“我们导演就是个酒囊饭袋,仗着家里有钱来玩的,迷之自信,非要跟那些大热片子争春节档,你说不是耗子舔猫屁股,找死吗。”
景念桐从善如流地改口:“那提前祝你,扑街快乐。”
“滚!”叶敏敏气笑。
见景念桐对她的话毫无在意,继续与叶敏敏谈天喝酒,放松又自在。小满在旁边干着急,最后跺了跺脚,一咬牙抓着手机一脸悲壮地出去。
小满不时看时间,眼看着数字从1跳到2,又从2跳到3。
这场酒局终于散场。
小牛安排着把喝醉的众人送上车,叶敏敏拉着景念桐吐槽:“我跟你说,这个世界是有定律的:有钱又有姿色的男人,都是饭桶,有钱又特别能干的,绝对是丑逼……”
“也有,有钱有姿色,还特别能干的。”景念桐说。
“那肯定是渣男。”叶敏敏斩钉截铁。
景念桐笑着把她从身上摘下来,扔给小牛:“是挺渣的。——你送她回家。”
“好嘞。”小牛扛起人就走。
景念桐穿上外套,走出门。
冷冽的风拂面一吹,微醺的酒气和热度一下子散去。
酒吧纵情声色的人们也都散了,只剩零零碎碎的声响。
景念桐抬眼,呼吸的白雾散开,看到后门两侧分立的四个保镖,一水的黑色西装和扑克脸。
路边梧桐树下,黑色迈巴赫静静等待。
两个保镖拦到她面前,冷硬的脸,冷硬的语调。
“先生在等你。走吧。”
大有景念桐敢抗拒,就要亲自动手掳她走的意思。
景念桐到哪儿都是被人捧着供着,很少有人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
她把手臂一环,瞧着他们机器人似的脸,出人意表地要求:“我累了,走不动,不如你们抱我过去。”
抱……过去?
两张扑克脸出现了一丝龟裂。
景念桐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们,逡巡的目光落在肌肉更发达的1号身上,暧昧地一挑眉。
“你看起来更强壮,那就你来吧。”
1号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懵逼,无措地吞咽一下。
2号的眉毛动了动,有一个往旁边偷瞥的动作。
“公主抱会吗?”
景念桐抬脚,往前迈。随着动作,一片白皙从红裙的侧开叉下露出来,笔直往上。
1号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一米九多的壮汉保镖,脸都吓方了。
景念桐笑着看他两秒,收回。
“我不喜欢别人凶我,下不为例哈。”
说完,从两人中间走了过去。
高跟鞋落在地面,轻轻敲击的声音缓慢又动听。
守在车旁的保镖为她打开车门。
四下寂静,墨色夜幕静谧而深远。
男人坐在后座,长腿交叠,半张脸藏在阴影里。身上只着一件深色衬衫,衬得脸色愈发冷沉。
他不是有耐心的那类人,做事一贯追求效率,现在恐怕已经到耐性的极限。
景念桐上车,车门缓缓关闭,夜空和一切的声响都被阻隔在外。
她身上沾染的酒气和自身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蔓延。
“景总今天很有空闲啊。”她好兴致地调侃。
“故意的?”
没什么起伏的调子,景念桐能想象到他说话时的表情,冷清的眼神。
景念桐挑眉,踩着他的底线:“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话音刚落,下巴被一股力道掐住。
景詹的食指钳着她,迫她转头。
眼前是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光影切割半明半暗,平直的唇线显出不豫。
景詹目光不明地注视她,片刻,压低的嗓音难辨喜怒。
“你很不乖。”
景念桐唇轻轻一扯:“想要乖,你可以养条狗。”
景詹脸上看不出表情,松了手。
“你一个已经够我烦心了。”
这句话可以解读出很多种意思,景念桐奇异地被搔到痒处,把刺收起来。
上回见面,他叫她陪他吃饭,景念桐专门从剧组请的假,飞回来。
结果被晾在餐厅两个小时。临了他让助理一个电话过来,说有应酬,不来了。
从颁奖礼结束,到现在,少说也有三个多小时。
嗯,扯平了。
前排司机犹如隐形人,将车开得平稳,深夜的马路空旷平整。
车厢里静下来,没人再说话,景念桐靠在椅子上合眼休息,也不知道睡着没,总觉得没一会儿,车就停了。
江宁湾九号,景念桐有段时间没来过了。
她拍戏,三五个月不见人是常事。景詹前段时间出国,看样子今天刚回来,司机将一只行李箱送上楼,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