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带着义愤填膺的表情转头,这才发现刚刚躺在座椅上睡觉的景念桐起来了,凑在她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喷黑粉。
小满收起脸上的狰狞,“啥?”
“你想睡遍娱乐圈?”景念桐问。
“……怎么可能,我就是那么一说。”
景念桐笑而不语。
小满咳了咳:“其实想想还挺爽的……”
上午十点,景詹回到公司。
林嘉明简单汇报了下午要开的会议和晚上的饭局,冷不丁听到景詹问:“昨天的事解决了吗?”
林嘉明用了两秒来反应,回答:“没有。听说是中间牵涉到了上面的人,迫于压力,没有采取过激的公关手段回应,打算冷处理。”
景詹从办公桌后抬眼,看过来。
“当晚在502房间的是王明培王董事的夫人。她是这部戏的制片人,念桐小姐第一部 戏也是她制作的,两人私交很好。念桐小姐顾念着交情,不能曝光她的私事。”
景詹少见地对娱乐圈的事情感兴趣,在平板电脑上翻了翻新闻。
越看眉头拧得越深。
片刻后将平板扔到一边,冷冷地给与评价:
“妇人之仁。”
下午的戏快拍完时,片场的气氛忽然变得不太对,群演和工作人员都议论纷纷。
许楠杉忽然脸色一变,招呼没打一声就急匆匆地走了。
他的经纪人过来跟导演赔不是的时候,景念桐听到身后场工八卦的对话。
“许楠杉跟汪雨老师……我的天呐!”
“我就说不是景念桐,她早就不在502住了,你们不信。”
“叫唤啥,多新鲜,这种事我见多了。”
“叽叽喳喳吵什么呢!”导演冷着脸发脾气,几人立刻噤声。
大家的八卦之魂压抑不住,到拍完戏收工,景念桐已经通过别人的传播,七七八八把瓜吃全了。
虽然她这边替汪雨和许楠杉保了密,背了锅,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是被许楠杉的一个助理爆出去了。
爆料很详尽,包括两人的聊天记录、私下见面的详细行程信息、一张偷拍的照片,锤很硬,毫无辩解余地。
——顺便,景念桐也就被恢复了“清白”。
【那些骂我姐姐的给我道歉!!!道歉!!!】
【这些营销号真是恶臭,造谣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起劲,现在真相大白了,一个个都跟失忆了一样】
【八瓜工作室到底什么时候倒闭】
……
#景念桐娱乐圈躺枪第一人#的词条又被粉丝们刷上了热搜。
化妆间卸妆时,小牛一直在刷微博,边刷边大呼:“我靠!大反转!牛b!”
“许楠杉这次算是完了,没机会翻身了。”小满说。
本来就不算大红,出了这种有违道德的事,现在已经在网友的唾沫星子里游泳,但这是要命的漩涡,溺亡是唯一的结局。
手机上收到消息,小满戳戳景念桐,把屏幕转向她。
【林嘉明:事情已经解决。】
小牛还在bb,景念桐说:“静音。”
他马上声控消音。
景念桐拿起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你做的?】
消息犹如石沉大海。
隔了快一个小时,保姆车到了酒店,下车时,景念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划开消息:
【10086:回来再算账。】
景念桐绯闻体质,这种花边新闻闹过不止一次两次,都是捕风捉影的东西,防不住,禁不掉。
景詹从来不在意,不理会。
这倒是头一回插手。
看来是被绿帽子气得不轻。
小满在旁边瞅见了,幽幽地发出鬼魂一般的声音:“你这次也完了,呵呵。他会不会弄死你?”
“他舍不得。”景念桐翘起唇。
她把羊毛手套摘掉,在屏幕上慢悠悠戳了两个字母。
【td】
《以爱之名》杀青,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
景念桐在剧组草草地度过了元旦和春节,回b市的那天,突降大雪。
航班延误了几个小时,落地已经黄昏。
景念桐直接去了江宁湾。
行程小满一路都有向林嘉明报备,景念桐到的时候,发现家里没人,以为景詹晚上不会过来了。
她慢吞吞地泡了个澡,洗完披上浴袍,才听到外面的动静。
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她赤脚走到卫生间门口,打开门。
第9章
景詹刚回来,摘了领带,正微昂下巴解第一颗扣子。
闻声偏了下头。
卧室的灯很亮,他的瞳仁漆黑锐利,扫来浸着凉意的一抹余光。
格外冷淡。
“我以为你不过来了。”景念桐说。
她倚着门框,头发上的水滴向下低落,雪白的双脚湿漉漉地踩着地板。
一幅美人出浴、又纯又欲的美景。
景詹这次转头给了她一个正眼。
但也只有一眼,便收回视线。
他摘下手表,搁在桌上,调子不咸不淡又显得漫不经心:“你让小满发行程,不就是想要我过来。”
景念桐抬脚朝他走,踩在地板上感觉到细微凉意。
她走到景詹面前,慢悠悠说:“她不发,你不是也知道。”
她的动态,林嘉明可能掌握得比她自己都清晰,这次回来的行程,景詹一早就知道。
景念桐多次一举让小满发给他,就是主动示好的意思。
她的服软,也是骄傲的,只肯委婉到这种程度。
景詹转身看向她。
景念桐站得离他近,仰起脸,眼尾勾着,明明是惑人的,眼里沾染的水汽又透着无辜感。
气氛在一个对视之间,发生微妙的化学反应。
景念桐眼睛弯得更厉害,抬手,摸了摸他胸口的第二颗扣子。
很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
充满暗示意味。
“我先去吹头发。”她的声音也放得轻软。
头发的水落在地上聚成小小一片,景念桐转身,光脚刚好踩上去,脚下骤然一滑便失去平衡。
她猝不及防跌向景詹,景詹伸手,及时揽了一把。
但景念桐的右脚还是在地上狠狠一崴,她立刻蹙眉轻嘶了一声。
脚踝传来钻心的疼,不能用力,景念桐整个重心都靠在他身上。
景詹低头,眉心拧了一下。
“脚好像扭了。”景念桐说。
景詹没说话,搂过她,手穿过她腿弯,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起。
走到起居室的沙发,把她放下,蹲下身握住她的小腿。
毫无赘肉的纤细腿型,在他手心白得像流动的牛奶。
脚踝看不出异样,不肿也不红,但一碰她就疼得叫,眉毛娇气地皱成一团。
景詹把吹风筒拿过来,一言不发地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