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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朝生:“?”
    夏朝生赶紧用眼神示意红五开后面的箱子。
    第二个箱子里装着无数精致的小盒子,红五一个接着一个打开,里面都是保存完好的人参鹿茸等补身之物。
    夏荣山冷眼瞧着,嗤笑:“事后诸葛。”
    夏朝生:“……”
    夏朝生听出来了,他爹不是对穆如归送来的东西有意见,而是对穆如归有意见。
    他叹了口气,让红五将箱子重新抬回侯府:“爹,您怎么和陛下说,我想回太学?”
    夏荣山正想和夏朝生说此事,见他主动提起,立刻问:“你为何让黑七传话?”
    “黑七身手比夏花好。”夏朝生的眼睛弯了弯,“而且父亲若是见了夏花,不管我说什么,想来都不会听,夏花也不敢劝。”
    夏荣山一时语塞,想要反驳,又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只得不情不愿地解释:“当时御前的内侍监已经到了皇城门前,陛下也送来了软轿,为父不得不上朝。”
    既然上朝了,总要寻个由头,将梁王的话堵回去。
    “为父想过了。”夏荣山拍了拍夏朝生的肩膀,与他一同走回侯府,“别的理由,陛下总归不信,不如说你想回太学。”
    镇国侯所料不错。下朝后,梁王又发了一通脾气。
    长忠跪在地上,将散落的奏章一一拾起。
    “他竟……他竟求朕让他的儿子回太学?!”梁王捂着头,又开始头疼。
    长忠地从木盒中抠出一枚药丸,递到了梁王嘴边。
    梁王勉强咽了,有气无力地瘫坐在龙案前:“真是……真是放肆!”
    长忠知道梁王只是恼火于没有抓住把柄,贬斥镇国侯,所以并不出声,等龙案上所有能砸的都被砸落在了地上,才捧着茶盏,跪了过去。
    梁王吃了丹药,神志逐渐清明:“长忠,你说,夏荣山是不是已经对朕有了防备?”
    长忠犹豫片刻,并未开口。
    “嗯?”梁王蹙眉垂眸,“你有话想说?”
    长忠斟酌片刻,谨慎开口:“回禀陛下,奴才没什么想说的,就是想起了一桩旧事。”
    “哦?说来听听。”
    “唉,不过是奴才的家事,平白污了陛下的耳朵。”长忠试探着开口,见梁王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立刻接着说道,“早年,奴才刚进宫那会儿,家中还有一个妹妹。”
    梁王点头:“不错,那时朕尚未登基,是听你说过……怎么近些年不提了?”
    长忠苦笑:“陛下好记性……奴才这些年不提她,是因为她早几年就去了。”
    他歇了一口气,继续道:“不知陛下还记不记得,奴才以前经常往家里捎银子?”
    “朕自然记得。”
    “那都是奴才的妹妹叫奴才带回去。”长忠回忆道,“奴才的妹妹嫁了个穷秀才,早年总是向奴才讨银子换文房四宝。有奴才的接济,他们小两口过得也算不错,可惜好景不长,穷秀才不是个长命的,好日子过了没一年,就撒手人寰了。”
    “奴才的妹妹从此再也未向奴才要过银子,奴才担心她,出宫一瞧……原是她相思成疾,也活不久了。”
    “奴才心疼妹妹,将攒的银子全拿出来,妹妹却说,秀才去了,她要银子何用?”
    长忠说完,沉默地跪在地上。
    梁王屈起手指,若有所思地敲着龙案:“你是说,夏荣山的宝贝儿子快不行了,没精力管朕的赐婚,干脆退而求其次,趁着活着的时候,去太学多看太子几眼?”
    “奴才不敢出言诅咒小侯爷!”长忠连忙道,“奴才只是觉得……将死之人,所求不过是那么一点执念,就像是奴才的妹妹,临死前一点儿都不在乎银子。”
    “朕明白你的意思。”梁王不耐烦地挥手,“去,把朕送到侯府的太医叫回来一个,朕要听他亲口说夏朝生不行了才安心。”
    长忠应声退下。
    另一边,夏朝生趁他爹不备,叫住了红五。
    “小侯爷。”红五规规矩矩地向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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