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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如归做不到。
    他可以接受夏朝生与太子私会,也可以接受夏朝生心里没有他,但他实在是无法面对一个为了别的男人,放弃尊严,恳求于他的夏朝生。
    *
    夏朝生又找了穆如归两回。
    第一回,黑七说王爷去狩猎了,第二回,红五急匆匆拦住他,说王爷去见陛下,不在帐中。
    来来去去三五天,直到梁王逮住白虎,得胜而归,他都未能与穆如归说上话。连晚上来送伤筋膏药的,都换成了红五,穆如归竟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夏朝生懊恼之余,病情反复,又断断续续发起烧,虽不致命,但也是汤药不离口,几乎出不去帷帐。
    其间,夏荣山来过一回,确认夏朝生并无大碍,才忧心忡忡地提起婚期提前之事。
    夏朝生反过来安慰他爹:“我愿意,就不觉得仓促。”
    夏荣山虎目圆瞪:“你可是我夏荣山的儿子,出嫁怎能如此没有牌面?!”
    “相当年,爹娶你娘时,光聘礼就有一百二十抬!”
    夏朝生:“……”
    夏朝生红着脸咳嗽。
    “难为情了?”夏荣山冷笑着挥退宫人,坐在榻前,定定地注视着他,“儿啊,婚姻大事,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夏荣山怕儿子后悔,嫁入王府又惦记着太子,抱憾终身。
    “爹,我心意已决。”夏朝生点头,反过来提醒他爹,“父亲在陛下面前,还得闹一闹。”
    可不得闹吗?
    第一道赐婚的圣旨,让夏朝生跪去半条命,第二道婚期提前的圣旨,总得意思意思,免得梁王多心。
    “还用你提醒?”夏荣山吹胡子瞪眼,“真当你爹是什么都不懂的粗人?”
    夏朝生忍笑恭维:“父亲英明神武,儿子佩服。”
    夏荣山得意离去。
    他此行,不过是看看儿子身体是否好转,再探探夏朝生是否有动摇之意罢了。
    既然夏朝生坚定如初,他就再无顾虑。
    是夜,整个围场的都回荡着镇国侯的“恸哭”。
    梁王早有准备,耐着性子安抚,打了半宿太极,终是忍不住要发火时,夏荣山居然“啊”得一声栽倒在地,双目紧闭,面色发青,谁叫也不醒了。
    紧接着,他那个病秧子儿子听了父亲晕厥,也而跟着大病一场,镇国侯一脉,居然因为婚期提前,双双病倒了。
    梁王又好气又好笑,更觉太子抢婚之计谋巧妙,大手一挥,以皇室的名义,为夏朝生添了嫁妆。
    在梁王眼里,自己可不是给夏朝生添嫁妆,而是添堵呢。
    梁王赏赐一下,这桩婚事就再无没有挽回的余地。
    夏朝生心情颇好地赖在榻上装病,听夏花念话本,眼睛时不时往帐外瞄。
    今日天气好,秋蝉将帷帐的门帘掀开大半,让眼光照进来。
    金色的光影在地上缓缓流淌,犹如潺潺流水,波光粼粼。
    “九叔还没回来啊?”
    夏花懒得纠正夏朝生的称呼,摇头道:“红五跟奴婢说,陛下之所以能逮住白虎,是王爷一箭射中了白虎的眼睛的缘故,现下正在帐中论功封赏呢。”
    “九叔射中了白虎的眼睛?”夏朝生立刻对话本没了兴趣,起身望着帐外的阳光,失落地叹息,“我倒是想去瞧瞧那白虎,只可惜……”
    只可惜他“尚在病中”,不能见人。
    “白虎什么时候都不能看?”夏花安慰他,“陛下必定会将白虎带回上京,到时候,小侯爷只要进宫,就能瞧见。”
    “罢了,在笼中的白虎有什么好看的?”夏朝生毕竟是镇国侯府的小侯爷,昔日来骊山猎场,陪着太子狩猎,总能帮他压制住五皇子,别说老虎了,他连黑熊都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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