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方常年混迹各种酒吧的,这里他也常来。
所以在陈熠安没能联系上梁怀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他,恰好阿方帮自己查了那么多消息,一直欠他顿酒,今天请他来正合适。
来之前,陈熠安把今天此行的目的都和阿方说了,后者一听,当场就说了:
“那骗子八成是嗑药了。”
陈熠安心里猜得也差不多。
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李良淮就是个普通家庭,能负担他正常的读书开销,如若是碰那个东西,那手头的钱一定是不够的。
陈熠安还想到,李良淮似乎总是黑眼圈很深重的样子,还记得李良淮当初的解释是,黑眼圈是遗传。
一直以为他是熬夜玩游戏、又或者是聊骚到精力透支过度,才把眼圈弄成那样的,现在想来,八成是嗑药嗑出来的。
阿方叮嘱道:“我们今天主要是取证,不要声张,其他的事都交给警方。”
“我知道。”陈熠安来之前都打点好了,临下车的时候,把安排都用文字的形式给梁怀留言了。
然后把手机揣回口袋里,和阿方一起下了车。
阿方相熟的营销见是自己的客户,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将他们二人带进去。
要是往常,阿方定的都是包厢,但今天提前来电了,强调就要舞池边的大卡座。
酒吧内音乐声喧嚣震耳,无数穿着时尚的男男女女跟着舞台上的DJ舞动。
营销让他们小心台阶,“您们已经有朋友到了,就在这里,酒水还是按照您往常的喜好上的。”
陈熠安望着卡座里十几个人,里面部分人他都觉得眼熟,是阿方的朋友,今天叫过来撑场面的,还有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是陈熠安叫来的保安,混在里面保护他们安全的,他们都伪装成寻欢作乐的样子。
陈熠安没有立刻给那人发消息说自己到了。
而是融入到圈子里,和大家伙摇了几把骰子,热闹了一会儿,然后其中一位保安默默坐到了陈熠安身边。
陈熠安和阿方对视一眼,悄悄地从人群中退到边上。
这保安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一样的花衬衫浪荡打扮,还特意去染了个黄毛,打了耳洞,像常年来这的人。
这是陈熠安安排的和那人交接的人。
他至始至终就打算在远处看着,不参与其中。
事情行进到这里,还比较顺利,低声在保安耳边嘱咐了两句,陈熠安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打开QQ,和那人发了句:
“到了,7号卡座。”
对方应该早就来到酒吧了,此时恐怕在哪个实现极佳的位置观察这个卡座。
黄毛替身学着陈熠安的动作拿起手机。
陈熠安则继续装作尽兴地样子和阿方拼酒。
那人回复道:“钱准备好,手上拿叉子叉片橙子,我找机会过来。”
陈熠安没再回消息,而是把这句话转给了黄毛替身,后者忙用牙签从果盘里插了个橙子,还把脚边的手提箱握在另一只手里。
剩下的只有等待。
事到如今,那人还是很谨慎,半天没有过来交易。
陈熠安摇着手里的酒杯,红酒在杯壁留下血红的痕迹,他在耐心等待猎物上钩。
卡座边有人匆匆走过,似要去斜前方的厕所,没有注意到陈熠安握着酒杯的手,不小心肩膀把红酒给碰翻了,掀了陈熠安一整个手臂都是。
陈熠安“嘶——”了一声。
对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好意思啊……”眼神无意往陈熠安脸上瞥,忽地顿住。
陈熠安拿纸巾往手臂上擦,现在有要事忙,也不便和这鲁莽的人计较,“走吧你。”
结果那人并没有离开,似乎还以一个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