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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只是见着现成的桂花酒,这会儿见到新鲜的事物,难免高兴坏了。
    顾盼舒站起身来帮忙抬着盆,将竹篮里的桂花尽数倒入盆中。
    顷刻间,桂花香像是跟着桂花都到了盆中。
    顾盼舒挽起衣袖,白玉般的胳膊伸进水中舞动几下,将桂花弄得七零八落。
    桂花在水的浸湿下,像清晨刚睡醒的花骨朵,娇嫩。
    考虑到温度已低,顾盼舒速度很快,她将桂花仔细洗几次就尽数捞了出来。
    顾盼舒将桂花塞到早就准备好的干净的容器中,再混入白糖和糯米酒。
    将容器密封好就完成了。
    顾盼舒也不知道能做成什么样,但是她能肯定步骤都没有出错。
    算算天数,大约要六十天。
    将容器放置到阴凉处顾盼舒的任务就彻底完成了。
    她和流苏一起,两人用力将罐子抬起,螃蟹一般地走路。
    好不容易将罐子抬到阴凉处,顾盼舒摸了摸额头上的汗。
    虽然一直在弄桂花,浑身上下都是桂花的香气。
    天气也不热,甚至还有些冷。
    但顾盼舒头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汗味中混入桂花的味道,顾盼舒却只觉得难闻得很。
    她扯起衣角,放到鼻子边嗅了嗅。
    随后立马嫌弃地将衣角放开,细长的手指捏住鼻尖。
    满眼的嫌弃。
    去洗漱也只是顺道的事,顾盼舒便准备去泡个热水澡缓一缓。
    流苏上去准备了,留她一个人在院子中。
    刚刚经历了桂花酒的洗礼,院子中乱七八糟的。
    桂花的残渣,还有糯米酒的香味。
    顾盼舒不敢再喝酒了,即使是糯米酒也有几分胆怯,害怕又是一杯就醉倒。
    糯米酒是临时从御膳房那边拿过来的,闻着倒是挺新鲜的,也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
    顾盼舒心猿意马的,脑袋跟着糯米酒飘了去。
    烧水的速度挺慢的,顾盼舒就这么撑着脑袋在石桌上钓鱼。
    她今天实在是累得够呛,不仅身累而且心累。
    等流苏来时见到的便是一副这样的场景。
    美人独坐在院子中,白嫩的小脸在手的支撑下皱成一团。
    脑袋一上一下地点着,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她的眸子闭着,微风拂过时有细微的抖动。
    但是并未影响美人进入睡梦中。
    流苏也不忍去打乱这副画面。
    如果忽略掉天气和热水的话,她还是很乐意让顾盼舒在这睡着。
    可到底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只得将睡梦中的顾盼舒叫醒。
    “娘娘,起床了。”流苏靠近顾盼舒,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撑着脸睡的美人将脸转到了另外一边,就这么直冲冲地将脸贴近石桌。
    流苏垫手都没来得及,下一刻就见着顾盼舒“嗖”的一下弹起来。
    不明状态地扫了一圈。
    “天黑了?”顾盼舒揉了揉惺忪的眼,刚醒这会儿,人迷糊得很。
    连是什么时辰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但这一觉睡得额外舒服,除了胳膊酸痛之外没什么大毛病。
    “娘娘,水烧好了,现在还早,您快去洗漱了,洗完就能用晚膳了。”
    流苏推了推,有些好笑地回答。
    傻乎乎的皇后娘娘还挺可爱的。
    经过流苏提醒,顾盼舒这才想起,她是要准备去洗漱的。
    顾盼舒反应过来,直奔浴室。
    是之前赵容承送来的那个大浴桶,大浴桶虽然不好看了点,但是胜在它大。
    躺在里面自在。
    虽说第一眼顾盼舒嫌弃得紧,但现在她可喜欢了。
    浴桶里热气腾腾,泡着花瓣,顾盼舒将衣服褪去,蹦哒到了浴桶中。
    躺进浴桶,顾盼舒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赵容承一回宫就给自己浑身上下都清理了个遍。
    泥巴沾在衣服上,就算里衣上没有,但也难受得够呛。
    整理了自己后他才刚刚批完折子,随后就听见御膳房那边来报。
    说是皇后娘娘要了许多的糯米酒去。
    现在赵容承一听见酒就能炸,更别说是顾盼舒要去那么多酒。
    他又赶忙着批完剩下的折子,跑去翊坤宫中找顾盼舒。
    第四十章    有事
    一到翊坤宫,就没看见顾盼舒。
    赵容承一心急,没顾得上理那些翊坤宫中的宫人。
    他自己一人顺着酒味就去找顾盼舒。
    糯米酒虽然用来做桂花酒了,但在院子内还是有很大的一股酒香味。
    闻到酒香的那一刻,赵容承的心嘎吱响着,生怕顾盼舒在宫中喝醉了。
    他对翊坤宫内的布局不是很熟悉,能找到这来就算是不错了。
    赵容承在院子中站着,只见满地狼藉,桂花的残渣到处都是,糯米酒在还余下些在石桌上。
    赵容承走上前去,用手指沾了沾石桌上的糯米酒。
    放在嘴中尝了一下。
    他面色没有多大变化,只有眸子内闪过一丝情绪。
    糯米酒不是很容易让人醉倒的那种,顾盼舒如果没喝多,那现在应该还是清醒着的。
    赵容承才刚缓一口气,嘴角还未来得及勾起,就见着地上的一个大罐子。
    经过他的观察,那是装糯米酒的罐子。
    而罐子里边,空空如也。
    他还真难让人想象到这是被顾盼舒喝掉了。
    那么大一罐,就这么消失了?
    要说出现一个大汉把它喝掉他还能信一点。
    可在这后宫中,就顾盼舒一人,哪能将这么大一罐的酒给喝完。
    空旷的宫中,月色朦胧,一片漆黑中只有一间亮着灯。
    赵容承眼前一亮,他推门就进。
    进去后却没有看见人,赵容承听到声音,好奇地朝着屏风后探去。
    顾盼舒本是在里泡澡,却听到门外有动静。
    她警惕地朝着外面看去,意识到是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顾盼舒连忙穿上衣服,躲在浴桶后边。
    浴桶体积庞大,完美地将顾盼舒的身影遮住。
    赵容承小心翼翼地朝里走,绕过屏风,屏风后只有一个空浴桶。
    热气从浴桶上冒出来,看样子是刚刚还在沐浴。
    赵容承遮住双眼,迅速转过身去。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顾盼舒竟然在沐浴。
    顾盼舒躲在后边探着头看,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就怕漏掉些什么。
    定眼一看就发现是赵容承,她“嗖”的一下站起来。
    “皇上,你在干什么?”顾盼舒冷着脸,指了指赵容承,像是看登徒子一样看着赵容承。
    赵容承像做贼似的,心虚地转过头来,僵硬地笑了笑。
    脸上红了一大片。
    明明他是来抓这个偷喝酒的顾盼舒,怎么现在他沦落成了登徒子。
    赵容承想了想,挺直腰板,“朕过来看看你喝了多少糯米酒。”
    他一兴师问罪起来底气就足够了,况且虽说是他不小心在顾盼舒沐浴时闯进来的,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还没有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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