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有礼,会关心他人。
这么好的孩子,到底因为什么而被伤害?
她回想起最初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
浑身侵染在血泊里。
深巷的尽头,那紧闭双眼,气若游丝的少年。
喉咙处,是青里泛紫的淤痕。
明显曾被扼住脖颈。
按照那些可怖的淤青与近乎剖开整个腹腔的伤口来看……犯下罪行的人,大概率是想要将少年杀死。
他能支撑到被人发现,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与谢野略微描述了一下那天的场景。
讲述完一切后,她观察着少年平静无波的侧脸,问道:“能想起来吗?关于作案人,动机原因一类的东西。”
少年有一双色调非常好看的眼睛。
清澈,不染尘埃。
似乎只要被那双眼睛所注视着,就能看清世间一切善,一切恶。
他就用这种像是局外之人的目光,安静的听完了自己肉体上所遭受的一切伤害。
实际上在这位少年昏迷的时日里,与谢野就已经联系了警方和武装侦探社,将能查的都查了个遍。
他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此世没有任何关于他的痕迹。
乱步先生倒是好像看出了什么一样,‘啧啧’两声,戳着少年的脸颊肉玩了好一会儿。
却只说明了少年的无害,并没有提供什么实质上的信息。
名字,样子。
人际,家庭。
一切一切都不存在。
不过。
时至今日,他终于不再是空白。
因为──
窗台夏花的馨香中。
与谢野晶子,听到了少年的声音。
他说:“我记得,我的名字是藤丸立夏。”
“很好的名字。”与谢野舒展了眉目,语气松快了不少:“还有其他的相关记忆吗?”
能记得自己的名字,往往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以‘夏’为称谓,实则像冬阳一样的少年人。
他身形有些消瘦,容颜隽秀,眉眼清朗。
穿着病人的宽松衣服,在夏日的蝉鸣里轻松微笑。
“我不记得啦。”他抬手想要摸摸自己脑后的头发,在触碰到纱布的一刻却又缩回了手。
“抱歉……我全部都不记得了。”
他理应沉重的,但是……他笑得那么轻松,满是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飒朗清爽。
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无论有无记忆,无论是否绝望,都微笑着期待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