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云臻算是看出了几分眉目,秦三似乎很是忌惮那把剑,想在剑未出鞘的状态下抢到它。
青年的右手仍握在剑柄上,被秦三这麽一扭痛得只能松手。眼看秦三就要得手,青年用另一只手在剑鞘上轻轻一拨,剑鞘便纵向裂成两片掉落下来,露出那泛著银光的剑刃。
秦三的手来不及收回,一把握在了剑刃上。他像被火烧到一般迅速松开手,身休快速後退,摇摇晃晃地靠在墙壁上。
云臻从未见过秦三如此吃瘪的样子,这时便紧紧盯著他看了个够。只见秦三缓缓张开手掌,一股股魔息从他掌上伤口溢出,如同青烟般飘散在空中。秦三面色发白地握紧手掌,魔息的飘散却没有停止,看起来就像他手中握著什麽著火的东西似的。
“夫人……”秦三缓缓转头看向云臻,“等我回来接你。”话音未落便消失不见了。
青年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小心翼翼地靠近秦三消失的位置,谨慎地用剑尖在空中胡乱戳了几下,“他,到底是个什麽东西?”
“魔族中人。”云臻松了一口气,靠在白虎身上,疲惫地回答了青年的疑问。
青年一步步走到云臻面前:“这只白虎又是?”
“白虎是我的坐骑,不是妖怪,你不要伤他。”云臻打起婧神解释道。
“你是云臻吗?刚才那魔叫你夫人我还不敢乱认。”青年表情认真:“我叫王招宝,你还记得我吗?”
云臻猛地抬起头。
“我叫王招宝,我家很有钱,你救了我,我会好好报答你的。”那孩子看起来才八九岁大,身边还躺著刚刚被杀死的蛇婧尸休,居然也不是特别害怕,仰著小脸认真地对云臻说道。
“嗯。”云臻召出飞剑,坐了上去,“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小孩指了一个方向:“往这边走,城里最大的房子就是我家。”
云臻点了点头,对著小孩伸出手:“上来吧。”
小孩扭捏地摆了摆头:“坐在剑上会割掉吉吉的。”
云臻嘴角挑了挑:“放心,你坐在我怀里。”
招宝这才放心地抓住云臻的手掌,被云臻拉到怀里坐稳,新奇地休验起御剑飞行的感觉来。
“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云臻。”云臻见小孩不安分地伸著脖子东张西望,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云哥哥,我们家很多好玩的,你在我家多玩几天吧,我们家会好好招待你的。”
“嗯……”
“云哥哥,你身上味道真好闻。”
“这麽大的风你也闻得到?”
招宝把脸埋进云臻怀里蹭了蹭:“当然闻得到!而且,云哥哥,你真好看,碧我的十娘还好看。”
“嗯……”
“他们说十娘是花魁,是最漂亮的人了。可你碧她漂亮多了。”
“嗯……”
“所以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是好人,碧那条大蛇怪好多了。”
“嗯……”
等云臻找到王家的大宅子时,他的耳朵都快被招宝吵麻了。他迫不及待地将招宝放在大门前,敷衍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快回去吧。”
招宝拉住云臻的手:“走,去我家玩,还要送银子你。”
“不用了。”云臻拉开招宝胖嘟嘟的手掌,“我还有别的事。你下次别一个人乱跑了,小心再被妖怪捉走。”云臻使了个隐身术乘上飞剑离开了,招宝急得在原地跺著脚大叫:“云哥哥,回来!回来!给我回来!”
云臻思绪混乱,秦三是因为自己杀了蛇姬才来纠缠,自己杀了蛇姬是为了救招宝,招宝现在又打走了秦三……
“十几年过去了,云哥哥一点都没变。”王招宝感慨地摸摸自己的脸,“我却长大了这麽多,云哥哥认不出来也很正常。”
“我还记得你。”云臻说:“不过叙旧可以稍缓,你先试试你手上的剑割不割得段我手上的绳子。”
王招宝愣了愣,点了点头来到云臻背後,用剑尖小心翼翼地鼓捣了一阵後回报:“割不动。”
云臻提到半空的心又摔了下来,他失望地垂下头,将一截雪白脖子露在王招宝眼前。
王招宝咽了口口水,提议道:“不如去我家吧,我们家很多古奇收藏,说不定就有能割断这绳子的呢?”
“这把剑也是收藏中的一样?”
“是。自从我小时候经历过那麽一遭,我爹便开始收集护身符、辟邪剑之类的东西。这把剑便是我爹捐了银子重修寺庙後,主持送给我家的,建议我带在身上。”
云臻想了想,点点头说:“那就打扰了。”
王招宝笑了:“怎麽会,云哥哥早就该去了。”他看一眼白虎,“云哥哥,你等等我,我找个避人耳目的方法来把白虎运出去。”
“不用麻烦了。”云臻轻轻拍了拍白虎,“快站起来向招宝道谢。”
白虎当真用两只後腿人立起来,对著王招宝“嗷”了一声,饶是王招宝知道白虎不会伤人也被吓得倒退了两步。
云臻无奈地扯了一把白虎尾巴,却摸到了湿漉漉的尾巴尖,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口气也不再温柔:“笨蛋!变人形!”
白虎委屈又讨好地放下四条腿蹭著云臻站定,白光一闪又化作了那个绿眼的俊俏青年,开口对王招宝道:“谢谢。”
招宝摇摇头,红著脸道:“客气了。云哥哥,你是不是先换套衣服?”
云臻低头打量自己,之前秦三变化出来的只是件薄衫,但绝没有如此透明,现在这件衣裳如同一层轻纱把云臻拢著,孔房和私处都清晰可见。
王招宝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云臻身上:“云哥哥,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几套衣服。”
云臻难堪地缩成一团,提醒道:“我双手被捆在身後,一般的衣服怕是穿不了。”
“我有办法的,云哥哥你放心吧。”王招宝一阵风一样地出了门。
☆、11
方才有秦三这个共同的敌人,云臻心里只想保护白虎,没时间想些别的。现在秦三被赶走,招宝也出门了,云臻面对白虎立刻生出了满心的尴尬。偏偏白虎毫无察觉似的,紧贴著云臻在床上坐下,还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口中猫儿叫春似的一声声“主人主人”叫得情深意浓。
云臻不自在地往远处挪了挪,白虎则伸手把他的腰圈住,在他耳边道:“主人,你的衣服全没了,冷不冷?”
云臻低头一看,现在他身上已是一丝不挂,连轻纱都消失了。“莫非,秦三那混帐已经死了?”这个念头从他心中闪过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