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动地看看赵品凡,把衣服还给他,摇摇头道:“你也冷,不要冻着,我要回去了!”
赵品凡固执地给她披好衣服,眷恋道:“真不想放你回去,一旦知道对不起你的时候,就更不想放你回去了!”
周小森轻轻推他道:“你回去吧,只要你肯接我电话,我们有的是时间见面!”
赵品凡摇摇头:“我的压力太大了,总是没时间见你。”
周小森看他一张俊脸冻得通红,柔声道:“回去吧,你要是病了,伊诺和奇迹集团该怎么办?”
赵品凡点点头,这是周小森认识他以来,他最听话的一次。赵品凡道:“我把你送到你家门外再离开,否则我还是不放心!”
周小森点点头,两个人肩并肩,沿着胡同,往周小森家走去。两个人一开始保持了一段距离,走了两步,赵品凡忽然猛地靠近周小森,右手抓住她的右手,左手揽住她的肩膀,周小森行走在她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时而有力时而微妙的心跳。虽然雪花纷纷扬扬,但似乎一点都不冷了。
走到周小森家的楼下,赵品凡坚持陪她上楼。在周小森家门外,周小森把羽绒外罩还给他,小声道:“你回去吧!已经到了,这次保证没危险了!”
赵品凡伸手接过外套,忽然间又是一个使劲,把周小森拽到他怀里,在她的额头迅速地亲了一下,然后像害羞的少女一样跑掉了。周小森感到浑身上下,都是他怀抱的气息,伸手摸摸额头,不知该高兴好,还是害羞好?
昨天像过山车般,担忧、焦虑、受屈、辩诬、恐惧、惊悚、感伤、痛楚、释然、幸福、甜蜜,一日之内,十八般滋味都尝了个遍。所有的外力一起作用在周小森的身上,就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她这一觉睡到天亮,忽然听到门外吵得很,很多邻居的声音,鸡同鸭讲、乱成一团。有人在敲门,带着愠怒,简直是砸门。小林推门进来,捂着耳朵,嘴里说着:“姐姐,我怕”,然后直接钻进了周小森的床底。
周小森掀开床单,望着床底下鸵鸟一样的周小林,问道:“小林,外面怎么了?”
周小林满脸恐惧:“我也不知道,好多人在门外敲门,都好凶。”
周小森翻身下床,打开门冲出卧室,看见宋艳丽脸上带着和儿子同款的恐惧,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大门前,双手无处安放,不知该开门还是不该开门。
周小森问道:“妈,怎么了,谁在外面?”
宋艳丽害怕道:“好些邻居,都在砸咱家门,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都不敢开门。”
周小森从猫眼向外望,楼道里黑压压地挤满了邻居,一个个凶神恶煞、横眉冷对,就好像周家欠他们钱,他们是来讨债的一般。
周小森把宋艳丽往自己卧室推:“妈,弟弟在我卧室里,你也进去,照顾好他。无论外面发生什么声音,你都不要出来!”
宋艳丽劝道:“小森,咱别和邻居较劲。报警吧?”
周小森思考了一下:“我们都没搞清楚什么事,报警不好,白白伤了邻居间的和气。我开门弄明白再说,妈,我们没欠别人钱吧?”
宋艳丽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小森,我们最穷的时候,都没欠过别人钱,又何况现在环境好了。小森,要不我们给品凡打个电话,让他来帮帮咱?”
周小森想了想,摇摇头:“不好,不要打扰他,他为奇迹集团劳心劳力,已经够累了。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妈,你快进去,听话!”
周小森打开门,浩浩荡荡的邻居们冲了进来,有自己找地方坐的,有气势汹汹站着的,里外三层把周小森团团围在正中,一个个怒气冲冲,其中还有苏苏的爸爸苏叔。
周小森见情况不妙,赔着笑脸道:“爷爷奶奶大叔大妈叔叔婶婶,这是怎么了?”
李婶叉腰横眉道:“小森,你是个要强的孩子,我们看着你长大。你学习好,前途无量,可是干嘛和富二代混迹在一起?”
周小森咬咬嘴唇,更加糊涂了:我和赵品凡的绯闻传了那么久,胡同里的邻居都没有跳出来干涉过,今天他们这是怎么了,难道一起来替我妈教育我?
李婶的丈夫张叔瞪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捡重点说,小森,你和谁谈恋爱我们不管,飞上枝头变凤凰是你的本事。可你不能过河拆桥,你家情况不好我,我们也没少帮你们。你伙同你的富豪男友,以这样低的价格收购灵根胡同就不对了,你们当打发要饭的呢?”
“收购灵根胡同?”难道这件事又提上了日程,周小森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王奶奶道:“小森,这么大的事儿,你别假装不知道,你那男友要是连这事儿都不告诉你,那就说明他根本不爱你,只是利用你来探听我们灵根胡同的虚实。”
苏叔冷笑着和王奶奶唱对台戏道:“王奶奶,就咱这破胡同还用通过小森探听?人家有钱人分分钟钟就明白胡同里都住着什么人了?”
听苏叔这么说,周小森感动地想:原来苏叔是来挺我的,还是苏苏父女有义气,亏我没白帮她们。
王奶奶道:“卖炸鸡的,你到底向着谁?”
苏叔一翘大拇哥,义正言辞道:“我向着理!”
周小森正在感动,就听苏叔道:“小森,奇迹集团的股票跌惨了。收房子的价还给得那么低,你去和你男朋友说说,坑谁也不能坑邻居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周小森纳闷道:“苏叔,你不是欠了外债吗?哪里还有钱买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