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说我就用辣椒油让你菊花爽爽。”白姜很残忍。
“……”
“辣椒油和风油精你选一个?”
“至少得给我点奖励吧?”
“……蔓越莓牛轧饼。”
祈瞬撇撇嘴,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甲板,道:“这事儿从几百年前说起,我有个祖先,是海上的霸王,他年纪轻轻就从叔父那里夺位,骁勇善战,心狠手辣,整个海域的商船看到他的旗帜都闻风丧胆。
他洗劫船上的货物和美人,而且不满足于自己祖祖辈辈熟悉的海域,在群岛上建立王国,扩大领地,出征陌生的远洋,让我们这一支家族空前地强大繁盛。
他爱打仗也爱享受,从各地奸淫掳掠的美人被他专门圈养在一座岛屿上,几千个享用不完的美人组成他的后宫。
直到后来,他俘获了一位巨贾的女儿,那个深棕色皮肤的异族女孩并没有惊人的美貌,却用她神秘而热烈的人格魅力、丰富的见识和深邃的思想迷住了他,他对这个女孩非常好,平生第一次有了找到灵魂伴侣的感觉,听从她的请求放走了她的家人,为她修了一座宫殿,遣散了岛屿上其他的后宫,跟她举行了最盛大的海上婚礼。
他们在一起的五年零三个多月,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祈瞬讲到这里就停下来恶,他讲这些话的语气很冷漠,甚至是带着厌恶的嘲讽,完全没有描述快乐时光的感觉。
“后来呢?”白姜问。
“后来,这可不是什么爱情童话,我那位祖先的妻子——”
“嗡”得一声,白姜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退出游戏场景,摘下头盔,摸出手机。
来电显示:贺兰拓。
白姜手指一颤,摁断了来电,平复了几秒心情,给贺兰拓回信息:什么事?
贺兰拓:我打算来看你。
白姜正襟危坐:几号啊?
贺兰拓:今天。
贺兰拓:大概半小时以后……我刚走到寒塘寺,看你快递还没拿,帮你拿了。
白姜头皮发麻,这源歆还没来呢,怎么贺兰拓就要来了:你等会儿啊,我现在不在家。
贺兰拓:你在哪,我来找你。
贺兰拓:你要是在忙,我就拿了钥匙去你家等你,帮你收拾屋子。
这,这……这突如其来的温暖。
白姜思索着怎么圆这个谎:我在外面,你在寒塘寺等我吧,我来接你。
贺兰拓居然很敏锐地回:怎么,现在在哪也不告诉我了,是不是在外面养了野男人啊?
白姜瞥了一眼旁边跪坐的祈瞬,浑身一个激灵,是,野男人,你那个该死的哥们儿。
白姜回复:#微笑,对的,养了一个又野又骚的,天天跟他颠鸾倒凤,没精力招待您了,您请回吧。
贺兰拓没回信息。
……
白姜走到窗外看了看苍天,心里默数到十,回贺兰拓:开玩笑的,你在寒塘寺等我,我在外面逛呢这就过来。
贺兰拓说:好。
他这点果然很乖,说着玩而已,不闹脾气。
白姜收了手机,赶紧把东西收拾了,把祈瞬牵起来,藏哪儿呢,只能往室友空置的房间里藏,对不起了室友。
她把祈瞬绑在室友的卫生间里,让他可以自由在马桶里方便,然后给他的嘴封上胶带,免得他出声。
“等等。”祈瞬别开脸躲避胶带,“你这是要杀我灭口了吗?”
“杀你灭口我不用刀子?”
“关在浴室里放毒气啊。”
“……你看二战的电影看多了吗?”白姜失笑,“我不杀你,我只是要出去一趟。”
“那你打算拿我怎么办,白姜,以后,嗯?”祈瞬灼亮的双眸紧盯着她。
“以后,拿你怎么办……宝贝儿,我不知道啊,我考虑一下……你想戴着头盔么。”
祈瞬摇头:“我心情不好。”
“那我给你挂着耳机让你听音乐?”
“不,我手都被绑着你不在没人给我切歌,我听到不喜欢的歌会气哭。”
祈瞬扁扁嘴,他的双眸黑白分明,莹润有光。
白姜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这样子真像个孩子,有种莫名的懵懂和忧郁。
“那你就光着屁股坐马桶上玩儿吧,尿涨了就站起来撒尿。”白姜把蔓越莓牛轧饼的包装袋撕开,放在旁边的洗手台上,再放了一碗矿泉水,“呐,食物,还有水。”
“没营养,哼,我要吃水果,帮我削一颗苹果。”
“来不及了,我老师在催。”白姜不想让贺兰拓久等,她往祈瞬的耳朵里塞上耳塞,嘴上贴上胶带,匆匆忙忙就要走。
“唔唔——!”祈瞬发出急促的声音。
白姜忍不住回头,上前撕开他的胶带:“还有什么事,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你害怕个鬼。”祈瞬眨巴眼。
白姜重新给他贴上胶带,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掏枪差点崩死人,他还一个人害怕?鬼都怕他吧。
但是白姜出去一边收拾屋子,还是一边隐隐担心祈瞬,他浑身是刺嘴硬的时候她能使劲儿弄他,他装小孩示弱的时候,她就心软了。她会想起自己的弟弟。yцsんцωцъíz.cóм(yushuwubiz.)
她把房间里跟祈瞬有关的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喷上空气清新剂,又煮了一锅螺蛳粉掩盖气味,最后从储物柜里翻出一只房主留下的旧小熊,折回厕所,塞进祈瞬的怀里:“抱着,不怕了。”
然后还摸摸他的头:“乖,我会尽快回来的。”
祈瞬眨了眨眼,被封住的嘴发不出声,只能目送她的身影出去。
*
白姜到寒塘寺的时候,贺兰拓正在寺庙后院一株隐蔽的参天大树下跟猴子玩棋子。
他穿了一套修长的黑风衣,带兜帽那种,里面黑色高领毛衣遮住颀长的白脖子,脸上挂着口罩,头发剃短了,成了板寸头,这就更加突出了英气逼人的五官。
“你要是再来晚一点,这猴子就要学会围棋了。”他抬起眼帘瞥了白姜一眼,白姜一半的身子就开始发软了。
正宫男神来了,祈瞬那个小贱货算个蛋蛋。
“拓哥不在的第七天,想他,想他,想他,这几天可把我想坏了……”她蹦过去摘下贺兰拓的口罩,搂住他脖子,往他身上黏,近距离打量那张她朝思暮想的脸:“我在山里看到野百合的时候,就想起你的嘴唇了,现在看看,再艳的野百合也比不上这啊。”肉麻的土味情话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
“我像野百合?”
“野百合的花蕊我吃过,有点涩口,但是只要吃法得当,就是甜的。”白姜低头含住他的唇。
——
拓哥:刚吻了别的野男人的嘴唇转眼就来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