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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怎么了?”紧接着就听到林韬快速大步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以及影影绰绰的手机灯光。
    “林韬……呜呜呜。”苏焕吓得蹲在地上,缩作一团,林韬来到她跟前,她想都没想就扑入林韬怀中。
    林韬拦腰将苏焕抱在怀中。
    “什么情况啊林韬,家里怎么乌漆嘛黑一片,我手机灯一打开,就看到这个绿幽幽的东西,吓死我了……呜呜呜。”苏焕平生最害怕软体爬行动物了。
    以前在戴遇城的家里,傅馨儿拿蝉蛹吓她的时候,她都崩溃。
    可那个时候她无人可以依靠。
    而今,她害怕了会第一时间喊林韬,有林韬在,她觉得她十分安全。
    “知了!你怎么这么调皮!你看你把妈妈吓的!”林韬一边呵斥女儿,一边抱着苏焕来到沙发上坐下。
    心里却欢呼着。
    还是三岁女儿的点子足。
    虽然这个主意有点坏。
    大不了他们父女俩用一辈子来弥补苏焕就是了。
    苏焕紧紧搂住林知了的脖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听到林韬呵斥女儿,她又从林韬怀里转过头,看着卧倒在地的绿色怪物。
    那是一款泛着绿莹莹光的道具服。
    穿在身上通体发绿,像个绿色的壁虎,软软的又像一条蛇。
    这款道具服是林韬去年给女儿买的,女儿想要把自己装扮成飞壁狭,结果衣服偏大,一直搁在衣橱里没穿,今年穿上刚刚好,就派上用场了。
    “嘻嘻嘻,妈妈,你看我装扮的飞壁狭像不像啊?”林知了伸出绿幽幽的小胖爪子摸苏焕。
    “啊!”下意识的苏焕猛然缩在林韬怀中。
    “别吓妈妈!”
    “林韬,别……别怪知了,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丰富想象力的时候,你别扼杀她。”一听到林韬呵斥林知了,苏焕又心疼。
    “妈妈,你害怕是吗?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有意的,家里停电了,是一个线路出了点小毛病,爸爸在修,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回没电的时候,就想给妈妈一个惊喜,我不知道妈妈会害怕。”小屁人儿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
    听的林韬都都目瞪口呆。
    这个小戏精。
    怪不得半年前有导演看中林知了想包装她做童星,要不是他这个做爸爸的阻拦的紧坚决不让孩子当童星,说不定知了现在都是小童星了。
    “爸爸,你快点抱紧妈妈,妈妈害怕。”林知了提醒爸爸。
    林韬手上的力道又收紧了一些。
    苏焕也不由自主的手臂箍紧了林韬的颈子,林韬身形健壮挺拔,他平时本来就是个极为威肃雷厉风行的男人,又是个律师。
    身上自然有一种正气凛然的男人味。
    在苏焕二十七年的人生生涯中,她从未有像现在这样被一个男人这般呵护。
    女性和男性之间本就是有天然区别。
    女性根深蒂固的思想都是需要男人呵护的,即便是再强壮的女人,都需要。
    这一刻,苏焕也有一种柔软的不能再柔软的心思,刚才的惊吓使得她的心依然还在突突的跳,更甚至一看到林知了绿幽幽的小身板儿,她都怕。以至于,她越发觉得窝在林韬健壮的身躯内尤为安全。
    尤为心安。
    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羞涩。
    “嫁给我好不好?”男人突然缓声问道:“嫁给我,以后我就是你的胸膛,你安全的避风港。”
    苏焕:“……”脸上瞬间红了。
    “嫁给我爸爸好不好,妈妈?”她的身后,林韬的腿边,还爬着一个绿幽幽的小动物在求婚。
    这求婚场景,真是绝无仅有的。
    用林韬惯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真洋气。
    还求一送一?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地上还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一脸期待的小东西。
    这一刻,苏焕觉得自己就跟个女王似的,被这父女俩捧在手心了。
    她何德何能?
    她此生行了什么大善了吗?
    竟然这样的好事,这样的幸福也能被她拥有。
    “林韬……我很爱你,很爱知了,我甚至是仰望你,我配不上你,你知道的我……”苏焕依然没有松开林韬的脖颈,她实在舍不得离不开这温暖的港湾。
    她太需要一份扎实长久的爱了。
    “那都是你的过去,作为人谁还没有个过去?我还有过去呢,要不然我怎么会有林知了,要这么说的话,我更配不上你。”林韬的嗓音又低沉,又沙哑。
    他每说出一个字,都是对苏焕的一种鼓励。
    “真的?”苏焕眼里含着泪花,问道。
    “当然!”
    “我们一家三口,以后恩恩爱爱一辈子?”苏焕又问道。
    “当然!”林韬又说道。
    突然,他喜出望外的问道:“你,这是答应我的求婚了?”
    苏焕小脸一红:“你不愿意娶我吗?”
    “爸爸!快答应,快点答应妈妈!”林韬还没点头呢,林知了比爸爸更着急呢,她生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似的。
    “我是说,我们以后肯定不仅仅只是一家三口,我们会是一家五口,一家十口也说不定呢。”语毕,林韬抱着苏焕,一步步上楼了。
    留下穿着一身绿衣扮作飞壁狭的三岁半林知了在楼下,目瞪口呆。
    这叫什么……
    重色忘女儿吗?
    林知了无奈的翻着绿色的小眼珠子。
    幸好爸爸走到楼梯转角处的时候,伸手将家里的安全闸推了上去,幸亏林知了一向都是个自理能力非常强悍的小女汉纸。
    可女汉纸平时穿脱正常的衣服还马马虎虎,一身飞壁狭道具服,可把三岁的小姑凉给难为的,坐在地上脱不下来,趴床上还是脱不下来,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依然脱不下来。
    脱个衣服这么难!
    最后累的,穿了一身绿幽幽飞壁狭道具服,睡着了。
    翌日
    苏焕醒来的时候林韬已经起床了,他正在楼下做早餐。
    仔细品味着他昨夜对自己的温柔,苏焕的脸色红到了脖子根儿,他真是个好男人,处处都照顾的周到,一点都没有让她难为情,也没有让她感到紧涩,他和他表面五大三粗的形象真的是不一样。
    事前事后,他都对她极尽温柔。
    在一起的那一刻,彼此都感觉是两颗残缺的心融为了一颗完整的心。
    换了一身衣服,将他和她的狼藉衣物收拾妥当,换了一身衣服正要下楼,她来到林知了儿童房门口的时候,才忽而想起了家里还有个小不点。
    咯噔一下,苏焕的心里一紧。
    昨天光顾的和林韬销魂蚀骨,却把林知了忘了。
    小姑娘才三岁多。
    自己真该死!
    哪有资格做她妈!
    悄悄的推门,她看到的一幕使的她骤然泪目。
    知了还穿着昨天的飞壁狭道具服,一只袖子脱了下来,一只脚丫子露出来了,其她还在身上存着,苏焕估摸着知了是费劲了力气也没有脱下来。
    才三岁多。
    她胖嘟嘟的小身子像个小狗似的,趴在床上睡,小屁股撅着。
    有一种天然的憨态。
    大白天的,苏焕再看这身衣服的时候也不觉得可怕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对林知了的心疼,她来到床边坐到林知了跟前,将熟睡的林知了抱在怀里,轻缓的给她拉开隐形的拉链,一点点的往下退她的衣服,又怕把孩子惊醒了了。
    结果衣服还没完全脱下来,林知了便已经醒了。
    她睡眼惺忪的笑脸甜甜的看着苏焕,犹如天籁一般童稚的嗓音里带着清晨特有的空灵:“妈妈,你醒啦?”
    苏焕垂泪:“妈妈对不起你。”
    “怎么了妈妈?”林知了抬起小肉手给苏焕擦泪。
    然后一只手绕到苏焕的背上:“妈妈不哭,知了最爱最爱妈妈了。”
    仿佛她的这一句最爱妈妈了便是一剂良药似的。
    其实也的确是一剂良药。
    苏焕果真不哭了,而是将林知了搂在怀中:“妈妈也爱你,最爱最爱我的知了了,妈妈答应你,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开,一辈子不分开。”
    林知了肉嘟嘟小手把妈妈的脸扶正,认真的说:“不妈妈,不是我们一家三口,要我们一家五口,八口,十口,妈妈,你不能懒,你要勤快给知了生小弟弟,小妹妹。”
    苏焕:“……”
    现在的孩子,可比她三四岁的时候懂的太多太多了。
    想到林知了和父亲一样,都迫不及待希望家里多添人口,苏焕的脸顿时又红了,她想到了昨天林韬那种驾轻就熟的方式。
    他告诉她,这样几率很大。
    “你们娘儿俩这是挺闲的哈,我一个人在下面忙活,你娘俩在这说悄悄话儿?”不知啥时,林韬站在了林知了儿童房门口。
    苏焕佯嗔:“林韬!还说呢,我们俩……昨天都把知了忘了。”
    “我没忘。”林韬说道。
    “没忘你让孩子一个人穿着这身道具服睡觉!”
    “这身衣服材质很好,也很柔软,知了一出生她母亲就遗弃了她,我又忙,她的自理能力一直很强,孩子吃点苦受点罪,不算什么坏处,你们当妈的都心软。”林韬不以为意的说道。
    苏焕:“……”
    垂目看着林知了,林知了笑的天真无邪:“我爸爸最爱我了。”
    苏焕:“……”
    果真是亲父女啊。
    一早吃了饭,林韬和苏焕两人带着林知了先去了他们给梅小斜和蓝留根买的那套别墅里。
    老两口刚吃了完饭。
    “爸,妈,跟你们说一下,我和林韬我们打算结婚了。”苏焕开口说道。
    梅小斜和蓝留根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笑意渐渐蔓延。
    梅小斜站起来,眼里噙者泪花:“真,真的吗?不骗妈妈?”
    “当然了。”苏焕替母亲擦了眼泪:“结婚就不是儿戏,我当然不会骗你们。”
    “这样你妈妈就放心了,你妈妈一直都认为林韬最好,是最适合结婚的对象,你妈妈日夜做梦都希望你跟林韬早点结婚。”蓝留根一边扶着梅小斜坐下,一边对苏焕说道。
    然后又问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苏焕说:“我爸……”
    她说的是她西北老家的养父母,别看她现在跟梅小斜跟蓝留根挺亲的,可她心里始终都没有忘记自己西北老家的爸妈。
    而且,格外疼他们。
    “我爸的腿刚能走路,我打算把我爸妈还有我四个哥哥从老家接回来,在青城给他们安顿下来,安顿好了之后,我就和林韬结婚,我们打算和荞荞韶川他们一起举办婚礼。”
    “好!好!太好了!”瘸腿的蓝留根一下子站起来,激动的说道。
    人说养儿养儿,什么时候等到孩子们结了婚,才算是真正把孩子们养成个人了,自姐妹俩一点点大的时候,蓝留根就盼望着这一天呢。
    都盼了二十年了,能不高兴吗?
    “焕焕,你心疼你养父母是应该的,你把他们接过来,我和你妈也得好好谢谢他们老两口子,啊!”蓝留根没见过太多的世面,但他却是十分通情达理的。
    “嗯,知道的爸,妈。”苏焕点头。
    自这一日起。
    苏焕和蓝忆荞以及林韬谭韶川四人便开始着手婚礼事宜,也巧合正好是荞荞和韶川认识接近一年的时间,四个人原本商议定在两人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那天。
    但一想到那天是蓝忆荞刚出狱,而且又是楚心樱和苏瑾延结婚的日子,蓝忆荞就觉得别扭,最后他们改定为五月一日。
    黄金休假日。
    如此以来,四面八方的朋友们都能够有时间前来道贺呢。
    婚期一旦定下来,要忙的事情就太多了。
    毕竟从现在到婚礼那天,也就一个多月了,要定酒店,婚纱,拍婚纱照,护肤,选礼服,购置崭新家具,等等。
    姐俩又都不想耽误工作。
    就可劲儿指望着小阎和宋卓跑断腿。
    两个闺蜜抱怨蓝忆荞抱怨的。
    尤其是小阎:“荞荞,我说你个悍匪!自打你认识我们boss那天起,我和我女票就想尽一切办法帮你各种坑我家boss,现在好了,终于把boss拿下,你没说犒劳犒劳我们,你反而把我和我女票的腿都跑断了,啊!”
    小阎说这话的时候,是坐在蓝忆荞的办公室里,蓝忆荞的大班桌对面说的。
    小阎认识蓝忆荞一年以后,恍然发现闺蜜身上有太多boss的影子,比如现在坐在大班椅上审稿时候的认真模样,比如她镇定肃然的气质,比如坐在大班椅后面不怒自威的气势。
    都跟boss如出一辙。
    从大牢里出来的小妞经过一年的摔打,俨然已经脱胎换骨。
    “荞荞,你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小阎出自内心的说道。
    “小阎,等我和韶川结了婚,不太忙的时候,我和韶川给你和宋卓举办一场婚礼,婚宴由我来全程承包,你们俩收礼金。”
    “嘿!这买卖划算!成交!”小阎丝毫不跟蓝忆荞客气。
    “虽然你承包了我们的婚宴,可你该出的份子钱你不能少给我们。”
    “你个黑闺蜜!”蓝忆荞拿水笔砸小阎身上。
    砸了一下不解气,还要砸。
    “再砸我可不开车带你去看婚纱和摄影了啊!”小阎威胁蓝忆荞。
    蓝忆荞顿时助手了。
    她不会开车,她出个门无论去哪里,都得指着小阎。
    隔了半晌,她说道:“那你现在就带我去看婚纱。”
    “你又不提前跟我说,我都跟我女票约好了,我……”
    “不行!现在带我去看婚纱,要不然我就在我婚礼上给你女票找个比你更适合的她的如意郎君!”
    “走,现在去!认识你算我倒霉!你个黑闺蜜!”小阎拿了车钥匙,起身兴冲冲往外出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公司,小阎一边去提车,一边给宋卓打电话:“媳妇儿,我这儿正陪黑闺蜜去看婚纱呢,晚上和你约好的一起吃饭就不去了,啊。”
    宋卓说的很是轻松:“没事,我在我们约好的地点等你,也说不定黑闺蜜临时变卦了呢,对吧。”
    小阎:“什么?”
    “先刮了,哈,等候你佳音。”
    小阎一边思索宋卓说的话,一边将车门打开,没好气的看着蓝忆荞:“上车吧,你个悍匪!”
    蓝忆荞大模大样坐上车。
    “先去哪儿?”小阎依然冲冲的语气问蓝忆荞。
    蓝忆荞笑眯眯的:“稍等片刻,我跟我老公打个电话,让他一起来哈。”
    说着,蓝忆荞掏出手机给谭韶川打了个电话:“韶川,我手头上工作正好告一段落,我们现在偷偷摸摸一起去看婚纱礼服吧?我可不想让我姐抢了我的风头,我得穿的比我姐好看……”
    前排驾驶座上的小阎:“……”悍匪果真六亲不认,连亲姐都算计。
    那一端,谭韶川却说道:“今天不行,今天有个紧急会议正在处理,你先回家休息,等我有空了再陪你去,先挂了。”
    蓝忆荞:“……”
    韶川很少这样,他今天怎么了?
    电话那一端的谭韶川正在大会议厅里开紧急会议,与会人员有公司高层,有董事局的人。
    甚至于谭以曾都在场。
    “少总,这个事情怎么办?要不我们先下手为强,先出资收购一部分?看这架势,我觉得佟氏金融是将东南亚那边所有的资金都回笼了用在姚氏企业上面,姚氏企业才能如此大肆的进行合并。”其中一个高管担忧的神色看着谭韶川。
    谭韶川不动声色。
    也不发言。他慢条斯理的点燃一根烟,眼眸扫了在坐的一周。
    扫视完毕,他才淡定的开口问道:“董事局的各位叔伯们,怎么见解?”
    叔伯们有好几个人发言。
    虽然七嘴八舌,但是谭韶川却听出共同的意思来。
    “韶川,半年前佟博翰是我们亲自赶出内陆的,难道他现在卷土重来我们就怕他了,要比拼资金,我们的融资机构这半年以来的融资资金已经将近千亿,怕他?”
    “跟他干!姚氏集团收购多少,我们比他收购的还要多!价格也比他高!就不信压过他们!”
    “就是啊川儿!这次叔伯都支持你,没人再跟你唱反调。”
    老家伙们都是曾经被谭韶川一次次镇的服服的,当年谭韶川每走一步棋,他们都多少会有反对的声音,而自从去年谭韶川完美的将佟博翰赶出内陆并开创了自主融资机构后,老家伙们无不对谭韶川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个时候谭韶川却吐了一口烟雾笑了:“让他们收,多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收。”
    所有人:“……”
    其中一个高层不解的看着谭韶川:“少总,您……”
    “我?”
    谭韶川面露暖色:“我最近太忙,我要结婚了,得陪太太购置结婚所需用品,所以管不了佟姚两家的收购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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