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这里陪小妈还是跟我们去殡仪馆?”
“我回家睡觉,好困了。”我跟他们嫣然一笑。
怒意涌上了我二哥的眼底,他飞快地走到我面前来,拉着我的胳膊低声说:“桑榆,不要任性,爸去世了。”
“人纵然有生老病死。每个人都会死,也许今天是他,明天是我,后天又是谁也不一定。”
我挣开我二哥的手:“你们忙你们的,我走了。”
“桑榆!”我二哥暴怒地跟我低吼:“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任性吗?爸去世了,你还要任性吗?”
“他葬礼的时候我会去,不过如果你们觉得我扎眼我也可以不去,作为一个他半路出家的女儿,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桑榆,不要任性,跟我去殡仪馆。”
“我不要去,现在我很困,我刚刚从派出所里面放出来 一口饭还没吃,整个人都要虚脱了,现在你们还让我跟着你们奔走?二哥,黄世仁都不是你们这样的剥削法。”
“桑榆,”我二嫂也奔过来了,她红着眼圈跟我吼:“现在死的那个人是你的亲爹,就算是你恨他,你能不能等到你送走他之后。”
“我为什么要送走他?我妈死的时候是他送走的吗?我妈生病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妈一次又一次的去医院的时候,他在哪里他?
在寻欢做乐,他在左拥右抱,我为什么不能恨他?
把我接回桑家了,给了我桑榆这个名字,那些前尘往事的我就既往不咎了吗?
我看上去有那么大度吗?
可以这么说,我回来就是要看着他死的,气死他已经算是最好过的死法了。”
“桑榆…”我二嫂抬起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她的力气真大呀,打的我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今天到现在已经挨了三个耳光,我向我二嫂走近了一步,我二哥以为我会还手,急忙把他老婆护在他身后。
我不会还手的,我虽然很混蛋,但是我不会打不相干的人。
我看了他们一眼就走开了,我听到梁歌的声音在我身后对我二哥他们说:“我看着她,放心。”
他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像我这种恶魔,天下人死光了我都不会死。
我往前走着,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梁歌赶上来拉住了我的胳膊。
“如果你现在不想跟他们走,那就跟我走。”
“你管我,”我扭头看着他:“你能管我一辈子吗?梁歌,你管不了的,你管得了我一时,就像我也管不了沈离一辈子一样,我自身都难保了。
“桑榆,你先跟我回去。”他拽我的胳膊,我甩开他,向他伸出手:“给我钱。”
他愣了一下。
“给我钱,我要住酒店,我不要住你家里。”
他看了看我,掏出了他的皮夹子,我把里面的现金全部拿出来,然后又把皮夹子丢还给他。
我去开了一间总统套,开完以后我就没钱了。
现代人不会在钱包里面塞太多的钱,我开完房间之后梁歌还在我的身后站着,他真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送佛送到西。
我说:“来扫我的二维码,多给我转点钱,你这点钱只够住一天。”
他沉默地给我转了钱,注视着我:“你打算在酒店里住多久?”
“住到我爸的葬礼,你回去跟我哥说,我爹的葬礼我一定会参加,有始有终嘛,毕竟他生了我是给了我生命的那个人,不是吗?”
然后我就走进房间了不再理会梁歌,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去的,反正客房服务送来的牛排红酒大餐我吃的光光。
是只要开总统套房就会赠送的,我大快朵颐,吃的盘子里就像舔过的一样那么干净。
酒足饭饱之后,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