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有共同的爱好,十字绣,你听说过吧?”庄算如实的回答,“一开始我也觉得小高可能是对你有点意思,还吃了好久的飞醋。后来发现他其实性向并不稳定,应该是喜欢高大英俊有安全感、又能说到一起去的那种吧,无论是男是女”。
花瓶一样俊秀的奶油小生小高绣花还能想象,那位五大三粗的保镖姐姐手里不拿木仓,拿着针线怎么就感觉实在太违和呢。
但是白有贤没脑子想别的了。他刚才用了那么久脑子,精神紧绷,回到家里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走到厨房,想自己随便吃两口晚饭,没想到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
“算算,你一直等我,没吃晚饭?”白有贤惊喜的发问。
庄算显摆道:“今天我特意亲手给你做了这几样家常菜,让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白有贤尴尬的笑道:“算算,咱家肠胃药还有吧?”
庄算嗔怪道:“你居然对我做菜的手艺如此不信任?虽然平时厨师不在都是你在做饭,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做!”
“人无完人,有些人会投资赚钱,却未必点亮过厨艺的天赋啊。”白有贤嘴上虽然这样感慨,却还是认命的拿了碗筷坐在了桌旁,每一盘菜都认真尝了尝,点评一二。自然都是好话,不敢说其他。
庄算被哄的心里美滋滋,欢喜的也夹了几筷子吃,顿时就知道了自己与白有贤做饭的差距,勉为其难咽下肚,十分佩服白有贤能面不改色的
白有贤煞有介事点点头,欣赏了一下庄算心里苦的表情:“没事不用吃了,我身体好。”
庄算又想起了当初境外旅游时,白有贤胃病发作的痛苦样子,劝道:“你不是老胃病么,还是吃点吧。别到时候又疼的起不来。”
“跟了你之后,别的没学会,吃喝玩乐上了一个档次。公司的医疗保障又这么好,我的胃病早养好了。”白有贤笑的温柔。
两人又甜言蜜语腻歪了一阵,把晚饭吃完。
白有贤在刷碗的时候,这才说起了与老爷子谈的交易:“……如果老爷子没答应我,我还不敢肯定刘宏是被放弃的,现在老爷子眼睛都不眨就迎合了我的意见,还说只要我能按照他说的做成,他就会安排将刘宏送到精神病院‘安’度晚年。这算是一种妥协了,至于能不能将刘宏的罪行揭露出来,这就要看我的本事。而他让我做的事也比我想象的简单。”
“进了精神病院如果想证明自己没疯很难,精神病人能逃避许多法律责任。刘家老爷子这不是完全满足你。”庄算点破了这一点,又关切的问了一句,“他让你做什么?”
“老爷子说吴天佑还是打算筹措资金,要参加旧城老厂区改造那个项目。吴家现在账面上的资金已经到了临界值,老厂区那个项目的竞标最好让吴天佑能中,只要超过1.5个亿的价格一次性付出去,吴家的账面就再也做不平了,会引发雪崩式的坍塌。老爷子那边一收网,吴家的大部分资本甚至市场份额就会被刘家吞下来。刘家付出的代价,只是刘宏掌控的那有限的资源。刘宏接受不了这种打击精神崩溃,被送去休养,任我处置。甚至如果我想要,吴家和刘宏在那个城市留下的一些优良的资产,也可以间接转手给我。”
庄算担忧的皱了皱眉:“这个事你答应刘家老爷子了?”
白有贤以为庄算担忧他们已经看好的老厂区项目被别人谋算,解释道:“老爷子办事情的考虑纯粹是为了利益,从没有将项目当成改善当
庄算先是佩服白有贤的心计,刘家老爷子想用那个项目钓“大鱼”,白有贤就顺着对方竟然从中再搞点高层关系来,这是为了他,他明白。
他也知道白有贤误会了他的意思,柔声解释道:“刘家老爷子的意图我明白了,帮着抬价也没问题。配合你做个局,满足你惩罚刘宏的心愿,是应该的。”
白有贤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必要。没有了那个老厂区改造的项目,老爷子照样找得着办法,将吴家吞掉。按照老爷子的说法,只差1.5个亿的临界值,吴家就撑不住了。对刘家而言,在别的项目上随便挤兑一下便是。
我觉得老爷子只是想借机试试我的本事和我的心思而已。我们何必让他如愿?算算,你那么想做城市更新,想为百姓做实事,我肯定帮你。老爷子的资源我会利用,帮你将地拍到,我们做个真正的经典项目,为你的千秋万代地产公司打出名气!终于老爷子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有那种亲爹,刘宏早晚会疯,不急于一时。”
“你错了,公司虽然是我创办,却凝聚着你和各位同事的智慧和心血,才能发展壮大。平心而论,让我错过这个项目我确实有点不甘。但是让你失去了惩罚刘宏的机会,在刘家老爷子那里埋个梁子更是不划算。那个老狐狸心狠手辣,说不定又嫉恨上了。你为我着想,我也想让你能过的开心快活。我们还是想想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庄算凝神细细思索,很快提出了一个不算太成熟的意见,
“不如这样吧,拍地我们照样去拍,把价格抬上去让吴天佑中标。但是我们提前走好上层路线,给当地政府洗脑,让他们设置捆绑条件,中标公司必须按照我们的那套方案实施城市更新改造。在付出买地的1.5个亿成本之后,还要继续投入大量资金建设,不将商业、写字楼盖完不让住宅动工,类似的报
“让政府认可我们的城市更新设计,需要上层的关系,以及一定的时间铺垫,这事我有一半把握,另一半就看方案的质量了。只是,如果项目先丢给吴天佑,先不说他们敢不敢高价拍的事。万一他们拿到了地,真正开干,发现缺钱了,再由我们出面收购,会不会比一开始就由我们做,成本投入更大,还浪费了大量的时间?”
白有贤虽然觉得庄算的办法若真的实现了,的确能一举多得,但也本着谨慎的原则提出了质疑。平素他们两个一起探讨问题都是这样,庄算更乐观的推测,白有贤会往悲观的方面想,两人互相设问,答不上来就再去想。这样才能将方案推敲的更加完善。
庄算提的办法其实有风险点。吴家真的勒紧裤腰带筹措了1.5个亿,又用了别的手段,比如让施工企业垫资咬牙挺下来,熬过了一层层门槛,不卖项目呢?庄算都看好的项目,只要熬过了用钱的峰值,将来一定会翻倍赚钱吧?
白有贤提了这样的担忧。
庄算自然知道隐患,却捡着自己明白的环节说道:“其实有个事,不是行内人很难了解到,那就是施工企业垫资。除了特别牛的开发商能通过被的手段辖制施工企业,否则一旦沾上了垫资这个坑,就真是个坑很难爬出来了。
成熟的能垫资的施工企业,会将项目利润吃的干干净净。他们没进场之前是乙方是孙子,一旦带资进场了,他们就是大爷。到那个时候甲方想控制工程质量、工期,或者想不按时还款,门都没有。但是工程的所有手续,和对客户的承诺都是甲方背着,说白了甲方吃力不讨好,背锅顶雷,最后钱还没捞着,白忙一场。
吴家和刘宏本身不是专门做房地产的,若真用上了施工企业垫资那一步,在房地产这领域内败局就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一旦诱惑吴家走上施工企业垫资的路,他们最终还是会选择早点脱手项目对不对?而老爷子说的临界值,那个所谓1.5个亿,背后是什么逻辑,又要安插多少推手,这个我们都不知道。”
白
庄算受到启发,不禁说道:“甚至有可能,刘家老爷子根本是作壁上观。忽悠我们去跟着抬价拍地,在他看来是二虎相争的格局,无论我们还是吴家拿到地,代价都肯定高。他理想中用这个项目榨干了吴家,若是吴家不敢跟了,中途停手,我们拍下了地,对老刘家而言他们只是再换个项目去挤兑吴家。我们却扔了超预期的很多钱,在那个他们并不看好的项目上,对不对?”
白有贤深思片刻,已经明白了刘家老爷子的险恶用心,庄算的推测不是没可能,而是太有可能了:“没错,吴家拍了地,刘家能很快达成目标。若是吴家没拍到地,我们就被高价摁在了旧城老厂区那个项目上,占了大笔资金。果然还是老狐狸啊,如果不是和算算一起讨论,还真看不出他的居心这般险恶。”
“刘家老爷子恐怕是盯上你,想将你拉入刘家卖命吧。”庄算叹了一口气,“将吴家搞垮只是顺带着的,这个项目不成再找别的项目。但是若我的公司陷于泥沼,刘家又抛出了橄榄枝,两相对比,将你吸引过去的机会就会更大。”
“我都在刘家老爷子那里自贬是个靠姿色混饭的,本来也是啊,地产公司目前这些盈利,最初的构想都是算算你提出来的,我们也不过是沿着你指出的大方向在努力。若是我去了别家公司,跟了个庸碌的人,现在可能还是默默无闻。”白有贤说的坦然,“算算这次一定又有高招破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