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毕竟是专业的,扮起女人来也是惟妙惟肖,不但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言谈举止间更是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完全不用导演花满园操心他的演技问题。
“这位便是叶姑娘吧!”花叁哥问道。
“花叁公子。”叶春风也点头致意。
花叁哥见只有叶春风和花满园两个人,不由问道:“叶姑娘为何不带几个侍从?”
叶春风笑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用不着人服侍。更何况有满园在我身边,我又有些许武功傍身,哪需要什么护卫侍从!”
司空摘星趁机牵起花满园的手摸摸,这双他想了叁四年的手,今天终于让他握住了。
他现在觉得扮女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亲近一下花满园。放从前,别说摸摸她的手,就是离花满园这么近都不可能。
“那事不宜迟,咱们今天先看一座山头吧!”寒暄过头花叁哥就带着两人实地看山头了。
花叁哥一转头背对两人,花满园立刻甩开司空摘星的手,并且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司空摘星委屈:“好朋友为什么不能牵手?”
花满园本欲骂他一顿,又想到跟他一个没正经谈过恋爱的贼佬说男女授受不亲他当放屁,
让他和普通公子一般吃相好看点他不屑,觉得总归是奔着最后一步去的,吃相好看难看都一样。
既然劝不中用,花满园便在他耳边轻笑道:“陆小凤以前也这样牵过我的手。”再敢胡来她怎么打陆小凤的就怎么打他,这次可没有花满楼拦着了。
在床上躺一辈子还是在地里躺一辈子,随便挑!
司空摘星一听,吓得手哆嗦了一阵。他倒不是嫉妒,而是想到花满园拒绝过陆小凤,说他做了陆小凤以前做的事,不就等于他踩到花满园雷点了。
司空摘星一阵后怕,但心里却觉得甜丝丝的,花满园肯定觉得是我比陆小凤更值得托付,所以才提示我,她就没有提示过陆小凤。
“叶姑娘,山路崎岖,咱们坐到马车里来。”花叁哥招呼着神游的叶春风坐马车。
山路并不好走,马车里即使加了软垫也颠得据说武功并不怎么样的叶春风东倒西歪。
司空摘星被花满园提示后,觉得花满园也喜欢自己,只是女儿家羞涩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才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来提醒自己。
他毕竟是个男人,自然要有担当,花满园都说喜欢他了,他也要给她安全感,既然她不好意思开口,那他就帮花满园一把。
司空摘星看准机会,趁着马车又一次颠起来时,故意往花满园怀里倒去,花满园瞥了他一眼,心道就这点心机还在她面前玩聊斋呢!
花满园可是见识过后院宅斗的人,什么推人下水冷嘲热讽放狗咬人的把戏都逃不过她这双充满智慧的眼睛。
就光这故意跌倒花满园都看了不下千遍,花满园还看过别家小姐在故意跌倒的同时泼人一脸水。
花满园都没怎么动,叶春风就摔在马车边缘磕到了头。
“你没事吧?”花叁哥关切的问道。花满园维持好朋友人设,把叶春风扶起来:“我托着你吧,山路颠簸,你才从西域车马劳累过来,不要被颠坏了。”
手腕和肩膀被花满园压制住的叶春风忍着痛点头。
花满园用的劲儿再大一点他的骨头就要碎成渣了。
实际上的叶春风:她主动牵我的手了!
花满园瞧他这一副抑制不住喜悦的表情冷哼,要不是当着花叁哥的面不能坏了她和叶春风是好朋友的人设,她早把司空摘星吊起来打了。
局外人的花叁哥不知道这二人已在暗地里进行了一场角斗,仍是一派笑颜:“八童和叶姑娘感情真好!”
叶春风低头羞涩的笑笑。
“我这个妹妹不爱出门走动,也没什么朋友,自幼被家里人骄纵惯了,叶姑娘平时必定受了她不少欺负吧。”
“怎么会呢,八童心地善良又侠义心肠,生的花容月貌,我要是个男的,早就把她娶进门了。”在叶春风这个舔狗眼里,花满园的屁都是彩虹色的,是香的,不,花满园就不会放屁。
到了山上,娇弱的叶春风又时不时的被路边的石子绊一跤或是站不稳。
花满园蛇皮走位,叶春风每次找准了点摔,却十次有八次摔到花叁哥身上。
花叁哥悄悄对花满园说:“我觉得她对我有意思。”
花满园:“你的幻觉。”
花叁哥不服气的说:“这怎么能是幻觉呢?你没看到她总是故意往我身上摔吗?”
“八童啊,我想过不了几天你就要改口叫他嫂子了。”花叁哥搓下巴,看着不远处的叶春风,顿时觉得面容不过清秀的叶春风也是姝丽脱俗。
花满园忍不住提醒他:“人家老公才刚死呢!”
花叁哥:“她一定很寂寞,所以忍不住对我暗送秋波。”
花满园避开朝她身上倒来的叶春风冷笑:“没事,她就是舟车劳顿没休息好才这样,等明天就好了。”
“要买房子也不必急于这一时,身体才最重要嘛!”花叁哥又担忧的说,“叶姑娘太瘦了呀,以后生孩子可怎么办啊!”
花满园:“你想得太多了。”
第二天开始,花叁哥便没有再陪着一起看房了,因为叶春风暗示他自己不打算再嫁,决定当个有钱的俏寡妇。
花满园:真是现实的男人。
看房子这种事原本也不该劳烦他这个少东家,不过看妹妹花满园的面子上才来陪一陪。花叁哥也就见不到之后健步如飞的叶春风。身体调理好的叶春风为了能够早点买好山头修建别墅,一天都没休息过。终于在一个月之内买下了一座山头。
“我快要死了。”解开了伪装的司空摘星瘫在贵妃椅上,“为了扮好这个寡妇我连续一个月都在用缩骨功,我现在需要补补。”
司空摘星疯狂暗示,花满园翻脸无情。应该说她对司空摘星就没有过情谊。
工具人还需要给好脸色么。
见花满园毫无表示,司空摘星继续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打算买房子了。”
他这一说,花满园突然悲从中来,低头垂下眼眸叹息道:“我早就过了及笄之年,比我小两岁的沉璧君上个月也嫁出去。我奶奶知道后急得很,最近和嫂嫂们在一起商量给我物色对象。”花满园身后仿佛一阵萧瑟的风吹过,“我还不想嫁出去,就想在外面买个房子躲一躲风头。”
虽然花满园从头至尾都没说过这件事和司空摘星有什么关系,但司空摘星隐隐的认为花满园是因为他才不想嫁出去,不然花满园为什么要将原因对他说出来?
哪怕花满园平时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对他也是非打即骂,在这一声叹息后,统统被司空摘星归为花满园在等他,得出了答案的司空摘星内心雀跃不已。
司空摘星再次看向花满园,企图从她脸上看出或害羞或期盼的表情。可花满园似乎是因为在意中人面前吐露了心声,不好意思正眼看他,便一直低着头,越发的楚楚可怜。
紧接着的便是一阵揪心,他们的身份差距太大了,他是下九流的飞贼,花满园是名门闺秀千金小姐。这短短的一瞬间司空摘星就迅速的在脑海中把江湖中与花满园年纪相仿的名门子弟罗列了一遍。等他删选出几个候选者又想到,花家是巨富之家,关系盘根错节,在朝在野都说得上话。这样一想,花满园的相亲对象又要扩大范围了,上至王孙公子,下至江湖少侠。
司空摘星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学好,哪怕他是个有点名声的少侠,这样去花府提亲或许还有机会,以他目前的身份,就是单纯去一趟花府人家都有百来种理由赶他出去。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就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
花满园微微抬起下颌懵懂的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看在司空摘星眼里,那就是含情脉脉、柔情万千,更坚定了他的决心。
司空摘星昂首挺胸,带着脑补的信心走了之后,花满园立马换了一副鄙夷的脸。
有些男人,给他一个眼神连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她这个说话的人既没有存故意的心,而且从头到尾都没说一个字的假话,甚至都没有隐瞒部分事实。同一段话放在其他人耳朵里是一种意思,放在司空摘星耳朵里却是这样的意思。
他当工具人又能怨得了谁呢!还不就是自己傻。
司空摘星不是说要补偿吗?这就是他想了叁四年的补偿?
花满园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善人,给了一个平时说不定都不会被女人看一眼的卢瑟虚假的希望,换个普通的美少女指不定笑着让他去养猪场和母猪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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