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胤又付了一大笔灵石,有些肉疼,送走了药修,他坐在沈风渠床榻前,心想等人醒了一定要敲诈回来。
他按照药修说的,给沈风渠涂了药膏,又喂了驱魔丹,在床榻边等了一会儿,看着这人苍白的脸,情不自禁地蹙眉。
怎么一直没醒?他心里有些着急,等到了夜晚,注意到人手指动了动,勉强松了口气。
沈风渠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脑袋晕晕乎乎,睁开眼的时候,视线还有些不清,等到看清床榻边的人时,目光微微一顿。
“你……”他开了口,嗓子哑的不行。
常念胤闻言过去给他倒了杯水,知道他想问什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你徒弟让我送你出来的,你受了重伤,没法一直在那边待着。”
沈风渠红唇湿润了不少,脸色还是白着的,坐在床榻边缘,“他呢?”
听到他这么问,常念胤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就在那边了,不过我看他应该没事,我师叔还在那儿,等处理完薛长枝,很快就能把魔修都赶回去。”
“你不用担心他,现在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这伤若是不治好,日后说不定会对修炼有影响。”
沈风渠心里约莫知道了情况,跟常念胤道谢,又问他,“是你一个人送我出来的?”
“不然呢?你还想有谁。”
药膏和驱魔丸递了过来,常念胤让他吃了,自己再涂药,一个人出去了。
沈风渠自己处理了伤口,还有些担心楚临渊的情况,但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只好作罢。
他已经把血阵除了,接下来人傀不会再出来,江翡他们把剩下的处理了应当就没事了。
没一会儿,常念胤又进来了,给他端了一碗清粥过来。
他如今重伤,还可以辟谷,但是能吃东西,还是尽量吃东西比较好。
沈风渠伸手去接粥,碰到了粥碗,烫的下意识松了手,里面的粥险些洒了。
冷白修长的指尖被烫的红了一片,常念胤黑了脸,瞪着他,“端你都端不好,要是洒伤口上有你好受的。”
沈风渠指尖还在疼,但是胸口处的伤口不疼,他想了想,下意识地去碰胸口,摸到了那块儿冰晶玉佩。
脑海里划出来楚临渊的那张脸来,心里微微一动……那小子……是担心他受伤,怕他疼……
他的目光又落在那碗粥上,脸上还是苍白的,墨发散在身后,两只手微微缩着,眼中垂着有些无辜,倚在床榻边,看起来分外招人怜。
常念胤还端着粥碗,想嘲讽他两句,看他这般又噎住了,拧着眉道,“你委屈个屁啊,没见过比你更娇气的。”
说着,勺子舀着粥递至了他唇边,沈风渠手还疼,见这小子愿意伺候他,乐的不用自己端着了,由常念胤喂着把粥喝完了。
常念胤喂完了粥,就又把粥碗端下去了。
晚上睡觉,常念胤在地上打了地铺,眼角瞥到床榻上的人一直在摸那块儿冰晶做成的玉佩,问了一句。
“他送的?”
沈风渠没有说话,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了,常念胤道,“平常里看不出来那小子愿意跟谁待在一起,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好上的。”
他想象不出来那个冷淡的少年雕冰晶的模样,总觉得有些违和。
沈风渠不搭理他,而是想起来一件事道,“你出来的时候可有看到木长老?”
常念胤说没有,“怎么了?”
沈风渠,“他有问题,若是你有机会,跟江翡传音,让他留意一下。”
他也是方才才想起来的,在夜行宫看到的和薛长枝在一起的人影,和木长老相似的很,再加上之前木长老从陵寝回来,说不定这次天水灵气倒转有他参与在内。
常念胤说了个“好”,倒是没有多问。
这般待了几天,沈风渠一直在床榻上躺着,他觉得自己的伤应当是好些了,自己试着从床榻上起来,腿刚撑着落地,就整个脱力摔在了地面上。
动静不小,常念胤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了连忙抱着东西进来了,把东西放在了桌上,把他扶了起来。
“你乱动什么,要是伤口裂开了……”
沈风渠没想到这伤好的这么慢,还没有缓过来,一直坐在床榻边缘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