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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罢,观察陛下的反应。
    楚星淡淡应了声,看不出什么情绪:“那快开药吧。”
    一旁的城月原本在玩他的手掌,一听见喝药两个字,神情一抖,失了颜色。
    “楚星。”她扯楚星的袖子,“不想喝药。”
    她不爱喝药,药都很苦。何况先前在宫女所那一出,也让她心有余悸,看见药碗就心生恐惧。
    楚星看她神色,心中怜惜,顺着她的话说:“好,不喝药。”
    楚星嘴角微垂,又看向杨太医。杨太医低下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除了吃药,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杨太医头垂得更低:“或许……或许可用针灸之法。”
    可是针灸之法还不如喝药呢,毕竟扎针更受苦。杨太医自觉这提议不好,更不敢抬头。
    城月一听见扎针,往楚星怀里缩了缩,摇头表示抗拒:“不要。”
    楚星叹了口气,又轻啧一声,这一声落在杨太医头上,更是让他心惊。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陛下,您这是为难微臣。”
    “你是太医,应当为孤排忧解难。”
    “……”
    杨太医头更低了,声音也更小:“那……那只能试着给娘娘闻闻熏香,或是闻些旁的味道。”
    “那此事便由你全权负责了。”
    杨太医心中悲愤,恨只恨今天太医院只有他当值。
    他悲愤道:“微臣丁当竭尽全力,为陛下排忧解难。”
    楚星点头,表示很满意。
    “那你下去吧。”
    杨太医擦了擦汗,退出去。临走的时候。听见陛下身边的女人笑了声,言笑自若:“他的胡子好长,黑白相间的,好有意思。”
    杨太医不免想起前朝所听闻的那些昏君与宠妃的传闻,皆是因为昏君宠爱宠妃,而后为宠妃毫无底线。
    他摸了摸自己这一把年纪的胡子,步子快了些。从方才听见的话来看,万一这位主儿想要他的胡子,可就太不妙了。
    城月看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笑得更大声了。
    “他是不是以为我想要拔他的胡子?”城月蹭了蹭楚星的胸口,“我只是觉得看起来很有趣而已,才不是想拔他的胡子。”
    楚星搂住她,任由她乱动,又不会让她摔下去。
    “若是你想拔,也不是不可。”他毫不犹豫道。
    城月摇头:“我不想拔!胡子长在他脸上才有意思,拔下来就没意思了。”
    她围着楚星腻腻歪歪,这空床够大,又足够柔软,殿中烧了炭火,温度也恰好。城月待想吐的感觉没那么强烈,便有了活力去玩。
    她在床上翻了几个滚,“楚星的床好软,好暖和。”
    罗帐原本挂在两侧,被她一阵翻,也落下来,刚好盖在楚星头上。
    楚星也不恼,只是目光追随着城月。
    罗帐清透,落在楚星头上,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犹如一幅美人图。
    城月视线转过来,光着脚踩着床榻过来,跪在他身前。
    她动作轻柔地掀开帐子,而后动作迅速地在他鼻尖上啄了一下。
    只一下,便要跑。
    楚星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整个人带回来。
    “还想跑?”
    他欺身,将她囚锢在自己胸膛之间,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
    宽厚手心接过她圆润的下巴,在她下巴上轻咬了一口。
    这一日于他而言,可谓太过煎熬。
    城月小声叫了一声,可惜跑不了,于是先下手为强,咬住了他的唇瓣。
    幽淡香味扑面而来,楚星循着香味,反客为主。
    每一次都是同样的结局,反正她打不过楚星。
    只有被迫承受的份儿。
    受不住的时候,娇声婉转,从嘴边越狱而出。
    楚星松开她的手,放自己的手去折红杏。
    红杏花瓣朵朵分明,落在手心里,也是温温柔柔的。
    今天他们还没亲密过,城月闭着眼,做好了如往常一般的准备。
    但是楚星没动。
    她迷惑地睁开眼,看着楚星如墨的眸子,眨着眼。
    楚星的手落在她小腹上,想起她肚子里如今有他的孩子,他得克制。
    压着声音哄她:“今天不可以,好不好?”
    城月被调动了兴致,但是楚星说不好,她也跟着点头。
    一低头,看见自己的花枝颤动。
    还是心里一跳。
    树根又发大水。
    楚星也不比她好受,抓过她的手。
    楚星没让她做过这一桩,她自己也觉得好奇,睁着眼睛认真看着。
    啧。
    楚星差点忍不住,想把她连骨头一起啃碎,他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
    城月嗯了声,天真道:“我不看!”
    此情此景,如他梦中。
    他已经变作一只虫蛹,试图从茧中破出。
    一炉香燃尽,只剩下一炉香灰。
    还有一棵红杏。
    香灰倒在红杏树根上,化作春泥,更护花。
    风吹过来,红杏抽芽儿。
    第43章 嘎嘎嘎
    城月已经躺下去, 手指抓着旁边的罗帐,其实有些抓不住。
    罗帐被她攥得紧紧的,还有别处, 也抓得紧紧的。
    婉转音里,偷出几声。
    城月闭着眼, 胸膛起伏着, 说不出话来。即便睁开眼, 也是一双泪眼,视线模糊。
    每次都觉得自己要死掉了一样, 要过很久,才会缓过来,慢慢意识到自己的一切存在。
    楚星手里一捧水,拿她送的手帕擦过,又忍不住去撩拨她。从头发丝到脚趾, 没有一处不是乖巧的。
    他吻过她尚且绷着的脚背, 感受到她微微地颤抖。
    喉结滚动, 让自己的味道沾染过各处。最后味道又沿脚踝往上走,落在她小腹上。
    她又去扯罗帐, 罗帐被抛出去了,又只好扯他的头发。
    “……楚星。”
    这一声不太分明。
    像光投进透明溪流,被水分散成好几折。
    他重新起身,将她抱住,贴着树根又点几支香。
    香灰一寸寸飘落下来。
    殿中采光极好,装了上好的月影纱,将进来的光线全磨成月光一般柔和。即便如此柔和, 落在人眼中还是刺眼。
    在柔和而又明朗的光线里,无法忘却这是□□。
    在冷宫那个地方, 光线昏暗,也模糊了对时间的感知。
    可是这里不同,白天和黑夜很分明。
    风吹动着外面的枝桠,落在窗纱上,显出一种旖旎的氛围。
    香炉里的香熄灭,怀里的人又睡过去。
    楚星收拾战场,替她掖了掖被子。
    刘培恩还在殿外候着,见他出来,忙迎上来。
    他这会儿气质不同,似乎沉稳了一些,可沉稳里又透出一些活泼来。
    刘培恩说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同,总之是大不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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