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调整?”
“以往价格的基础上上调三分之一。”
“知道了。”中也果然对此毫不在意,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甚至产生了岸谷新罗是不是看准他这一点特质故意讹钱的错觉。
“到时候直接转你账上——还是原来那个账户?”
“是的没变,老板大气。”岸谷新罗留下一堆方方正正的小药盒,拎起箱子,“多保重,小深海。都在东京,有空还是来一趟吧,赛尔提真的很想你。”
我考虑考虑。我用眼神向他传递了自己的意愿。
作为自小生长在科学侧的唯物主义者,我虽然已经接受了荒神在上的事实,但还是没法直视名为塞尔提·史特路尔森的无头妖精。
可正因为她对我确实没有任何的恶意,甚至温柔到令我怀疑这世界上的人类是否真的都烂到了里子里,我才会如此的苦恼。
毕竟……她真的没有头……
然而要是直接告诉她,我是因为她没有头所以一直不敢亲近的话……对赛尔提而言未免太残忍过分了……她每次见到我都特别热情,还会带我去吃每次都要排很长队伍的、池袋最好吃的冰淇淋。
甜的东西总是能让人心情变好。这不仅是因为大脑需要糖分,还存在部分心理因素。
至于苦的东西——老天爷啊,这种会黏在嗓子眼不符合(中原深海)基本法的小药丸到底是为什么还在准许生产?!
在中也的监督下,我苦大仇深的与这满嘴的苦味作伴了整个周末,直到返校都还没有摆脱此次发烧带给我的阴影。
第18章
018人生无处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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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极泰来这个词是否灵验我不清楚,但迹部景吾想找我茬已是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
“你能不能对一个病号温柔点?”我神色复杂地瞪着摆在茶几上的策划案,一丁点翻开的欲望都没有,“而且当初不是说好了我只负责财务吗?”
“是,但无论哪个组织在运营的过程中都会不可避免的出现人事调动的情况,这点道理想必你也知道。”
学生可以无忧无虑的享受周末假期,但学校的管理层与董事会从来不会因为节假日的来临而停止与内外部的交流。迹部景吾上周周五刚刚清底的提案文书不知不觉又重新堆叠了起来。
通常在这种我嘴上嚷嚷嫌烦嫌累但到最后还是会因为各种顾忌帮忙的场合下,迹部景吾会不那么走心的给我顺顺毛——他表达谢意的方式往往是在事情结束之后,送我点礼物或者请客吃顿饭,再在末尾补上一句“这是之前欠你的谢礼”——虽然他送的礼物绝不会落俗,请客吃饭的地方也绝对不会难吃,但今天很不同。
这种不同在于,迹部今天竟然在很义正辞严的同我讲着道理。
我被他盯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甚至不禁直起了腰板,开始重新审视面前装订整齐的黑字白纸。
冰帝学园盛名久负将近百年,甚至在英雄成为这个世界里大多数孩子梦想与奋斗目标的当下,也仍然存留着属于它的矜持与骄傲。
每年每月每星期冰帝都会收到来自不同学校与机构的协同或联动邀请,像什么申请实验场所租借、希望能够参观学习授课过程、以及传统名校(例如樱兰、白选馆、秀知院学园)之间定期的小小聚会,各式各样不胜枚举。
然而这所学校的名字,还是第一次从方方正正的荧幕或是从人云亦云的嘴边蹦到了我面前。
上一次见到“雄英高中”这个名字的时候恰好是在我打人前夕。彼时新闻里侃侃而谈的专家、餐厅里落下闲来与客人攀谈的老板、公园里外放收音机的老爷爷、甚至是我认识的那群往日里只热衷于股市看盘的小资本家们,都在讨论雄英高校的遇袭事件。
班上白山透同学的父亲是知名战地记者,他自己从小也以成为吾往矣的揭秘者为目标而不断学习着。通常新闻还没播报出来的部分我们都能从他那里提前得知。
而在白山透眉飞色舞的描述中,是自称“敌联盟”的恐怖组织,借由空间传送计划伏击了正在进行灾害救援训练的雄英高中英雄科的孩子们。
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产生PTSD,他们可才一年级,能进雄英英雄科都是将来能为社会做大贡献的好苗苗。
说到末了少年叹了声气,我已经能在他低落的眉眼之间看见一名优秀记者所必备的共情与真挚。
当时我听故事似的听完了白山透的播报,一边庆幸自己当初没选择去雄英,一边又感慨这所学校近来实在多灾多难。此番波澜后不仅是首当其冲的雄英,连带着全国上下的各所高校惶惶而起,冰帝更是加大了安保力度——不然我早就对浅川浮志动手了,哪还用得着把他叫上天台一通威胁。要不是职业英雄无法长期受雇,校董会甚至想委托职业英雄驻守。最近他们又在考虑雇佣安保公司,看来还是没有完全安心。
雄英高中这个名字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是以红公章黑铅字的文书形式。
这种感觉就像是平日里隔岸观火,正当大家看完热闹准备散去的时候,对岸却在熄火之后突然拔腿向你奔来。
——不得不说,没有实感。
然而现在,这所近来立于风口浪尖就没下来过的学校,忽然提出了“因英雄科实训课需求,望贵校予以协同”的请求。